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桑？”西村秀行手指叩了下桌面。
    西门淡淡看他一眼：“干什么？”
    “客人没付钱，你不做点什么？”
    “客人没付钱，你不做点什么？”西门用同一句话反问。
    目光从西村秀行看到门外。
    又淡淡加了一句：“我可是很守法的。”
    西村秀行有些无语。
    西门扯了下报纸，又看了起来。
    在岛国，黑帮是合法的，只是做生意更无拘束一些。
    它们成立各种事务所，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地，上班要穿正装且打卡，没带胸卡不得入内，不许喝酒，进入黑帮组织必须年满20周岁。
    现在大会社都有自己能影响的报刊，以后还会有官网、app，如果要想去黑帮从事文职、金融、法律、技术开发等工作的组织成员至少要大学本科毕业，并且要出示托福等证明相关学习优异的证书才行。
    别说，虽然看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但还真干出成绩了！
    这里头开公司开的最风生水起的，要数山口组。
    山口组，创办山口组株式会社，每个山口组成员从会社领工资，人均年收入为500万至600万日元。
    这些帮会通常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名片盒和企业网站，高级成员甚至有养老金，建立了完善的养老金体系，每年还会送一批表现优秀的人出国进修。
    但是和一般工薪阶层不同的是，因为他们是黑社会，他们的工资不需要纳税，而这种必须对组织效忠的集权结构仍然使得山口组能够赚到大量的钱。
    山口组能够积累起这么雄厚的资本，其收入来源，跟世界上其他的黑社会并没什么两样，创业初期收入“黑得很纯粹”，无非就是收保护费、走私、毒品、色情产业等产业。
    他们随后开始对公司进行改革，投资房产、甚至进军娱乐圈，用赚来的黑钱擭取合法收入洗白，进而赚白钱。
    在现在这个年代，山口组开始把从事正经生意的成员和黑道事业分开，开始投资房产和股票，赚的盆满钵满，因为遍地是土豪，倒卖高价艺术品获得高额的利润也是重要的手段。
    而在90年代泡沫经济崩溃之时，他们不仅得以漂亮地脱身，还果断来了个回身抄底，低价吞并大量资产，在经济复苏时身价一下暴涨。
    最好的时候，其全年“营业额”高达11兆3000亿日元（959亿美元），位列全日本第八。
    可到三十多年后，日本黑帮变成了老干部活动中心，还是穷的够呛的活动中心。
    为了生计，他们开始贩卖黑帮周边产品，把目标对准那些对黑社会有幻想的人，通过网上拍卖渠道，他们可买到有黑帮标志的烟灰缸、竞拍起价为3000日元的黑帮挂历……
    为了赚钱，黑帮成员甚至扮演神棍，干起了算命。有人装成“艺术家”售卖“自己的作品”，黑帮纹身师还会给自己的纹身图案申请专利.......甚至沦落到到处偷米偷西瓜渡日。
    当然，三十多年后的那些老人，现在还都是很精壮的小伙子呢！
    西村秀行看西门不顺眼，想等着他开口求助，没想到西门就是不说话，直到山下真明走出大门。
    西村秀行看了看那别的那些人，有的跟了出去，有的还坐着。
    “你这么做生意，恐怕会亏得很多。”
    同样来一群人，也可以看作是最后一个付钱，只要还有人在，前面当然可以走掉。
    “是吧...或许吧。”
    现在余额已经超过了5000万元。
    “我这里就是这规矩，自己挑东西自己吃，自己付钱，穷的可以不用付。”
    “穷？”西村秀行哈哈大笑。
    两人的对话听到了樱之界组的几人耳朵里。
    其中一人摸出钱包，里面是厚厚的万元大钞，示威似的对着西村秀行扬了扬，然后慢慢塞进猫咪口袋。
    “那如果付的假钞你也不知道了？”西村秀行又问道。
    西门想了想：“这个嘛.....已经有假币了吗？”
    “虽然纸币的科技含量很高，但你这...”西村秀行指了下那猫，“印几张纸放进去也认不出来吧？”
    西门冷笑：谁想要这么做，完全可以试。
    “虽然你是警察也不能这么说话。”两个樱之界组的人走过来，对着西村秀行，“如果不是假的呢？”
    “我在跟店长桑说话，你们插什么嘴啊？”西村秀行傲慢地看着两人，“滚开！”
    “可恶！”
    “哼，昨天死的那两个家伙，听说就是吃了东西没付钱就走。”西村话里带盐，盯着那两人。
    “开什么玩笑，最多就是有急事忘记了，刚才我们给的还不够多吗？”
    西村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暴力团成员公开场合当然不可能跟警察起冲突，也就是愤愤离场。
    西门低下头，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他在找报纸上有没有自己这店的报道，居然还没有找到，现在的记者，简直是太失职了。
    “明天。”西村秀行对西门说道。
    “明天？”
    “明天他们就会跟你讨论收保护费的事。”
    “是吗？”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就是个看店的，钱都没过手。”西门耸耸肩，报纸翻了页，“这是店里的规矩。”
    那边佐空晴子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东西，女人已经被这店迷住了，所有的东西都很好，除了这个店长很不昭和。
    “是规定这样的吗？”
    西门看看这个女警：“是啊，有什么不好的，是自己没有手还是不会算账，如果没钱，那可以不吃东西，是吧？”
    佐空晴子愣了下，居然无话可应，看看左右，貌似大家都挺配合工作：“可是....”
    “可是什么？这难道不是经营的最佳境界。”
    “店长桑叫什么名字？”
    “西门。”
    看了眼这两人：“你们不下班？准备加班？”
    “怎么不欢迎客人吗？”
    “倒也不是，我要离开一下。”西门把报纸放下。
    虽然今天准备弄个通，但他可不准备一直在这里，马上要上去跟美理吃饭。
    至于店里的生意，全程都是自动的。
    “喂....”
    西村看着西门离开，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四周，大家自己拿吃的自己付钱，自己聊天。
    合着这店根本不需要人管吗？
    佐空晴子抱着东西猛吃：“太好吃了。”
    西村秀行必须承认，虽然这店长的态度一般，但东西是真的不错：“要是我们也有这么一家店就好了。”
    看了看佐空晴子，这新来的警花妹子能被分配到自己这边，应该是组织上的照顾：“晴子，这些你尝过没有？”
    指着那些酒心巧克力。
    “上班能吃吗？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