“前辈，我不是什么东西……”
    少女无牙说着，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改口道：“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东西，我是，我是……”
    “你是什么？”
    苏斩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少女无牙想了想，低着头小声道：“我出生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妖族中。
    我一直以为我是妖，大家也认为我是妖。
    可后来，后来……”
    说着，无牙张开小口，露出四个小小的，看起来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小虎牙：“前辈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妖族的獠牙，因此，也被妖族排斥。
    直到九岁，我除了可以修炼妖族的特殊功法外，依然没有任何妖族特征。
    他们都说我不是妖，而是魔族，于是把我赶出了妖族。
    我也以为自己是魔族，但往后的几年，我也找过一些魔族，想要加入他们，但都被嫌弃赶出来了……
    甚至，还差点被吃掉！”
    无牙显得十分失落：“今年，我已经十五岁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我不是妖，也不是魔，我是个都嫌弃的怪物，就连名字，也是因为妖族同伴嘲笑取的……”
    “或许，你既是妖，也是魔呢？”
    苏斩笑道：“半妖半魔不也挺好，而且，我听说，半妖半魔往往更加厉害？”
    “我不是……”
    无牙摇了摇头，低声道：“妖魔所生，妖性强为半妖，魔性强为半魔，这种生灵在魔界并不会受到歧视。
    因为他们的天赋往往会吸取妖魔两方的长出，也会比一般的妖族，魔族更强！
    可我却是魔性极少，妖性也极少，无论是修炼妖族功法，还是魔族功法，都是低劣无比的天赋。”
    “可你十五岁已然元丹……不，第五阶魔族巅峰境界，天赋不算差吧？”
    “前辈有所不知，我生来就是五阶妖族，也可以说是五阶魔族的巅峰境界，这么多年，我压根就没有一点进步的。”
    生来就相当于人族元丹境界？
    苏斩目光一凝。
    像是真龙，天凤之类的真灵，确实生来就有境界，而且，生来就是圣境！
    不过，那也只存在于真灵，或者是仅次于真灵的那些蛮荒凶兽，无牙显然不是什么真灵血脉，否则也不至于天赋低劣至此，十五年无寸进。
    非妖非魔，生来就有境界……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斩仔细思索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也懒得多想这些了，开口问道：“这些魔石我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魔云山脉的暮家位置到底在何处？”
    “前辈不要魔石？多谢前辈！”
    一听苏斩居然不要她的魔石，无牙连忙惊喜道谢，收起魔石储物袋，紧接着道：“前辈有所不知，暮家搬离魔云山脉已经有两万多年了！
    现如今暮家在何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如何去往暮家！
    前辈，暮家每过十年，都会在外界招收一批有天赋的弟子作为天才培养，而我这次也是要前往暮家招收弟子的地点之一，天狼城！”
    苏斩诧异道：“你不是说你天赋低劣，还去参加这种东西干嘛，能选上你吗？”
    “前辈，暮家和一般的魔族，魔道世家不同，十分特殊。
    暮家主要依靠炼尸之术，我本身修炼天赋差点其实没关系，只要精神力达标，还有通过他们暮家的特殊天赋测试，常规天赋差点也是可以通过的！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暮家的事情，所以出发前往天狼城，想要进入暮家，依靠炼尸之术成为一名强者！”
    “听你这意思，暮家最近一次招收弟子也就在最近这些日子？”
    “是的。”
    无牙点头道：“不过这一次我没有打算参加，我要先抵达天狼城，然后再等十年，参加下一次的暮家招收。”
    “为什么？”
    “太远了……”
    无牙满脸无奈道：“前辈，天狼城至此的距离，我起码还需要两三年才能到呢！
    而距离这一次暮家招收弟子开始，也只有两天不到了……我赶不上。”
    赶不上？
    苏斩沉吟了一下，道：“把去往暮家的地图给我，我带你一程吧！”
    “是。”
    无牙连忙拿出一副兽皮地图交给苏斩，看到苏斩认真的翻看地图，她小心翼翼问道：“前辈，你也是要去暮家？”
    苏斩随意应道：“对。”
    回想起苏斩方才展露的实力，无牙心中一动，好奇问道：“前辈你可以秒杀那头六阶初期的妖兽，修为恐怕已经达到六阶巅峰？
    甚至是小圣魔初期？”
    六阶魔族，也就是鱼龙境。
    小圣魔，也就是圣境。
    这些常识苏斩自然也知道。
    此刻听到无牙的话，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
    难道要跟她说，自己已经可以打死天魔了吗？
    说了估计无牙也不会信。
    不如不说。
    而且，本来只是萍水相逢，也没有必要说那么多。
    无牙看到苏斩摇头，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看来，这位前辈应该只是一名六阶后期的魔族，方才那一口气表面上看起来是前辈的随意一击。
    但实则。
    应该是前辈的最强手段了吧！
    不过说起来，这位前辈不知道是什么魔族，天赋神通居然是吹出一口剑气……还真是奇特呢！
    心中想着这些，无牙的眼睛眨动，对苏斩充满了好奇。
    当然，好奇归好奇，毕竟只是刚刚认识，她也不敢多问，谁知道这位前辈有没有什么怪癖之类的。
    问多了就把自己吃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无牙想起以往的经历，将目光收回了一些，睫毛眨动，看着地面，颇有些忐忑不安。
    一分钟后。
    苏斩一挥手，将一道星光从他手中射出，化为数十米长的星辰巨剑。
    身子一闪，来到天星重剑上，苏斩朝着还有些胆怯犹豫的无牙道：“上来吧！
    以天星重剑的速度，两日之内，抵达天狼城不难。”
    “两日就可以抵达天狼城？！”
    无牙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旋即连忙催动体内那一半妖力，一半魔气的特殊力量，踏空来到天星重剑上：“前辈说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你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苏斩一笑，集中精神，全力催动天星重剑。
    嗡嗡！
    天星重剑嗡鸣一声。
    下一刻，直接化为一道璀璨星光撕裂天穹极速而去！
    不到一分钟，天星重剑已经爆射出去数十里距离。
    而苏斩，也是一边回头，一边笑着道：“怎么样，你感受到我这柄剑的速度——嗯？”
    看着后面空空如也的剑身，苏斩顿时愣住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