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开始找辰飞鸣卖惨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布置还是出于谨慎,隐瞒了这一点。
现在辰飞鸣不听话了,他又逐渐和老大那边的人越走越近。
也就是时候将这个曾经的同盟送进警局或者九泉之下了。
“……我答应你就是,”辰飞鸣吞了口口水,说是要跟林海坦白,脑海想的却是自己究竟是如何一步步沦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好像一切就是从小于的事开始的。
要不是他违背了陈齐那小子的排布,因为跟小于相处的那几天有些心软,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林警官,实际上我觉得你对渡鸦应该相当了解了才对,”辰飞鸣冷笑一声说道:“之前的帮会组织不都是你一首查办处理的吗?”
“噢,那些帮会组织查办出来很容易的,”林海笑道:“他们可没有施溁那么聪明,一个两个都是自己单干。”
“你知道施溁在这整件事里最聪明的做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辰飞鸣觉得林海故弄玄虚,干笑了一声道:“难不成别的帮会组织都不是头目权力最大?”
“不是,”林海摇了摇头,多少有些兴致勃勃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给辰飞鸣看。
“你还是太年轻了,我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们渡鸦的分成是怎么分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不是施溁拿的钱还不如你们十部众的老大多。
辰飞鸣被这句话一讲,回过味来了,顿时感觉脊背发凉。
尤其想到现在施溁已经退居幕后,是他的便宜儿子陈齐在负责渡鸦的运转这件事。
林海在本子上画了两个圆说假设这个是饼,但是你们这些帮会是去别人那里偷的这个饼。
其他帮会的老大都吃得很多,嘴边就多多少少会留有残渣。
但你们的头目不一样,他让你们吃大块的,自己只是吃小块的。
最后人家追来查这个案子的时候,他两嘴很容易就抹干尽了,说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
“到那时候,就算你们十部众所有人都说他吃了,而且他吃大头,也拿不出证据,并且法院不会判处他的头目位置,”林海两手一摊说道:“因为这既不符合常理,又没有人证物证。”
“许凄凉不是人证吗?”辰飞鸣开始慌了,一拳捶在桌上说道:“如果把她逼急了,她一定也会把自己曾经的主人咬出来的。”
“问题就是,”林海靠在椅子上说道:“我这么跟她说了,完全没有用。”
“她现在就是不肯配合,我问什么她都只会跟我吐口水,什么都不说。”
辰飞鸣颓然地倒在凳子上。
她当然不会说,她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施溁既是她唯一的主人也是她唯一的家人,她在这个上过于无依无靠孑然一身了,到了这个份上都不背叛施溁也是正常。
但他辰飞鸣不一样,他可没有将自己一生都卖给施溁的准备。
他还有父亲还有别的家人,他还有小于……如果他注定要入狱的话,他希望自己的罪刑能定轻一点。
这时候也就只有林海能帮他了,尽量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看你的样子大概是想明白了?”林海笑着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施溁应该也跑不了。”
“最轻也能定个倒卖古董的罪过,我记得那件事是他亲自去做的,你身边有个人证。”
“谁?”辰飞鸣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愣愣地看着林海。
林海于是拍了拍手,一个人应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