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洲。
无尽的黄沙覆盖了整个大洲,一片死寂,再无半点生机存在。
破军凶星看着最后一座城池覆灭,狂笑了起来:“这世界终将葬送我手,三界六道将由我来终结。”
他脸上狰狞,浑身浓烈的煞气扩散,漆黑如墨,不知多少的怨魂呼啸而出,发出深沉的咆哮,似要从其体内冲出去。
但破军通过吞噬无边怨魂戾气,以及天地灵气修行到这般的实力,岂能轻易放弃。
“轮回奈何不得我,你等又能去哪里?”
破军狂笑不绝,浑身法力震动,直接便将兆亿数目的怨魂再次吸入体内,气息越发的强大凶横了起来。
一股漆黑如墨的邪气透天灵而出,轰隆隆,搅动诸天风云, 整个世界都好似昏暗了下来。
“哈哈哈哈,西牛贺洲已亡,接下来便是南瞻部洲,这三界还有何人能阻止我……”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破军凶星咆哮天地,恐怖的力量震撼十方八极,嚣张至极,不可一世。
而他眼前的虚空微微一震,在其庞大的法力下不住的扭曲了起来,转眼间形成了一个门户。
这门户并不规则,边缘扭曲,但却被强大的力量所引动,如黑洞一般,透射出令人压抑的气息。
破军凶星看到这一幕,脸上狰狞更甚,迈步就要踏入其中。
而这时,两股灵光如鬼魅,瞬间自其中冲出,速度又快又疾,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钻入了其体内。
破军脸色微变,法力瞬间流转周身,却察觉不到丝毫异状,就好似刚才两道灵光乃是幻觉。
既然于自身无碍,他也不在意,毕竟以他而今的实力,三界之中能无声无息伤到他的并没有几个人。
在他看来,就算是圣人教主出手,他也完全无惧,亿万众生之力在身,他无所畏惧。
轰!
他大步踏出,直接钻入了虚空之中。
南瞻部洲边缘。
远处海浪澎湃,打在礁石上发出震天响,浪花滔天。
临海礁石上,两个道人并排而立,看着那无边大海,皆有些沉默。
砰!
就在这时,虚空一阵,一股浓烈到极点的煞气喷薄而出,似活物一般朝四周扩散。
随后煞气越来越浓厚,也越来越爆裂,一声炸响,空间居然直接被炸碎,一双大手伸了出来。
这一双手通体乌黑,其上丝丝缕缕的煞气宛如实质,竟发出诡异的哀嚎声。
大手抓着破裂的虚空边缘,用力一拉,虚空陡然撕裂开,一个人影从其中走了出来。
“来了!”
山崖上的道人目光投了过来,其中一个扬手一抛,直接取出了一张图,却见其中有天有地,除了天地之外,再无他物,一片苍茫虚无。
那刚走出虚空裂缝的不是别人,正是从西牛贺洲来的破军凶星。
乍一出虚空裂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脚就直接跨入了图中,紧接着整个人都落入了图中。
“谁敢算计于我?”
破军凶星大怒,浑身煞气升腾而起,化为一双大手,猛地便将要合上的画卷撑住,转身回转,欲要冲出。
两道人见状,不由得神色凝重了起来,其中一道人朝另一道人开口道:“广成子道友,还不请出盘古幡,更待何时?”
广成子仰天一笑,道:“玄都道友,此僚大劫临头,尚不自知呢。”
说话间,手中现出长幡,微微一摇,顿时射出混沌气流,急如流星,打在那煞气大手上。
砰!砰!
两只煞气大手轰然破碎,图卷猛地合上,化为卷轴,落入广成子手中。
玄都大法师见状,暗自松了口气,若是寻常时候,他也不会将那破军星放在眼里,但今时不同往日,破军凶星吞噬了亿万生灵和天地煞气,早已修成了无边法力,以他的实力若是单打独斗恐怕还奈何不得。
而此行,他和广成子联袂而来,就是防止破军凶星实力暴增之后一人奈何不得。
为此,他们甚至请来了盘古幡、太极图,以及乾坤图三件宝贝。
刚才收入破军凶星的宝贝便是乾坤图,其中内蕴天地虚空,广大无比,又是先天之物,用来困住破军正是合适。
“能让你我两教出动这三件宝贝,这破军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广成子笑着道。
玄都大法师点头,道:“以破军凶星之力,自然没资格承受这三宝齐出,然那玄天教主玩弄手段,将那七杀、贪狼之凶恶尽皆嫁接再次凶身上,以至于此凶神通大涨,恶贯满盈,非此三宝不能镇之。”
“却是如此。”
广成子点头,但旋即道:“不过此凶实力算不得强,仅乾坤图便将其困住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笑容为之一滞。
玄都大法师同时眼皮一跳,目光瞬间落在了那卷起的乾坤图上,却见卷轴不断地震动,勃发出巨大的力量。
砰砰……
一声声沉闷的声音从其中传出,一股股深沉的煞气竟然从图内渗透而出,幻化出无数的狰狞面孔,朝着二人咆哮。
“不好!”
广成子脸色一变,急忙就要施法。
但为时已晚。
只听得咔嚓一声,乾坤图上一个卷轴陡然炸裂,轰的一声,漆黑如墨的凶气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浩浩荡荡,瞬间便将整个乾坤图都撕裂,伴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咆哮,一个人影冲了出来。
“此凶果然恶贯满盈,凶杀滔天,玄都道友速速出手。”广成子大惊失色,抬手便摇动盘古幡。
只见混沌气流激射,利箭一般不断地摧毁湮灭凶煞之气,同时番天印也被他祭起,轰隆隆,携万钧之力朝破军凶星砸了下来。
“滚开!”
破军凶星怒吼,无尽的煞气滔天,如怒浪拍空,居然生生将番天印给掀翻了出去。
而他本人则如鬼魅一般,瞬间来到了广成子面前,伸手化为凶恶利爪,直取广成子喉咙要害。
广成子身上道衣大方光华,却见紫气升腾,八卦流转,然被那利爪一沾染,立刻便化为乌有。
巨大的危险已然笼罩住了广成子。
一时间,竟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