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康知道自家老大喜欢吃苹果，所以出手也很大方。
    反正通用账户上的钱也花不完。日常的那些进账，够胡吃海塞几辈子了。
    “封总，你应该已经闻到了苹果的香味儿吧？这个品种的苹果，产自日本青森；气味诱人，外形圆润。苹果的果浆呈白色，非常爽脆多汁……”
    封行朗轻嗅了一下，还真闻到了专属于苹果的果香气味儿。
    “这一篮苹果可不便宜吧？”封行朗幽声问。
    “也没几个钱！以我家老大身份，什么顶级的美味是他不能享受的？”
    卫康哼声，“上回那批空运的澳龙和帝王蟹，都被我家老大拿来包水饺给两个孩子吃了！什么鲟鱼子酱，什么黑白松露了，什么神户牛肉了，都是家常菜啦！”
    “你家老大挺会享受的嘛！”封行朗再声冷哼。
    “我家老大不差钱儿……平日有日本的那些财团和组织给他进贡！”想到什么，卫康打开隔帘，“对了，我家老大还有一个很奇葩的嗜好：专门收集顶级的巴西松子！只剥壳消遣，自己却不吃！我记得他以前好像特别讨厌巴西松子的奇特气
    味儿……”
    封行朗的脸部肌肉轻颤了一下，压低声音沉喃：“那是他当奴才的特性！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卫康瞪了封行朗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聊下去，天都会被聊死的！
    鉴于还要有求封行朗去启北山城捞人，卫康便忍住了没跟封行朗怒怼。
    表现上卫康默了声，可内心却巴望着老大早点儿造反，把封行朗给搞定。这样申城就是老大丛刚的天下了。还有封行朗家的小儿子虫虫，也归丛刚和他所有了！
    不就因为封行朗身后有个老爹河屯撑腰么？都快老得掉牙了，要是老大决毅想搞死河屯，那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河屯的那几个义子，早已经不成气候了！
    “对了，你说下午丛刚带着虫虫和安安出门兜风了……去哪儿了？”封行朗随意问了一句。
    “说是要去给某人提个醒儿……具体去哪里兜风了，我也不知道！”
    卫康侧头瞄了封行朗一眼，“有我家老大在，你还不放心虫虫的安全呢？”
    “过分的膨胀，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就算你不知道，他丛刚还能不知道？”
    封行朗冷声哼嗤，“他当年差点儿暴死街头的惨况，怕是早忘记了吧？！”
    “……”封行朗今天吃火药了么？怎么老在打击自家老大呢？
    卫康开始犹豫不决了：要是把吃了火药的封行朗带回启北山城捞人……会不会跟老大直接急上眼儿啊？两个人要是真打起来，那捞巴颂岂不是更没戏了？！
    “封总，您今天不顺心呢？”卫康试探着问。
    “我这叫冷静！”
    封行朗浅声轻吁，“最见不得你家老大过分的膨胀！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而你们这群人却跟着拍马屁瞎起哄！”
    “我家老大没膨胀啊！！”卫康很不解封行朗为什么要如此抹黑自家老大，“他一个无敌的高手，每天带孩子、给孩子做饭、陪孩子学习，这也能叫膨胀？那封总你老是欺压我家老大，岂不是快膨胀
    出宇宙了？”
    等这番话出口之后卫康才后悔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杠上了呢？还指不指望封行朗帮着去捞巴颂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封行朗是真的欠揍！几天不挨打就难受！怕是自己早忘了前些天被老婆拿藤条追着打的情景了吧？！就知道在老在面前耀武扬威！
    “来，你到是说说，我怎么欺压你家老大了？”封行朗哼声反问。
    “有没有欺压……你自己心里有数！”卫康嗤之以鼻。
    好吧，总的来说，卫康是真没办法跟封行朗好好说话的。
    “不想我去捞人了吧？”封行朗威胁一声。
    “巴颂伺候了你那么多年……你自己看着办吧！”卫康不满的直哼气。
    “……”反将他一军？这家伙的忠心，是日月可鉴呢！
    许是累了，封行朗不想在跟卫康耍嘴皮子赌气，便闭目休憩起来。
    等到了启北山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儿。
    丛刚正接着电话，两个孩子正搬弄着那些花花草草。似乎喧嚣的都市，在丛刚里瞬间就安宁了下来，感觉时间也变得缓慢。
    封行朗将手中的果篮放在桌子上，自己慵懒的躺进了沙发里。
    “爹地，你怎么来了？是大诺诺又惹祸了吗？”封虫虫放下手里的盆栽问道。
