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封林诺,他觉得带走姜酒,势在必得。
菲恩看了一眼一脸不以为然的封林诺,微微抿紧着他好看的唇,“你跟你们的孩子,得困在这古堡里一辈子!”
“困在这古堡里一辈子?呵呵!”
封林诺冷笑一声,“这腿长我自己身上,我要是想走,还能有人拦得住我?”
“腿或许还是你自己的腿,但听不听你使唤,那就不一定了!”
菲恩侧眸朝封林诺的长腿看了一眼,明明是温和的口气,可落进耳朵里,却又是生冷瘆人的。
封林诺这才想起五颂说的话:这默尔顿生物科技专门研究那些黑科技的药剂!想废了他的腿,应该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听说,你是默尔顿生物科技的首席药剂师?”
封林诺斜眸问向菲恩,“你不会闲得蛋疼……专门研究那些坑害别人的毒药吧?”
“默尔顿生物科技公司,人才济济!开发和研究团队就三组!‘首席’二字,不敢当!”菲恩的话,听起来到是挺谦虚的。
勾了一下唇角,封林诺附身过来,贴近菲恩那张白皙到泛光的脸颊:
“大舅子,你肯定舍不得对我这个妹夫下毒的……对吧?”
套近乎的试探性询问。
因为封林诺领教过姜酒金属球的威力,害他在急救中心躺了两天两夜。浑身疲软得像橡皮糖一样,提不上一点儿力气来。更别说跑路了!
“怕了?那就滚出古堡!永远都不要再来找九儿!”菲恩低沉的嘶声。
“你这是在恐吓我么?”封林诺也是个小暴脾气,一直被呵护富养的他,当然受不了别人对他的恐吓和威胁。找来默尔顿古堡,又被大舅子说成是保镖,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屈尊降贵的了,却没想
这个大舅子还如此的出言不逊?!
“别再给九儿添麻烦了!她已经很辛苦的在远离你了!你帮不了她!”
菲恩遥控着轮椅朝书房挪去,“像你这样的执绔子弟,还是明哲保身去吧!”
听菲恩这口气,应该是知道封林诺身份的。因为刚刚在餐厅里,他能一口叫出封林诺的名字。肯定已经对封林诺做过功课了。
“我是必须,而且一定要带走姜酒的!”
封林诺朝着轮椅上的菲恩冷哼一声,“你们谁拦都不好使!”
菲恩停下前行,回头朝心高气傲的封林诺横了一眼,“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这里是你家呢?”
封林诺赏给菲恩一记‘老子懒得搭理你’的白眼,就转身朝电梯方向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儿?”菲恩低声追问。
“我去找我老婆!也就是你妹妹!”
封林诺朝菲恩嗤之以鼻,“君子成人之美!可惜你不是!”
“想活命,就呆在我身边!别给九儿添麻烦!”菲恩怒声。
封林诺回头扫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菲恩,“就你?怕是上个洗手间都费劲儿吧
?还是省省吧!”
微顿,又挑衅的补上一句,“记得穿个成人纸尿裤!”
“……”菲恩好看的脸庞不淡定的颤抖了一下。
……
睡到自然醒的丛刚,着实吃惊不小。
像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情况对丛刚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让他吃惊的,到也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睡在了主卧室的大床上;而且肩窝里正搁着一张打着鼻鼾的俊脸。
四十八岁的封行朗,因平日里被动式的健身,保养出了三十多的年龄视觉。
封行朗是那种一健身,就能出轮廓线的体型;
用巴颂的话说,就是中看不中用型的!
换句话说,就是绣花枕头!不经打,只耐看。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了,还是紧张了,丛刚下床的姿态很狼狈,几乎是连滚带爬。
胡乱的把卫衣套在自己精赤的上身后,丛刚捡起其它衣物便逃似的离开了主卧室。
睡得正酣然的封行朗发出一声怀抱落空的嗯哼声,把枕头捞进怀里之后,又继续酣睡起来。
次卧里,丛刚花了十多分钟才平静了自己汹涌澎湃的心绪。
一看时间……已经错过了从柏林泰格尔机场飞往慕尼黑的班机。
洗手间里,冰冷的水击打着他燥意的思绪。同时也冷静着他的躯壳。
封行朗是被妻子打来的视频电话给闹醒的。
“老婆……早……”
封行朗半眯着眼,捏了捏还没能舒展开的眉心。
“行朗,你到慕尼黑了没有?跟诺诺见着面了吗?”手机里传来林雪落急切的询问声。
“我还在柏林泰格尔机场附近的酒店里……”
封行朗从被子里探出身来靠在床头,“在飞机上研究了默尔顿家族的人员资料没怎么睡……一会就动身去慕尼黑!”
