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三国之最风流 45 吕奉先弃营兵退(四)

45 吕奉先弃营兵退(四)

    张辽听到那惨呼之声,骑在马上,举目眺看,却见先是一点黑烟从瓮城上空冒出,接着竟是虽有瓮城的城墙相隔,亦看到了火光,同时,在瓮城城墙的城垛上,隐约瞧见了伏於垛口之间的坚部兵士,尽管看不到这些兵士操持的是何武器,此时他也能够猜出,这些必是弓弩手无疑。且又虽因为城墙的阻隔,他亦看不到瓮城内的景象,但一样也能猜出,这个时候的瓮城里边,必然是坚部的兵士在不断地居高临下箭射、火烧入城的本部将士,那惨叫、痛呼之声,不用说,只能是高昌、张畅及其两人所部的兵士所发出来的。
    张辽大惊失色,顾与左右说道:“果然被我猜中,这真的是孙文台的诱我之计!幸好我部尚未过桥,要不然此时此刻,定然是后退无路,即便不全军覆没,只怕也会伤亡惨重!”
    吊桥两侧的护城河被填平了两小段后,依照张辽之前下达的命令,这会儿已有兵士沿着填平的河段,陆续往河对岸去,不过,已到河对岸的人数现下尚且不多。
    听到瓮城中的惨叫,这些已到河对岸的兵士,和那些正在过河的兵士,个个提着刀、矛,或站於原地不动,或前后瞻顾,看一眼瓮城,看一下身后的河这面,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张辽立即令左右亲兵,赶去两边传令,命正在过河的兵士停下过河,已过河的兵士马上撤回。
    却那个与张辽同宗同族的小将,听到张辽的这道军令,问张辽说道:“将军,为何撤回过河的兵士?难道瓮城中的高昌、张畅所部,就置之不理,不去救了么?”
    张辽说道:“如何能救!救不得也!”
    便在这时,那城墙上的藏兵洞打开,早就伏於洞中的坚部兵士从洞中奔出,出了洞后,直向已过护城河的那些辽部步卒呐喊杀去。城头上的箭雨亦朝这些辽部的兵卒攒射。此时此刻,不用张辽的命令下到,这些兵卒也不再惊乱失措,知道他们该怎么办了,掉头就朝护城河跑去。却护城河上填平的那两小段,都颇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行。并且那两小段上边,现在也不是没人,而是还有一些正在过河、尚未回去的兵士,也就是说,这两小段上边实已是满满堂堂。过河的尚未撤回,河对岸的慌张抢上。你拥我挤,互相推搡争路,登时便有兵卒落水,先是一个,继而不可收拾,一个接着一个,吵闹、大骂,以及扑通、扑通的声响不绝。
    那小将到底年纪不大,尽管之前张辽教他兵法,也对他讲过“慈不掌兵”的道理,然而究竟心还没有坚忍到能够对袍泽战友之死伤而熟视无睹的程度,他忍不住,又一次对张辽说道:“将军,总不能看着入城的高昌、张畅部尽死城中,被箭射死,被火烧死吧?还有那过了护城河的兵士,后边被藏兵洞来出来的坚兵追杀,前头被河水所挡,或坠於河中,太惨了!将军,末将敢请率部救之!”
    张辽说道:“这怎么救?你也看到了,过到河对面的我军兵士,现下是欲退而无路,我若是此时麾兵过桥,往去救援,只怕下场会与他们一般无二!眼前之计,唯有立即撤兵。”他望着瓮城上空越来越浓的黑烟,和河上混乱的局面,语气沉痛,说道,“壮士断腕,不得不耳!”
    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兵士拼死从瓮城中冲了出来。
    这几个兵士,显然都是高昌或张畅的部下,俱未着铠,穿着戎装。戎装被火烧着,望之此数人皆像火人一样。一边跑,他们一边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有的跑在半道,被火烧死,委顿於地,不再作声;有的坚持跑到护城河边,不顾一切地滚入河中。种种惨状,不忍堪言。
    吊桥外,张辽阵中的兵士们看到这种情状,无不是面如土色,骇然惊吓。
    张辽当机立断,传下军令,命本阵将士向后撤退。
    却就在此时,闻得城中鼓声大鸣,那瓮城的城门被打开。
    先是数百的骑兵,继而是千余的步卒,从城中卷行而出。张辽勒马,急寻其旗帜,然这支兵马却没有打旗,而其当先之将,跃入张辽眼帘。但见此将,骑黑马,著红铠,身材雄壮,手握长槊,距离较远,看不到这将的长相,然从其马、其铠,张辽当即判出:那分明便是孙坚!
