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大雨,使得北陵里的一些建筑受损,市文物局组织的专业的维修队前来维修,都说当代文明社会,可北陵的维修到了每天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准时停工,所有的工人必须全部从里面撤出来。
具体原因,官方给出的说辞是怕打扰周边居民休息,可北陵周围的居民区距离都很远,而且维修队也没有什么大型机器动工,担心古文物被破坏,几乎全都是手工修复,所以这个说法只是官方而已。
真正的原因众说纷纭,用老百姓的话来说,这里到了入夜之后就不是人类的天下,而是葬在这里的那些清朝皇室的天下……
简单点说,就是闹鬼。
彭嘉伟在老者的陪同下走进了北陵,北陵占地面积广阔,其中又有多个陵殿组成,彭嘉伟在老者的陪同下,走在一条郁郁葱葱的小路上,这时刚好碰到对面的建筑队往外撤人,此时也快到了傍晚六点,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在领队的带领下离开。
担心引起火灾,这些老实巴交的工人们都耐着烟瘾,辛苦工作了一天,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走在前面领队的中年男人有几分富态,可脸上也满是倦容。
看到彭嘉伟和老者,中年男人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们俩道:“两位,你们这是?”
彭嘉伟长身而立没有说话,他身旁的老者淡淡笑道:“我们是来这里游玩散步的。”
中年男人笑着说:“两位,北陵现在不营业,目前正在维修,这里面的安全都是我们公司负责的,现在里面已经没人了,两位要不换个时间再来散步吧。”
彭嘉伟墨镜后的目光微微一冷,依旧是没有开口,身旁的老者笑道:“难不成,你还怀疑我们来到这儿偷东西不成?”
中年男人马上笑着解释:“不是,两位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来这儿偷盗,这里的东西都是一些遗迹文物,也没什么值钱的古董,我就是担心……”
不等中年男人说完,彭嘉伟有些不耐烦的道:“武叔,我们没时间在这儿浪费。”
老者听后微微点头,对中年男人道:“我们来这儿就是散步,你只是一个负责工程维修的,怕是没那么大的权利管我们吧?你也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们惹什么麻烦的……”说着,老者的一只大手放在了中年男人的肩上。
“可是……”
中年男人还想要开口说话,忽然间感觉肩膀一股大力抓紧,老者搭在他肩上的那只大手,忽然间就像是铁钳一把死死的卡住他,瞬间那肩膀就有一股要被捏碎的疼痛,中年男人嘴角抽动着不敢开口了。
老者的手松开了,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转过身向彭嘉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彭嘉伟昂首挺胸,老者身形微微佝偻,眼前的一群维修工人连忙站到一旁给两人让路,直到两人的背影走远,一群人才围到中年男人的近前,疑惑的问道:“安经理,就这么就让他们进去了?咱们今天粉刷的墙还没干了,这万一要是……”
众人纷纷说着,忽然发现他们的经理脸色不太对,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问:“安经理,你这是咋的了,没事儿吧?”
安经理一只手扶着胳膊,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咬牙道:“我的胳膊,好像麻了,你们帮我托起着点儿。”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就伸出了胳膊,不小心碰了安经理的肩膀,他马上疼得‘啊’的一声,其中年岁大的工人马上惊诧地说:“安经理,你的肩膀怎么脱臼了?”
……
彭嘉伟和老者走过了小路,转到了旁边的一处陵殿,这间陵殿的规模不是很大,光线十分的暗淡,两人走进去了之后,老者轻轻咳嗽了一声,“都出来吧。”
房梁上跳下了一个人,正是那天晚上绑架朱诗然那三人当中的女人,这女人身轻如燕,飘飘落在地上之后,冲老者拱了一下手,道:“晚辈拜见武前辈……”转而又向彭嘉伟行了个大礼,“小女毋尧拜见彭少爷。”
彭嘉伟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堂,他目光如钩般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修长的女人,眼底竟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惊艳。
被彭嘉伟这么看着,毋尧自是有些脸红,同时她也被彭嘉伟的英俊所惊艳,没见过彭嘉伟之前,她以为这彭嘉伟只是一个富家大少,难免联想到那些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二世祖,就算是颇有名声在外,更多也是仰仗着家族的关系。
可此时见到彭嘉伟,他完全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身姿挺拔英俊,眉毛浓密且长,一双闪烁的大眼睛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
这种男人放在当代是人杰,放在古代那将是驰骋一方的枭雄,即便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凭借着一番打拼,而立之年后也将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而受万人敬仰。
彭嘉伟身旁的老者开口,笑着道:“毋尧,不用多礼了,如花和仝烈呢?”
“我们在这儿了。”
不等毋尧回答,陵殿的暗处走出了两个人,正是绑架朱诗然的另外两个男人,大块头的是如花,另外一个相貌过于清秀而脸色惨白的是仝烈,三人昨天晚上在朱诗然的面前不男女,那声音听起来极其别扭,此时说话倒都是正常起来。
两人走过来,向老者和彭嘉伟躬身行礼,不光是毋尧还是如花和仝烈,都是先拜老者,然后才拜向彭嘉伟,可见在他们的心中,老者的地位比彭嘉伟要高上一筹。
彭嘉伟并没有挑三人的小细节,实际上在他的心底,老者也一直都是长辈的存在,哪怕在外人的面前是主仆,他也以‘武叔’相称。
老者全名武樾,这个名字放在当今华夏的江湖上,年轻一辈人熟知的不多,可如果是在老一辈人当中,一定是如雷灌耳。
彭嘉伟没有开口,武樾冲三人问道:“朱家的小姐呢,你们没让她受了委屈吧?”
那叫如花的大块头站出来,笑着说:“武叔,这你就放心吧,朱家的小姐,我们怎么敢怠慢,只是她不太听话还脾气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