“哦,那也别太赶了!你跟丛大哥都要注意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帮上诺诺的忙!”
想到什么,林雪落连忙跟丈夫汇报起来,“对了行朗,我觉得叫‘小四’辈分有些乱,所以就先叫他‘小小诺’!等诺诺和姜酒回申城后,再给小小诺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小小诺……嗯,好听也好记!”
封行朗舒展了一下双臂,“老婆,辛苦你带孩子了!”
“给自己的孩子带孙子,一点儿都不辛苦的!”
林雪落侧头朝邢十四唤了一声,“十四,你快把小小诺抱过来给行朗看看……”
邢十四连忙将小家伙抱过来给亲爷爷封行朗瞧。
“行朗我跟你说,小小诺会笑了呢……我一逗他就笑!”
林雪落慈爱的逗起了小孙子,“行朗你看到了吧……小小诺笑了呢!你瞧他多可爱,多像我家诺诺啊……”
看着被妻子逗笑的孙子,封行朗也是感慨万千。
隔着手机,封行朗吹着口哨逗玩着正咧嘴朝他笑的孙子……
曾经大儿子诺诺拿着弓弩对着他射击的时候,似乎还历历在目。
这一瞬间,大儿子的孩子都出生了,而自己也当上爷爷了!
“咦,封总,您额头和鼻梁怎么搞的?”
邢十四的观察力要敏锐于普通人。
就邢太子被撞的部位和褪去大部分淤肿的伤情,邢十四瞬间就判断出:
“封总,您该不会是撞门上了吧?”
林雪落这才发现:丈夫的额头和鼻梁上的确有些泛红淤肿。
“别提了……你说这么大的酒店,洗手间竟然搞个推拉门……”
封行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鼻梁,还隐约有些疼意。
“哈哈哈哈……”
林雪落顿时就乐得不行,“你睡迷糊时,在家起夜都能撞盥洗台上的……在酒店撞门上,一点儿都不奇怪!”
“行了,别笑了……还疼着呢!一会儿还要动身去见儿媳妇呢……多狼狈!”
看着屏幕上被逗笑的妻子和澄澈着眼眸瞄一瞄去的大孙子,封行朗眉宇也跟着温和了起来:
“小小诺,爷爷答应你,一定会把你亲爹和亲妈带回你身边的!”
“那奶奶就替小小诺谢谢爷爷了……爷爷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哦!”
这些天,虽说丈夫和大儿子不在自己身边,但有小孙子的陪伴,林雪落感觉自己的人生又重新充实起来。
“雪落,晚晚呢?你也得多照顾点儿咱们的女儿。”
已经有两天没抱着自己的小情人了,封行朗这个亲爹甚是想念。
“放心吧,不会饿着冻着你宝贝女儿的!你要早点儿找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妇,也就能早点儿回来看你宝贝闺女了!挂了!”
一听丈夫念念不忘自己的小情人,林雪落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能见着女儿晚晚的封行朗,燥意的翻身起了床。
丛刚呢?又死到哪里去了?
“虫子……毛虫子!”
封行朗扯着嗓门喊了两嗓子,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之后,便自己朝次卧走了过来。
推门一看,见丛刚四平八稳的睡在次卧的床上。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跑回自己房间的?
“丛刚,你丫的睡死了?赶紧起床……动身去慕尼黑!你不惦记你女儿,我还惦记我女儿呢!”
封行朗走到床边,抬起腿来一脚朝丛刚的腰际踹了过去……
丛刚一个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起身来;
封行朗踹踢过来的脚落空了,重心不稳的他,一下子撞在了床沿上!
而且还以那种不堪入目的姿态!
其实姿势丑点儿,狼狈点儿,但那也无所谓了,关键是重要的部分撞床框架上了。
好在是柔软且弹性的席梦思,要不然某人估计就要彻底的告别夫妻生活了!
看着封行朗捂着裤子蹲跪在了地毯上,丛刚面容微蹙。
“你又撞哪里了?”
起身的丛刚早已经洗漱完毕了,或许只是在等封行朗过来找他。
就是想让封行朗看一眼:昨晚他一直睡在自己的次卧。仅此而已!
可他怎么也没预料到:封行朗会伸腿来踹踢他!
关键还没踹到,自己的双腿还以直角的姿态撞床沿上了……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么?看着封行朗疼成那样,丛刚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这家伙踹一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