    张辽暗叫“不好”,心中想道:“孙文台亲自率兵出城追我,我却不可就此仓皇便退了!如果这样撤退,被他追上,死无遗类矣!非得先把吊桥烧掉,然后才能再撤!”想到这里,遂就顾望左右诸将,说道,“彼孙文台也!速把吊桥烧毁,务必不可放他过之!”
    ——这吊桥,方才是张辽遣兵去夺,这会儿攻守形势变易,却就变成了张辽派兵去烧。
    张辽命令下达之后,即有军吏带着数十兵士,取那燃火之物,赶去烧桥。张辽自带主力,开始向后撤退。撤未及远,听到有人大叫:“桥没了!”张辽急忙回顾,看到出城的那支孙坚部队中的骑兵,奔速极快,竟是已到桥边,那马上的骑士们纷纷射箭,把去烧桥的辽兵射散。奉令烧桥的那个军吏,知道这桥能否烧掉,事关重大,倒是悍不畏死,举刀砍杀了几个逃窜的部卒,逼迫余下的兵卒继续往桥上堆放易燃物,试图点火烧之。
    眼瞧着那
    火苗已起,张辽的一口气还没松下,就在此时,闻左右又有人高叫:“将军快看!”
    张辽看去,原来是先前去阻截他那千人别部的祖茂所部,——张辽直至此时,还不知这支坚骑的主将是祖茂,却不必多说,只说原来是祖茂见孙坚亲率兵出城,遂便舍了那辽部的千人别部,赶来相助孙坚夺桥。顿时间,孙坚部、祖茂部里应外合,将张辽留下烧桥的部队杀了个人仰马翻,那带队的军吏舞刀死战,终是非祖茂对手,被祖茂催骑赶到,挺矛刺死。这军吏一死,残存的烧桥的兵士皆无斗志,或跪地而降,或慌不择路的四处逃窜去了。
    吊桥於是被孙坚部夺下。
    孙坚拍马前冲,祖茂紧随其侧,两千多的步骑在后,穿越吊桥,朝张辽这边衔尾追来。
    同一时间,城头上鼓声大作,乃是程普等留守诸将分别在城墙各段,亲自击鼓,为孙坚、祖茂助威,并大射箭,箭矢蔽空,又把小型的投石车悉数用起,朝城外投石。
    护城河东侧的张辽部队,本就军心已乱,在箭雨、碎石的打击下,越发混乱。
    张辽却是不愧善战之名将,越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他反而越是镇静了下来,他与身边诸将说道:“吊桥已失,孙文台江东猛虎也,今其亲引兵追我,我军不可就这样撤退,须得留下一部兵马断后才可!不然,如被孙文台追上,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必须要一边留兵阻击,一边撤退,如此方可。”问左右,说道,“谁愿为我负此阻击断后之任?”
    他那个族人小将接口,说道:“末将愿为将军断后!”
    这留下狙击的任务是非常危险,九死一生的,看着这小将年轻的面孔,张辽心中迟疑,说道:“你怕是不行,你……。”
    张辽话未说完,这小将却是立功心切,哪里像张辽想的这么周全?他精神甚是亢奋,大声说道:“将军,敢请就把此任交给末将吧!末将必能完成任务,护得将军及我主力安然归营!”
    这个小将是张辽的族人,带兵这回事儿,不能论亲疏远近,不能只把容易立功的任务交给自己的心爱之人,却把危险的任务不肯给之,否则的话,必会造成军心动摇,难以服众的结果。
    因是,这小将既然再三要求,张辽纵是不舍送他入险,也无可奈何了,只得暗叹一声,心道:“罢了。”说道,“好,就由你来负此任!”取下自己马鞍边的强弓和短戟,悉数给了这小将,说道,“你如断后成功,我必会向君侯为你请功!”
