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嘛……”徐承忠拿出被警方问话的谨慎和好奇,先是打量了林海一番,随后指着他们家对面陈齐的屋子说道:“那一栋最近好像搬来了一个新住户,但平时行踪诡异,我觉得很有问题。”
没想到他将事情甩锅给了陈齐,林海内心大为叹息之余,也只能在本子上将陈齐房子的门牌号抄了,继续听徐承忠说陈齐的那些私事。
他说那个年轻人不知道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骨架偏小,虽然经常穿裙子在这片街区走动,但正脸有时候又觉得像个男人。
总之古怪得很,让林海务必彻查一番。他们家是老的老小的小,如果真是和之前新闻里一样的杀人犯该如何是好?
林海跟他打着哈哈将事情翻了一页,才抛出新问题道:“您最近有没有外出过呢?”
徐承忠眼珠一转,像是记性不好了在努力回忆这几天自己的行踪。
“有的,我家小主人前几天结婚,我跟着去参加了一次婚宴……然后就没有再出过门了。”
说着,他往边上让了让,给林海看了眼傅老爷子道:“我家老爷子不能缺人照顾,所以……”
傅老爷子的老年痴呆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林海想。
上次颜舞和傅珏结婚的时候,他还能勉强听懂别人说话,嘴里也还能说几句囫囵话出来。可现在看着完全就是一个离不开人照顾的老人了。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抓了桌上的花,正打算放进嘴里吃。
好好的一盆花,除了他手上那个以外,其他的全都蔫了吧唧地打落在地,花瓣和叶片上都沾满了灰尘。
徐承忠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扒开他的嘴将花取了出来。
“唉……”林海看着此情此景,心里止不住地有些哀戚。
傅文说起来比谨言的父亲还要小上几岁,结果得了个怪病变成这样了,难怪欧阳家的老爷子宁可让医生把自己闷死过去,都不肯治疗。
这病海内外好像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治疗方法,只能是勉强维持着病人的生命体征。
可得了这病,到了后期人就不是人了。
这不是和家里的宠物一样吗?已经不能说是通人性了,像是披着曾经熟悉亲人的皮,坐在轮椅上的某种怪物。
“跟您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是可以吃的吗?!”
徐承忠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花取出来,结果一眼没看住,傅文又将花茎也放进嘴里。
这可不得了,要是真被他塞进去,怕是要划破喉咙的。
林涵也跟着去帮忙,从他那轮椅小车的底部取出应该是用来控制他手脚的绳索,绑住了他的手和脚。
老人开始拼命挣扎,嘴还一直朝着花的方向撅起,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可林海站在他身边,他的眼睛却不是一直盯着花的,时不时会和林海的视线对上。
在前辈的眼神中和挣扎中林海接收到了一些仅仅只是怀疑的信息。
于是在帮着忠叔安顿好傅文以后,林海看见收拾出来的一袋垃圾说道:“那个垃圾我顺带帮您带走吧?”
徐承忠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还是将垃圾都塞进了塑料袋,把塑料袋交到了林海手上笑着说道:“那麻烦您了,谢谢。”
“不客气,”林海笑道,转身带着一袋垃圾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