    看到儿子变得活泼善言，封行朗打心眼里是欣慰的；可看到儿子如此的勤快，且无原则的讨好丛刚父女俩，封行朗又是心疼的。
    或许在封行朗的心目中，他只想他的儿子当小爷一样的被人伺候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卖力的去讨好别人。
    “爹地想我家小虫了……”封行朗探手过来，将小儿子捞抱进自己的怀里。
    “爹地你想小虫干什么？是大诺诺和晚晚又不听话了吗？”
    或许在封虫虫的认知里，爹地说想他，总会带着一些目的性。
    “臭小子，你跟大诺诺和晚晚一样，都是我亲生的儿子！爹地爱你，和爱他们两个是一样的！”封行朗故意强调着‘亲生’二字。
    “爹地，你还是多想想大诺诺和晚晚紧！就不要想小虫了，你会很累的！”
    封虫虫并不介意自己的亲爹少爱自己一点儿。甚至于希望自己的亲爹最好能淡忘掉他这个孩子。
    “臭小子，你这么寒你亲爹的心呢？”封行朗在小儿子肉呼呼的小脸上狠亲了一口。
    “不要亲了！你的胡子好扎小虫的……很不舒服的啦！”小家伙轻嚷一声便跑开了，继续整理那些花花草草。
    封行朗长长的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在窗前打电话的丛刚，又斜了一眼正给那些花花草草洒水的丛安安，清了清嗓子朝她说道：
    “安安，给你爹地带了上等的苹果，快去洗一个给你爹地尝尝鲜！”
    封行朗算计着：你丛刚使唤我亲儿子，我就使唤你亲女儿。洗来的苹果当然不会给丛刚，封行朗闻了一路苹果的香气，他也想尝一口这苹果究竟好吃到什么程度。平日里，封行朗很少主动吃水果的。即便是他喜欢吃的芒果，也不
    会特意想着去吃它。
    却没想丛安安只是抬头瞄了一眼果篮，哼声：“这样的苹果，我家冷库里多的是！”
    “……”封行朗有种被儿媳妇打脸的尴尬感觉，“那你就从你家冷库里拿几个出来也让我尝尝呗！”
    “你还是把你的果篮拎回自己家去好好尝吧！”
    丛安安不再搭理封行朗，埋头继续给盆栽洒水。
    “丛刚！你怎么教育的女儿？”
    在丛安安这里吃了冷落，封行朗便开始埋怨起了丛刚。在他看来，所有的错都因丛刚而起。
    丛刚接完电话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呈现着炸毛初期状态的封行朗，轻扬了一下浓眉，淡声：“你把自己的女儿教育好，不就行了！”
    “丛刚，老子千辛万苦来给你送苹果，你们父女俩就这态度？”
    封行朗并没有真生气。他早已经习惯于丛刚父女俩的这种怠慢和耍横。
    “安安乖，去洗两个苹果过来。”丛刚朝女儿柔声说道。
    丛安安扁了扁自己的小嘴巴，这只上前来从果篮里拿苹果。
    “安安，我去洗吧。”
    封虫虫立刻放下手里的盆栽上前来替安安拿苹果去洗。护妻如此，封行朗真的是无语之极。
    “丛刚，你是在报复我吧？竟然把我儿子养成个小妻奴？”
    目送着小儿子拿着两个苹果奔过去厨房，封行朗这颗老父亲的心一片麻凉。
    “觉得我养得不好，你可以领回去自己养啊！”
    丛刚悠声。封行朗此行的目的，他大概是能猜测出来的。
    “行吧，你就恩将仇报吧！”
    封行朗长叹一声，“我当初瞎了眼，才救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这个梗儿，封行朗已经用了二三十年了。每次不占理时，他都会拿这个说事儿。
    “是呢……当初你怎么不由着我自生自灭的呢！”丛刚淡声。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封行朗一副痛心疾首的懊悔表情。如果岁月能重新来过，他会赶在第一时间去帮助丛刚，不让他受那么痛苦的肉体伤害了！
    微顿，轻抚着闷声作响的肚子，“我饿了……去给我弄碗帝王蟹馅儿的馄饨吃。”
    听卫康说，丛刚给两个孩子拿澳龙和帝王蟹来包水饺吃，他也想享受一下这样的待遇。
    “澳龙馅儿的馄饨会更嫩一些。”丛刚温声。
    “呵，你还吃出经验来了？”
    封行朗困乏的哼声，“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弄啊！”
    封虫虫从厨房里奔了出来，手里拿着洗好的苹果，送来一个小点儿的给封行朗。
    “爹地给你……”
    “我要那只手里的。”
    封行朗目测出小儿子另一只手里的苹果明显大了一点儿。
    “这是给大虫虫的……”封虫虫立刻将那只大点的苹果递给了丛刚。
    说时迟，封虫虫怎么也没想到卑鄙无耻的爹地封行朗竟然抢先扑了过来在大苹果上咬了一口。“哈哈哈哈……”得逞的封行朗一通得瑟的狂笑，“怎么样，还想跟亲爹玩心机？不让我吃大的……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