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谁敢嚼舌根子,弄死他!
盘庚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尤其擅长察言观色。
虽然风慈矢口否认,也能隐约猜出她的心思,她到底是放不下那个人。
从出发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心事重重,目光时不时地往四周看,分明是在期待什么。
可他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懂,她能答应跟他回北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太贪心。
只要以后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就足够了,时间能抹平一切悲伤,也能让她彻底忘掉一个人。
盘庚收回视线,没再开口。
一行人远远地跟在大端朝送亲队伍后面,拉开些许距离,避免发生冲突。
夕阳西下,暖黄的光照在树梢头。
大部队越过一个山头,正穿过密林,眼看就要到暂做修整的第一站,玉常坡。
树林里忽而窜出一匹快马,马蹄声如箭矢穿林而过。
北冥使团所有人都警惕起来,手中武器都举了起来。
盘庚听到声音,下意识想把风慈挡在身后,可飞奔而来的人显然比他动作更快。
驾——
伴随着一声高喝,疾风从耳边穿过,再把眼睛睁开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匹受惊的马。
盘庚倏然转头,朝声音离去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高挺的背影,渐行渐远。
旁边的手下依旧警惕地盯着,举着长剑靠过来。
“将军,要不要追?”
盘庚眯着眸子,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足以判断出那人的身份了。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人竟会跟上来,还把人劫走了。
“你们有那个本事么。”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不吭声了。
盘庚比谁都清楚,若风慈不愿意,没人能逼她。
相反的,若她愿意,也没人能说服她改变主意。
她应该是心甘情愿跟去的,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她心里一直在等那个人。
不管她最后做什么决定,他都没有权利干涉。
他能做的,就是等。
风慈没有听到他的叹息声,也没那心思想别的。
她被人揽在怀里,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的错位。
身后是滚烫的胸膛,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原本不安定的心好似找到了归处。
她极力把心底的喜悦压下,依旧冷着张脸。
“泷翼!你放我下来!你个疯子!”
泷翼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为的就是找准时机把她拐走,又怎么可能轻易把她放下来。
“慈儿,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风慈恨的牙痒痒,生气不理人的是他,让她担惊受怕惴惴不安这么多天。
突然又追上来挽留的也是他,到底要她怎么做,这不是折磨她么。
“泷翼,我说过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北冥的,没人能阻止我。”
当她得知阿兄还活着的时候,便坚定了这个念头,那是她此生唯一的亲人了。
就算前面等她的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她要带阿兄回家。
泷翼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拽着缰绳,纵马飞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休想把我甩掉。”
风慈一怔,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声音夹在冷风中,越发显得悲凉。
“你不是用性命发过誓,此生再不会踏入北冥一步,现在又是做呵?”
那句话,她记得分明,多少个午夜梦回总在耳边徘徊,让她的心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泷翼却不以为意,似乎那狗屁话不是他说的,理直气壮的很。
“没错,那话是我说的,可那是以北冥二皇子耶律昊的身份立下的誓言。
耶律昊早就死在八年前了,我是泷翼,那誓言自然就不作数了。
我,泷翼,喜欢风慈,矢志不渝,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不论是刀山,还是油锅,永不退缩,这才是我泷翼的誓言。
慈儿,你何必跟一个死人较真。”
风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头一次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竟还有舌灿莲花的一面。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他誓言的那一刻,整颗心都是暖的,像在岩浆中,滚烫。
黑的,白的,什么话都被他说了,这人也太不讲理了。
不等她开口,泷翼手臂用力,又把她往怀里扣紧,咬着她的耳珠,声音带着蛊惑。
“慈儿,我们在马车里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纠缠一生,你摆脱不了的,不要再逃避。
我曾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想做的,我也会替你达成。
你想找北冥皇室报仇,我就把他们都杀了,给你家人偿命。
你不喜欢北冥,那我就把整个国给毁了,让你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疙瘩。”
风慈心跳加速,这样的誓言,对她来说太重了。
就算泷翼已经跟北冥划清了界限,可那到底是他出生的地方。
他身上还流着北冥皇帝的血,当真能为了她杀遍北冥皇室么?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只要稍微一想,心就纠结的疼。
“泷翼,我的仇,我会自己报,你……”
不等她说完,泷翼就打断了她的话,突然双腿踢在马腹上,加快了速度。
“慈儿,前面不远处就是悬崖,在我冲下去之前,你还有时间,请组织好语言再开口。”
风慈:!!
