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自己一心慌，连说话留有余地都忘了。
    陈齐只能僵硬地点头答应，心里在快速编排如何让林海帮自己的借口。
    “温梦还好吧？我猜你应该不会为难她，”林海看了眼陈齐，随意地问道。
    实际上他心里很紧张温梦的人身安全问题，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打量过自己这个徒弟。
    像是希望从陈齐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情在里面。
    “我当然不会为难她！当时的情况我也没想到，”陈齐呐呐地搓着手道歉，“再说，要不是您把我送去渡鸦，说什么我是施溁的儿子之类的话，我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你还教训上我了？”林海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卧床不能动，削不了你？”
    “还是觉得你现在长本事了，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怎么会？”陈齐连连摆手解释道：“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也并不想做什么渡鸦的头目……”
    “唉，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是来跟您谈合作的。”
    他原本以为这句话说出来，林海应该很感兴趣才对。
    毕竟是跟老三做过交易的人，他甚至对这一套应该十分熟练才对。
    但那一刀似乎把那个灵活变通的林大警官捅没了，他思索再三，以一种绝对正义的口吻回绝了陈齐的话。
    “这种事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了。”
    他的理由是老三的死让他很内疚，觉得自己好像好心办错事，这件事并不能处理得像他的前辈那样好。
    在医院住院期间，这位大警官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感觉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事，所以都已经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处理了。
    最近正打算出院了以后，就跟夏乐出国旅游去。
    他也忙得好久没有陪老婆孩子了，年假攒了一堆，干脆一次性将它都用掉。
    “您这个节骨眼走？”陈齐大惊失色，连忙挽留道：“渡鸦内部现在争权夺利得厉害，到时候难免会发生不少斗殴事件，这时候您不在，剩下的人能处理这些事吗？”
    然而还不等林海回答，来看他的同事们便提着花篮水果探病了。
    见陈齐竟然还有脸回来，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这不是叛徒吗？”小李斜了陈齐一眼说道。
    要不是在病房，他们非得将这小子打一顿不可。当初队长对他这么好，结果他说反水就反水了，还带走了他们的同事，现在搞得内部人员人心惶惶，又想要彻查，又怕他那边对温梦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不过他这句话却是给了陈齐一个机会来澄清自己带走温梦的本质目的。
    “最近渡鸦内部要开始大换血了，我怕到时候打起来伤到她，就……”
    林海闻言冷笑一声道：“你挺好意思说。”
    一句话直接给陈齐的千言万语说哑火了。
    陈齐总算明白自己在这间狭窄的病房里已经彻底变成了曾经同事的敌人，任凭他怎么说，这群人也都听不进去。
    “好，该说的话我都跟林大警官说完了，”陈齐无奈站起，最后对几个同事道别道：“希望下次再见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