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也摇头叹气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陆征童一个人。
    他盯着昏暗的天花板，脑海中一直不断闪过那个该死的女警员毫不犹豫开枪的那一瞬间的脸。
    “该死，我迟早有一天也让她尝尝子弹的滋味！”
    而此刻的方玲语，则正在乔楚浩的家里照顾谷雨。
    睡了一天的谷雨在晚上好像有十二分的精神，见了方玲语来，十分热情地用浇花的水当作茶水迎接了她。
    方玲语苦笑着对她说道：“学姐，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自己在桌上倒了一杯水，但却直接递给了谷雨。
    后者也不客气，接过就喝了，喝了以后就慢慢安静了下来，开始盯着没打开的电视机发呆。
    光是看见她的脸，方玲语心中就会涌起无限的怜悯和柔情。
    她现在依然很羡慕学姐被分去了一队，而自己则在二队打拼到了现在。
    但如果自己当时被分去的是一队，现在说不定已经命丧地下组织之手了。
    也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拥有和学姐重逢的机会了。
    两个女人一直在客厅安静地坐到了夜间十点多，但乔楚浩还是没有回来。
    方玲语心中有些担心，但还是没有打电话去确认。
    毕竟不管是他们做警员的，还是乔楚浩他们那种做医生的人，工作时间都挺长的，说不定十点多没有回来也是正常。
    结果率先提出要不要问问乔楚浩今晚回不回来的人，竟然是谷雨。
    她突然就说出了乔楚浩的名字道：“乔楚浩怎么还没回来？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学姐？！”方玲语又惊又喜，忍不住伸手指着自己说道：“你能……你现在能想起我是谁了吗？”
    谷雨愣愣地盯着她看，又伸手像盲人摸象那样去摸了方玲语的脸。
    最后还是在方玲语期待的眼神中缓缓摇了摇头道：“对不住，或许你是乔楚浩的女朋友吗？”
    “不是……”
    方玲语失落地垂下眼睛，认命地掏出手机给乔楚浩打电话。
    那边看来也确实是在加班，手机响了不知道多少声之后才被接起。
    乔楚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道：“你好，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只是……谷雨有点担心你，”方玲语开了免提，谷雨就像孩子一样爬上了她的腿，仰面靠在手机边上听乔楚浩的声音。
    方玲语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应该是比乔楚浩还要先很多认识谷雨的，情谊也远比乔楚浩对谷雨的要深，为什么谷雨现在谁都不认识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这么个医生，还有那个组织里的变态女杀手？
    “她？”显然，乔楚浩那边也十分吃惊，立即问道：“她现在能认识人了吗？”
    “好像不能，”方玲语的语气泛酸道：“她暂时只能记得你的名字。”
    “我问她我是谁，她也还是不记得，还胡说八道我是你的女朋友。”
    大概是方玲语的语气太过于郁闷了，乔楚浩反倒被逗得笑了起来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冒犯你了。”
    两人悠闲的语气让最近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
    最后结束的时候，乔楚浩才笑着说自己大概二十分钟后就到家了，让方玲语带着谷雨先回房间睡。
    等他回来以后会趁谷雨睡着的时候给她打吊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