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转过身,又对车家人说:“抱歉车小姐,车夫人,小锦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我在这里替她跟您道歉,请您不要再跟她计较。”
“怎么会?高夫人客气了。”车夫人苦笑道:“她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只是感情这事……”
有些人,心态变了,看待人,事,物的想法也就变了。
当初高韵锦和傅瑾城两人恩恩爱爱,没有他们车家什么事的时候,他们觉得高韵锦哪都好,对于夏莉这样的存在,是非常看不上的。
如今,高韵锦成为了车晓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绊脚石,为了说服自己比高韵锦好,不但从心底开始诋毁高韵锦,连外人说的那些话,都深信不疑了。车家人其实还是看不上夏莉他们的,也明白跟高进升他们接触过多迟早要出事,只不过,高韵锦的在外人的形象还毁得不够彻底,他们还需要用到高进升的地方,对夏莉
和高进升自然也要客气一些。
夏莉是个聪明的,赶紧接话:“是啊,感情这事不是单向的,我也说过她,奈何我不是她的母亲,这些话她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我不安好心。”
言辞里,还有那么一丝无奈。
这两人演戏演得投入,至于看客,有站车家的,也有站高韵锦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但这对于车家和夏莉来说,已经足够了。
高韵锦没了靠山,等她彻底从这个圈子里消失,谁还记得今天这样的事?
等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想要把局面完全扭转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易蓝再看了眼高韵锦,见高韵锦坚持,他就没说什么,带着高韵锦去见合作对象了。
“傅总!”
这时,话题中心的人物,傅瑾城终于出现了。
一如既往的,他身边只带了个蓝秘书。
他一来,白家的人全部的迎了上去。
其他人傅瑾城不认识,但也希望能在他面前露露脸,认识一下。
傅瑾城是应酬完了,喝了一轮之后才过来的,所以来得比较晚了。
他来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白家人哪能不乐意,都热情的开始招待他。
傅瑾城位于人群重心,认真的跟白家人聊天,这时,白夫人还有车晓雯一行人走了过去。
尤其是车晓雯。
她很激动。
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傅瑾城了,如今再看到他,发现他似乎越来越俊美,越来越有魅力了,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光是看上一眼,她心都酥了。
她赶紧挤了过去,“瑾城,你来了?”
说话的时候,还激动的握住了傅瑾城的手臂。
傅瑾城还没反应过来,车总和车夫人已经开始跟他打招呼了,语气都很随意:“怎么这么晚才来,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别说傅瑾城了,就是一旁的蓝秘书听到这里,都愣住了。
他还真的是开眼界了,没想到车家人居然会这么不要脸,明明傅瑾城都把她拉黑了,她居然还这么自来熟的,拼命的想接近傅瑾城!
傅瑾城脸色不着痕迹的闪过了一丝冷意,拨开了车晓雯的手,淡淡的说:“有话好好说,车小姐不必如此热情。”
此言一出,其他人愣了下,觉得傅瑾城这态度,好像不太对。
车晓雯脸色也僵硬了几分,“我……你——”
就是车夫人和车总都觉得有些尴尬和难堪。
傅瑾城可不管他们,他注意到了车家人身后的高进升,他走了过来:“爸,你也来了?”
高进升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朝他走来,还叫他一声“爸”,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呆呆的点头,“对,对,我,我也来了。”
傅瑾城看他身边只有夏莉母女,没有金如兰,他压根没理会夏莉和高韵珍,“妈呢?她没来吗?”
高进升张着嘴,完全不知要说什么。
其他人也被傅瑾城这一出弄得有些懵了。
不是说傅瑾城和高韵锦离婚了吗?两人闹得非常难看吗?怎么傅瑾城还这么谙熟的叫高进升一声“爸”?
蓝秘书想帮他找人,他看了一圈,没留意到金如兰,却在远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诧异道:“夫人?”
傅瑾城听到了声音,看了过去,还真看到了高韵锦的半张小脸。
他愣了下,随即走了过去。
高韵锦那边,易蓝看了眼身边心不在焉的她,“有心事?”
“我……”
“从在车上,你接到你母亲的电话开始,状态就不太对。”
她自从知道傅瑾城也有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宴会上,她就一直留意着身边的动静,以至于她今天晚上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自觉有些羞愧:“我……抱歉。”
“这样的场合,也谈不了什么重要的事倒也无妨,不过如果想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还是专注一点比较好。”
高韵锦忙说:“谢谢,我会的。”
易蓝没再说什么,跟她说了一些要注意的细节问题,高韵锦打起精神来,努力的排除心底的杂念,认真投入进去。
本来她还不能专心的,但谈到了核心内容,她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这一认真,再加上傅瑾城那边距离她那边比较远,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傅瑾城来了,一直到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锦。”
高韵锦捏着高脚杯的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握住,她迟疑的回头,傅瑾城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出现在了她的眼眸里。
傅瑾城面容带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她此时却没留意这些,只是浑身僵硬,不自觉的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傅瑾城见着,拧起了眉头,快步过去搂住了她的腰,也顺手的将她搂入了怀中,温声道:“小心点。”
她不想跟他撕破脸,也不忍心让他为难,所以她想和平的解决跟他的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面对他的时候,她应该能勉强稳住,平静的跟他交谈的。可现在看到他这张脸,她心底就涌出了一股怨气,还有无尽的委屈,登时就想狠狠的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