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颜舞神色一变，像是在奇怪颜陌为什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内心也有些不安地开始套话道：“但不是我每次去都会向他请示，而是他在病房里安排了护工也安了摄像头，我就算想要瞒着他见母亲，他应该也还是会知道。”
    自己说完，看见姐姐却陷入了沉默。
    颜舞便继续说道：“其实，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心脏抽痛，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敏锐地盯着颜陌的脸，想要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然而颜陌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听她说完也只是淡淡道：“嗯，我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是不是没休息好的缘故，颜舞不知道，但她知道颜陌一定有事在瞒她。
    “颜昊玄之所以知道我经常去看望母亲，也不强加阻拦的原因，姐姐知道为什么吗？”颜舞帮着颜陌又往她碗里倒了些豆浆道。
    “是因为没有必要吧，”颜陌端着豆浆却一时有些喝不下去，如此香甜的气味也依旧冲淡不了丝毫她鼻尖的血腥味，她甚至现在闻见这些味道还是想吐。
    怀孕以后鼻子更加娇贵，一点点异味都会夺去她的食欲。
    于是话还没有说换，颜陌便抿着嘴打着手势让颜舞去找塑料袋或者垃圾桶。
    颜舞于是看见了厕所里还没来得及换的脏垃圾桶，心里有了些计较以后，去找来了一个塑料袋给颜陌。
    “姐姐这一胎恐怕是个活泼的男孩，”颜舞面上不表分毫，嘴上还说着讨喜的话道：“这样折腾你，日后一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什么样的才叫孝顺呢？”颜陌总算是吐完了，软软地瘫倒在床上气若游丝道。
    她有些恍惚，不知如何是好。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只有外婆，需要孝顺的人也只有外婆，绝不可能有失踪的母亲和满脑子就是想用她赚更多的父亲。
    可突然出现的母亲和妹妹让她措手不及，直到现在也不知如何跟亲人相处。
    不管什么样的叫孝顺，自己这样看见母亲惨死，第一反应是去吐的，应该说不上是孝顺吧。
    “……日后还有机会的，”颜舞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察觉到颜陌隐瞒的事和两人的母亲楚幽兰有关。但既然颜陌不想要她知道，她便最好不要暴露自己已经猜到端倪的事实。
    等颜陌吃好早饭，她便提着保温桶转身要走。
    “等一下，”颜陌叫住她道：“你多陪陪我，我不舒服……”
    颜舞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第一次颜陌主动向她示弱，并且放软了姿态和她说话，多少有点让她受宠若惊。
    “哦……好，”颜舞只好坐回之前的凳子上，守着颜陌。
    而躺在床上的颜陌甚至还握住了她的手，忽然问道：“你觉得乔楚浩怎么样？”
    简单一句话让颜舞瞬息间便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还好吧。”
    “他人挺好的，”颜陌扯起嘴角微笑了一下道：“我觉得你可以和他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