她艰难地从他怀里露出头,眼睛看向不远处,冷风灌耳,当真是悬崖!
“泷翼!你个疯子!快放我下来!快停下来!”
泷翼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嘴角邪邪勾着,骏马飞驰如闪电。
“你是要嫁给我,还是跟我一起死?”
风慈:……
这人疯了,真的疯了。
她双手扯住他的衣角,指尖都开始泛白,颤抖得厉害。
“泷翼,你无耻!”
哪有这样逼婚的,分明就是个无耻强盗。
泷翼没有反驳她的话,碧绿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噙着笑意。
“嗯,我无耻,你要嫁给我?还是跟我一起死?”
风慈感觉耳边的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凉,悬崖近在咫尺,如无底深渊,能把人的理智吞噬。
她真的怕了,眼睛一闭,反手抱住他的腰,咬牙切齿地开口。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还不成么,赶紧停下来!”
泷翼似乎早就猜到她的答案,嘴角勾着笑,收回她腰上的手,双手同时拽住缰绳。
就在骏马将要跃下悬崖的前一刻停了下来,拖出很长一段距离。
风慈的心都要跳出喉咙口了,静了好大会儿,惊魂甫定,才慢慢睁开眼睛。
悬崖峭壁映入眼帘,稍微慢那么一点,两人真可能落下去。
惊魂未定的她气得想把眼前的男人咬死,抬手死命地往他身上招呼。
“你个疯子!”
泷翼坐在马上,再次搂住她的腰,任由她捶打,仿佛挠痒痒般,舒服地眯着眼。
“嗯,我是疯子,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疯了。”
但凡涉及到她,他从不能冷静对待。
风慈只觉无力,这样油盐不进又强势的男人,太难招架了。
明明都做好一别两宽的心理准备了,谁知这人又强势地贴上来,还用这样极端的法子求婚。
越想越生气,竟拿两人的生命做赌注,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不要脸!”
泷翼的脸被打的偏过去,却没留下手掌印,可见她没舍得怎么用力。
他伸着舌头,舔了舔脸颊肉,目光灼热地盯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是,我不要脸,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风慈彻底无言以对,被他炙热的眼神烤着,心底慌乱的不成样子。
她偏转过头,声音越来越小。
“你不要后悔。”
泷翼擒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十分不要脸地凑上前,在红唇上啃了一口。
“永不后悔。”
等两人磨磨蹭蹭回去的时候,北冥使团和大端朝的送亲队伍已经在玉常坡扎营修整了。
风慈不想跟他待一起,有心想甩开他。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盘庚的小厮,带着个大端朝的将领过来算怎么回事,更何况他的身份十分敏感。
可偏偏泷翼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看向盘庚的眼神满是挑衅和警告。
风慈没有办法,准备对他动粗,把人强行撵走。
可她还没施展拳脚功夫,就被泷翼拦腰一扯扛在肩头,当着盘庚的面昂首阔步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风慈气得脸通红,心一横,就要去摸匕首。
泷翼却好似早就猜到她的反应,先她一步摸到小腿处,把匕首没收,塞到自己怀里,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别白费劲了。”
这一下,风慈不仅是耳朵红,整个脖子都涨红了,又羞又气,抓着他衣服的指尖都泛白了。
“你、你不要脸!”
风慈出自高门大户,自小接受的就是贤良淑德,哪里会骂人,左不过就这两句。
泷翼脚步飞快窜到自己帐篷前,抬脚踢开帘子,刚进去就把人丢在了软垫上。
在风慈爬起来前,跪在上面,弯腰,把人牢牢压住。
“别闹了,乖,明明还要赶路。”
风慈气鼓鼓的,被他摸着头安抚,肩膀上搁着他的脑袋,痒痒的。
“你、你离我远点,谁要跟你一起睡!”
泷翼压着她的肩膀,浅吻逡巡一阵,张嘴咬在蝴蝶骨上。
“刚刚你都答应嫁给我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娘子。老子睡自己的婆娘天经地义,谁敢嚼舌根子,弄死他!”
风慈羞的头顶冒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掐死他算了。
她伸手想要捂住他的嘴,却被他抓住,缠绵地吻过每根手指头,整个身体都酥了。
脊梁骨都好似被抽走了,身体使不上劲,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偶尔哼哼几句。
泷翼把怀里的人揉圆搓扁,听着她软软的嘤咛声,心满意足。
别说去跟北冥皇室作对,就算是与天下为敌,他也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