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当务之急是把流星救出来。
君轻尘本就没生气,只是心里一直横亘着个疑问,其他也早就发现了,每次苏墨染出现,独孤雪娇都会看着他的脸失神。
她甚至还随身携带者苏墨染的人皮面具!
那次在地宫里,她就从怀里摸出了那张面具,若不是因为念念不忘,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一个陌生男人的面皮呢。
可他相信独孤雪娇,不管事实是什么,他都无条件相信她。
君轻尘反手抓住她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卿卿,你不要激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独孤雪娇要感动哭了,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她一时激动,捧住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谢谢你,楼大哥。”
黎艮和炎武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一会儿闹,一会儿和,这是在唱大戏呢,最后还要被强行塞狗粮,摊上这样的主子,心塞。
苏墨染的表情就更复杂了,他看着亲昵的两人,既没有嫉妒,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只把自己当成一团空气。
独孤雪娇亲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孟浪了,还有人看着呢,后知后觉地转头看了几人一眼。
黎艮和炎武立刻扭过头去,假装看风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她轻咳一声,最后把视线放在苏墨染身上,看着这个古怪的少年。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她可以肯定,苏墨染刚刚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挑拨她跟君轻尘的关系。
只是这个少年藏的太深,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是讨厌她,还是讨厌君轻尘?理由呢?
苏墨染勾唇浅笑,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仿佛刚刚使坏的根本不是她。
“既然独孤小姐都这么说了,看来靠我这张脸讲情义是行不通了,那我只能换个方法了。
我听说独孤小姐最近一直在找一个人,若是我把她的下落告诉你,不知够不够分量跟你交换夙璃呢?”
此话一出,独孤雪娇还未开口,炎武好似离弦的箭,已经弹射而出,手中长剑倏然架在了苏墨染的脖子上。
“说!流星在哪儿?”
苏墨染即便被长剑架着,面上依旧没有一丝恐惧,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根本不理会他,只盯着独孤雪娇。
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样儿,独孤雪娇很想把这少年暴揍一顿,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威胁了,传出去,老脸也不用要了。
可苏墨染很聪明,知道打蛇打七寸,而现阶段,失踪的流星就是她的七寸。
“李瑶,放开他。”
炎武面色阴沉,胸口好似藏着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
君轻尘淡淡地扫他一眼,又说了一遍,“放下剑。”
炎武把剑收回,却依旧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珠看着他。
独孤雪娇也不打算给他兜圈子,聪明人说话根本不用绕弯子。
“我答应你,你告诉我流星的下落,人,你带走。”
反正夙璃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不管他是真的要投靠自己,还是为了骗她,都无所谓。
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少年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正好夙璃自己情愿要回公主府做双面间谍,刚好可以被苏墨染名正言顺地带回去,一举两得。
苏墨染站的笔直,目光清润。
“独孤小姐是个爽快人,我相信你的为人,流星在浮生楼。”
话音落,走到树边,把地上的夙璃拽起来,就这么拎走了,还不忘道个别。
“后会有期。”
炎武往前追了两步,又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几人。
“主子,独孤小姐,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独孤雪娇无所谓地看着他,“要不然呢?”
君轻尘走到她身边,墨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潭,“当务之急是把流星救出来。”
等苏墨染两人消失在林间,四人也坐上马车回去了。
浮生楼不是一般地方,里面肯定有各种机关,在去救人之前,要先合计合计。
独孤雪娇不明白苏墨染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又为何这么轻易就告诉她,总觉得其中还隐藏着什么,难道是完颜泱竺又在搞什么鬼?
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想。
君轻尘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救流星,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独孤雪娇想到那天盛姨娘和邵姨娘去浮生楼的事,总觉得十分蹊跷。
“轻尘哥哥,你可打听清楚了,为何邵姨娘和盛姨娘要冒险去浮生楼?”
君轻尘神色肃然,缓缓开口。
“那天乔卓跟两人在马车上的对话,枭鹰卫已经一字不差地告诉我了。
乔卓说当年给浮生楼送去的两个孩子还没死,就在浮生楼里,一个是邵姨娘的儿子,一个是盛姨娘的女儿。”
独孤雪娇眼睛不觉睁大,看着他,陷入沉思。
“难怪我在地宫下面没有看到两人的尸体!我就说有怪异!
所有跟百里夜殇做交易的人,都被冻在冰柱子里了,唯独没有没找乔卓和两个孩子。
若是在浮生楼的话,难道是尤玲和姬臣?百里夜殇的那两个手下?
浮生楼里好像除了他俩,也没别人了啊,而且看年纪差不多能对上。
你还记得上次么,我们跟踪乔巡抚,他站在那里,盯着两人看。
虽然他不是个好父亲,但看到自己的亲生子女,还是会有点恻隐之心的吧。”
之前见乔卓偷看两人的时候,她还觉得可疑,现在想想,都能解释通了。
再加上之前百里夜殇跟乔卓对话,说是当年需要两个帮手,看来就是尤玲和姬臣没错了。
君轻尘面带沉思,“若是这样的话,去浮生楼的时候,带着盛姨娘和邵姨娘,或许能分散一下两人的注意力。”
独孤雪娇深以为然地点头,“虽然有些对不住两个姨娘,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君轻尘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
“没什么对不住的,想来她们比谁都想跟两个孩子相认,若是她们能一家团聚最好,若是姬臣和尤玲不同意认她们,那就没办法了。我们这样做,最起码给了她们一次跟子女相认的机会。”
两人又说了些话,等回到巡抚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大门口挂着白色的丧幡,前两天刚挂上去的大红灯笼也换成了白色的灯笼,在夜色中闪着淡光,看起来有些瘆人。
乔巡抚死了,因为是在街头行刑,所以整个商落城的人都知道了。
每次有人从府门口走过,都忍不住哀叹一声。
原本乔卓可是他们羡慕的对象,从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人奋斗到巡抚,值得钦佩。
可突然之间,钦佩的对象就变成了通敌叛国的人,之前有多钦佩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独孤雪娇对此毫不关心,乔卓早就该死,而且死不足惜。
即便他没有出卖军情,光是他卖子求荣,也该死。
两人进了门,在院门口分别之后,独孤雪娇回了院子,奔波一天,累的到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