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齐几乎没有主动联络过乔楚浩，那个电话号码也一直在乔楚浩的手机里落灰，从没拨打过。
    而此时，再次出现在大厅的陈齐已经换掉了服务生的衣服，试探着和乔楚浩勾肩搭背。
    心思根本没在他说的话上的乔楚浩没在意他的动作，任由他搭着肩膀。
    “你不是要跟踪颜舞和傅珏的吗？”乔楚浩看着他道：“怎么还在这里？”
    “我没有要跟踪他们啊？是你以为我要跟踪他们的，”陈齐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比乔楚浩个子要小巧一些，说话的时候得微微侧仰着头去看乔楚浩。
    然而即使这样，乔楚浩发现自己也没办法完全记住陈齐。他能记住的只有陈齐带给他的那种恼火又认为眼前人欠扁的心情，还有这只他曾经被接错过又重新接过一次的手。
    “我还看到温梦了，”乔楚浩说道：“她怎么变成颜舞的同事了？……你们这次这么兴师动众？”
    “也是师父腾不出手来，所以让我们俩打配合，做个态度给傅总看看就行了，”陈齐摸着鼻子，有点沮丧地说道：“好像谁都没指望我们两个能查出什么来。”
    “你当然是指望不上的，但是温梦不是林海亲自带了一年的徒弟吗？”乔楚浩继续说道：“她的脸怎么保证傅珏不认识？”
    “天真，太天真了，”陈齐摇头晃脑地说道：“既然是干卧底的，那怎么可能平时叫真名呢？”
    “师父平时叫我们都叫编号的。”
    “你编号是250？”
    “我还520呢，少在这乱猜，”陈齐被乔楚浩逗乐了，前仰后合笑个没完道：“编号不是你们能知道的，真名是除了局里以外谁都不能知道的，懂了吗？”
    懂是懂了，但是让这么不靠谱的人做这样特殊的工作你们局里也真是放得下心。
    乔楚浩又想了想自己那个老师，忍不住叹了口气。
    罢了，大概各行各业都有个平时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有大用的人吧。
    据陈齐自己所说，接下来他的任务可能和他过去的行当有关，不方便和乔楚浩多说了。
    转身便消失在了乔楚浩的视线中。
    目送他离去，乔楚浩心情复杂。
    陈齐过去是个贼，据说天天被那个时候才刚成为林海徒弟的温梦抓，抓了一次就算了，两次三次老是他在偷东西。
    而且就在林海的辖区被抓，林海没抓过他几次，倒是温梦总能将他提回来拷在局子的长凳上。
    至于他是怎么成为辅警的，他自己是说被林海超度了，不想偷了，就去职业学院搞了个辅警的职位做一做。
    现在正在感受“崭新”的人生。
    “结果这才多久，就又要重操旧业？”乔楚浩直摇头。
    他是生活在合乎道义的社会经验中，对于陈齐这种人无法理解之上还要加一条见都没见过。
    如果他早来几天说不定能在礼逊纪的案子里多感受感受“崭新”的人生。
    所谓的重操旧业其实也不是让他去偷。
    只不过陈齐十分擅长踩点和观察，傅谨言直接大手一挥在傅珏家那个小区里给他也弄了一套房，让他平时就以一个“被包养的女服务生”身份住在那里。
    有房住还吃喝都给报销，只不过要他天天只盯着一个人，这种好差事陈齐过去想都不敢想。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