    这小将意气风发,接下军令,就率本部兵卒,脱离主力撤退的队伍,留在原地,迅速地变幻成为防御阵型。他本部兵士约三百人。说来这小将,平时不少得到张辽的兵法教授,在用兵上亦算是小有天分,因此虽然时间仓促,却居然也在短时间内就把这防御的阵型给列好了。
    前边是盾牌手,盾牌手后边是长矛手,最后末了是张辽临时调给他的数十箭手。
    这小将的此个断后阵地,就列在了吊桥西边约数百步的位置。
    当下之时,吊桥附近的整体形势是这样的:吊桥位处在郾县城的西边,吊桥南北是护城河,吊桥和护城河再往西边,目前都是张辽部撤退的兵马,撤退兵马再往西边,是张辽先前留下的预备队所列之阵,此阵再往西,大概三两里地,则就是吕布现在所处的其军之大营。
    ——这小将的这个断后阵地,就位处在吊桥与撤退部队的中间,正对着吊桥,换言之,正对着已通过吊桥,朝这边冲来的孙坚、祖茂部之方向。
    雨后的天气清爽宜人,然却这时郾县城西的空气中,弥漫的却净是烟火之气,还有刺鼻的血腥之味。这里,现在已然已经成了一块杀戮之场。
    张辽率部西撤,撤回到预备队所列的阵外。
    曹性从阵前驰马跑来,迎上张辽,面色惊慌,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莫再说了!果被我料中,这是孙文台的诱我之计。你看到那支追我的出城之兵了么?带头之将不是别人,就是孙文台。高昌、张畅所部皆我军之精锐也,而今尽亡瓮城中,我部士气已堕,复又孙文台趁胜亲来追击,我部现非其敌,……曹君,我以为,当赶紧撤回营中才是!”
    “赶紧撤回营中?”
    “怎么?校尉不同意么?君别有意见?”
    曹性说道:“将军,你说得非常对!现在就当立即撤退才是。”
    说完,曹性拨马就走,留下张辽看其背影,目瞪口呆。
    ……
    却说曹性拨马就转走,张辽心道:“孙文台亲率兵追袭,我只留一部断后怕是不够,为稳妥起见,还是得再设置一道防线阵地才行。”便一面叫军将带领撤退的部队继续往大营的方向去,一面把那预备队又分出半数,就地列阵,算作是第二道断后守御的防线。
    布置完毕,张辽在亲兵们不断的催促下,乃汇入撤退部队的队中,也向大营撤去。
    毕竟那留守断后的小将是张辽的族人,且是张辽素来欣赏的,张辽心中不免挂念,遂边行边於马上,频频回顾,察望其那边的情况。
    孙坚、祖茂部刚刚杀到了那断后小将的阵前。
    孙坚部中的甲骑具装当先冲锋,——按说甲骑具装不该用在这个时候,用在冲步卒守御阵地的时候,损失太大了,但眼下的情形,是越快能把阻击之敌冲垮,越有利於孙坚部的继续追敌,扩大战果,故是孙坚乃才做出了这个选择,却当真是战火无情,那小将是张辽的心爱族人,被张辽留下断后,这甲骑具装,是孙坚的心头宝,这会儿也被他不惜代价地用来冲阵。
    马蹄踩踏地上,溅起泥泞,就像一群铁猛兽似的,呼啸带风,朝那小将所组成的防御阵型冲撞去。那小将部下的兵士虽多是老卒,跟着吕布打过不少仗,特别是在吕布占据了汝南郡的南部以后,更是与孙坚的部曲多次交锋,可在这个时候,东边瓮城内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身后西边自己的战友、同袍都在纷乱地撤退逃跑,再是勇敢的人,此时此刻也不免心中打鼓,加上再看到这样冲锋过来的铁马,因乃至有人竟是双腿发抖,大部分的人则都是面色惨白,咬紧嘴唇,冷汗淋淋。
    那铁马冲近,仿佛是发出了轰然的巨响,而其实声响并没有那么大,这轰然之巨响,只是守御兵卒在被震慑之下出现的幻觉。盾牌之阵不过阻挡了片刻,就宣告失陷。
