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沉寒着面容,朝着河屯冷生生的笑了笑。
“我自己是个让人唾弃的私生子!又怎么会让我的孩子成为一个为人所不齿的私生子呢!”
这番话,扎得河屯的老心脏一阵狠实的疼。
他是造成儿子邢朗成为私生子的元凶!
“阿朗,爸爸真的很抱歉……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苏禾。”
“河屯,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封行朗是真不想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曾经,“如果你实在觉得内心愧疚,就好好跟我母亲去忏悔吧!”
“把孩子给我!”
封行朗上前一步,厉声直面着抱怀着小无恙的邢十二。
邢十二看向义父河屯,是在等待他的指示。
河屯扬了一下手,“把孩子给他吧。”
封行朗拿起毯子将浑身光溜溜的小无恙包裹起来,然后放回了一旁的婴儿提篮里。
小家伙被弄醒了。在看到封行朗时,却无意外的笑了一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之后,又眨吧着睡眼睡着了。
“河屯,我的事,请你以后别掺和了!尊重别人,就是尊重你自己!”
丢下这句冷酷无情的话,封行朗便拎着婴儿提篮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邢太子慢走!有空常来玩啊!带上小十五一起!”
邢老五的中文,学得还是很生硬。其实也就只会说这几句邢八教会他的口头禅。
儿子毫不留恋的离开,让河屯倍感失落。
他千里迢迢的赶回申城,还不是希望儿子能子嗣兴旺?如果因为这个私生子,儿子跟儿媳妇闹了矛盾,想着还能帮忙解决。可自己的一腔热情,就是得不到儿子的认可。
半个小时后,在第一时间获取到亲子鉴定结果的邢八,前来跟河屯汇报。
“义父,结果出来了……”
河屯黯然的眼眸瞬间就放亮起来,“快说!”
“亲子鉴定的结果是:邢太子不是那个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而那个孩子跟您……亦没有血亲关系!”
邢八不仅让医生给封行朗和小无恙做了亲子鉴定,还让医生给河屯和小无恙做了血亲鉴定。
河屯放亮的眼眸,瞬间又黯然了下去。
长长的叹息一声,“罢了!看来是阿朗注定要子嗣单薄了!”
静默了几秒,河屯呷了一口茶水:“明天我们去学校看看十五之后,就回墨西哥城!你二哥的事,不是一般棘手呢!”
“好的义父!那您早点儿休息吧!”
邢十二上前来搀扶住步伐有些蹒跚的河屯。
……
浅水湾大门外,Nina一直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并没有折磨她太久,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她便看到封行朗拎着婴儿提篮走了出来。
那是无恙的提篮。
“封总……”
Nina立刻迎了上前,从封行朗的手里接过了提篮。
“无恙……无恙……妈咪的乖儿子!你吓死妈咪了,知不知道!”
Nina从婴儿提篮里将小无恙抱了出来,又是亲吻,又是细嗅。
小家伙被弄醒了,哼哼卿卿了几声。
“无恙应该没事儿,你早点儿带他回去休息吧。”
封行朗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谢谢你封总!”
“别客套了,无恙没事儿就好!应该不会再有我这边的人打扰你跟无恙了!”
后面的话,才是正题,“记得明天准时上班。”
“啊?明天就要上班呢?无恙他还小,离不开我照顾的。”
“办法自己想!劳动法也就三个月的产假!”
封行朗刚转身,身后便传来邢八的招呼声。
“邢太子请留步!”
看到有人走过来,Nina立刻抱着小无恙钻进了自己的保姆车;连招呼都没敢跟封行朗多打一声,便匆匆忙忙的开车火速离开了。
“你义父老糊涂了,怎么你们也跟着脑残了?”
封行朗的话有点儿难听。但却陈述了一个事实真相。
“我义父也是希望你多子多福嘛!”
邢八朝着Nina火速离开的方向瞄了一眼,“那孩子是谁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八卦?”封行朗斜了邢八一眼。
“你对那孩子如此的关心,又如此的上心,我义父想不多想都不行!”
邢八悠悠的轻叹一声,“看来,那孩子是严邦的种无疑了!你跟那女人合伙弄出来的?”
邢八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让封行朗的眉头一蹙。
“不关你的事,你少管少问!”
封行朗嗤声冷哼,“人要学会聪明点儿,才能活得长久!”
“我就随口说说而已!瞧把我们邢太子给紧张的……”
邢八凑近一些,“五年前你搞出了个封团团,让我义父激动了好几天!现在又搞出了个严无恙……邢太子,你这是熟能生巧啊!”
“邢老八,你这么欠揍……是不是最近骨头痒呢?”
封行朗微眯起眼眸,愤意的盯着邢八那张调侃作乐的脸。
“你息怒!我就说着玩玩!”
邢八侧身给封行朗让出路来。
“河屯……你这张嘴巴,能把住门儿吧?”封行朗冷声问。
“我能不能把住又有什么用呢!关键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会经常传到我义父耳朵里!防不胜防呢!”
“你义父该不会又让什么人在跟踪我吧?”封行朗有些恼火。
“我觉得吧,你身边的人员有点儿复杂!可以说是各怀鬼胎!但是……请你百分之百的相信:我义父肯定是向着你这个亲儿子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义父最近带脑子出门吗?别人的风言风语,你就信以为真?”
“其实,疑点还是有的!Nina是你的近身秘书,又生出了个亲爹不详的孩子,而你又那么的关心她们母子……这些组合在一起,就能构成私生子链了!”
“哼嗯?”封行朗冷哼一声,“你们这帮蠢货,可是越来越会办事儿了!”
邢八还想提醒封行朗什么时,封行朗已经不耐烦的钻进了车里。
其实邢八想告诉封行朗:他要小心和提防的人,并不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河屯;
而是丛刚!
丛刚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潜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