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渡鸦唯一的例外,因为她是施溁最信得过的人,所以施溁允许她直接见我们中的每一个人,”辰飞鸣顿了顿说道:“肃清旅馆的那天,我对她说,如果我愿意继续帮渡鸦的人做事,是不是这个旅馆就能保住。”
“她当着我的面请示了主人之后,就将我带来了这里,”辰飞鸣冲温梦一笑,手指一转指着房子道。
那时候他其实感觉自己早就在局中了。
所有去过那座山庄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幸免,接下来他们要迎来的就是宛如大清洗般的滔天大祸。
“没有人知道那个叫礼逊纪是发的什么疯,他曾经的主人现在应该已经人头落地了,”辰飞鸣提起这个人,眼里闪起了莫名的崇拜,“他出卖了自己的主人,毁了自己的前程,你说他这样的人到底图什么?”
“那我猜你和老三的关系一定也非常不好,尤其是在他的权力被老大和你这么个小孩瓜分之后,”温梦面露嘲讽地说道:“你一定更加看不起想要脚踩两个东家的老三了吧?”
像辰飞鸣这样的,这一生可能都明白不了有人虽然一直就在不干不净的环境中生活,可心里却一直向往着正常正经的生活。
他和老三恰恰相反,他原本可以在景城靠着自己过得很好,又或者是来到邻镇跟着小于过着隐世的生活。
但他偏偏选择了拖着小于一家下水,就为了换一个地下组织的高级头衔。
“你说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温梦放下笔,看向辰飞鸣好奇又好笑地问道:“你挣的钱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得了光,事情万一败露,你这个人的一生都会背上杀人犯的污名。”
“这样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吗?”
“对啊,”辰飞鸣恢复了之前那副满不在乎的姿态说道:“你不能理解吧?”
房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辰飞鸣见她没话说,继续像坐在告解室里诉说自己的罪过。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成了渡鸦的人之后开始帮助傅珏扳倒他家的人,我想要通过控制他来控制小傅家的资产和生意,”辰飞鸣神情阴翳地说道:“但是傅珏太手软了,他面对懦弱到害死他母亲的父亲下不去手,最后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傅珏的一切都是辰飞鸣教他这么做的,辰飞鸣不止一次告诉他,如果想要从那个家彻底逃离,只有亲手结束带给他噩梦的两个罪魁祸首的生命。
但是杀人对于傅珏来说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他小的时候就因为见过渡鸦的老大处理遗体,最后落下了一些精神隐患。
后来这方面的隐患还被辰飞鸣加以利用,把他培养成了自己最忠实的合作伙伴。
辰飞鸣并不明目张胆地去控制傅珏,他只是不断加强自己和傅珏之间的羁绊。
等到傅珏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个反应过来的时机就是某天回家后发现父亲惨死家中。
“你真狠,怪不得施溁当时看上你做渡鸦的二把手接班人,”温梦在本子上记下关键词,瞟了眼辰飞鸣道:“之前不是说旅馆老板自己心里有个举荐的人名吗?那个人现在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