    盾牌阵一破,后边的长矛手、弓箭手自更是无用,被这群铁马践踏一阵,满地横尸,负伤的兵士们倒在地上挣扎呻吟,血水混着泥水,流入东边不远处的护城河中,把护城河临岸的河水都给染红、染黑了一片片。
    冲垮了这道张辽留下的防线,孙坚驰马,率部继续向前追击。
    却在经过这道已被冲破的防线阵中时,祖茂瞥见了一个军官打扮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卧在一匹重伤的马边,腿被马腹压在下头,祖茂看去,见其应是被具装甲骑的长槊刺中,胸前的甲片出现劈裂的痕迹,尽管甲片没有尽碎,但强大的冲击力肯定是毁坏了这年轻军官的肺腑内脏,他嘴角冒出血沫,眼睛勉强还能睁开,却是尚未咽气死掉。
    虽未死掉,看他这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祖茂没功夫理会他,——其虽是个军官,一则,他不是被祖茂所伤,祖茂不屑贪别人之功,二来,这点小小的军功,祖茂作为孙坚的亲信大将,也压根不看在眼里,故此祖茂只是顺道瞧了这人一眼后,便随着坐骑与这人擦身而过,收回了视线,跟着孙坚继续前冲。
    这个没死而快死,在等死的年轻军官,正就是那个张辽的族人。
    却不必多说,只说孙坚、祖茂率部疾行,行约里许,当前一阵,即便是张辽留下的那预备队所组之阵,也即张辽布置下的第二道断后防线。
    预备队本来列的就有阵,因此比那张辽族人小将所临时布成的防线阵地要牢固不少,见孙坚、祖茂等杀至,阵中箭矢齐放。长矛架在前边的盾牌之上,矛锋朝外,密密麻麻,如似刺猬,闪烁着光芒,让人看之心寒。然孙坚帐下的甲骑具装,凡得能为甲骑者,无不是一等的骁勇之士,对此却是毫无畏惧,在孙坚冲阵的命令下达后,都是迎箭向矛,策马疾冲。
    到得这阵近处,或兜马改向,朝侧边行驰,而用手中丈八长的铁矛,刺向阵中的兵士,或仗着马术高超,战马优异,到了盾阵前之时,居然试图跃马跨过盾阵,有的跨过去了,有的没有跨过,但就算没有跨过去的,甲士加上战马的重量,也足以压倒一片盾牌手。
    这些具装甲骑,马踏、矛刺,把这盾阵瞬间便给搅乱了。
    得了亲兵的提醒,孙坚转顾身后,见那本来去援助高顺、高雅的辽兵之千人别部,却是见到张辽撤退,这时也撤了回来,正往这边行进。孙坚马上唤祖茂近前,令道:“你速率你部去将彼等挡住,不可使其乱我部追歼张文远!”
    祖茂应诺,便率己部轻骑,翻身往去迎斗那千人别部。
    孙坚复望前边战场,说道:“不可在此久被此阵阻挡,宜速陷之!”便提矛催马,带亲兵锐士,要去亲自冲阵。
    主将冲阵,在战场上,一些时候,只是个象征罢了。
    前头冲阵的甲骑,见孙坚亲自来冲阵,个个激昂,士气更加振奋,俱不顾生死,前赴后继,却是在孙坚到前,就把阵给彻底击溃。孙坚适时到,他驰马不停,从掉落满地的盾牌上踏之而过,持矛刺、挑,或作横挥,把后头辽部的长矛手、弓箭手,杀了个稀烂。
    这张辽布置的第二道防线,至此也被孙坚部冲破。
    再往西边,再无防线。
    眼朝前望,张辽、曹性刚逃出了一里多地,离吕布的大营还有两三里远。
    张辽俯身马上,顾向后看,见到自己的第二道防线被破,惊骇之极,心道:“孙文台勇武至此!”叫令亲兵,道,“速去营中,传报君侯,请君侯派兵出来接应我等,并组织守营!”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启明1158抚宋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重生后嫁给废太子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