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求一次，代价便会高一次。
    柳如烟心跳越来越快，倏然把视线从他胸口收回，化作胭脂色的红晕，蔓延至玉白的面颊。
    想着这次来的目的，只能听他的，抬脚走了过去。
    刚在他跟前站定，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拽住了手腕，直接笼进了臂弯里。
    软塌本就狭窄，若只躺他一人，尚且宽裕些，可如今多了个人，便显得有些拥挤。
    柳如烟拽住他的衣袍，想要翻身下来，却被他紧揽住腰肢，手腕也被擒住，挣扎不得。
    柳沉舟干脆将她抱到身上，把她的脑袋压在身前，薄唇凑到她耳边，浅浅笑着，眸中光华流动。
    “不要动，让我抱抱，好想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柳如烟双颊发烫，不敢直视他，眼神乱飞。
    她乖巧的趴在身上，两人的身前贴在一处，两颗扑通跳动的心，隔着浅浅的衣衫，交织在一起。
    柳沉舟鼻尖轻嗅独属于她的淡香，心底十分满足，微微笑了。
    这一笑十分妖娆，繁华错落。
    唇瓣抵着她的发丝，轻柔的吻着，低声呢喃。
    “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想你，想着我们若是再相遇，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想到心肝发疼，想着若是真的再见，一定要把你牢牢抱住，就像现在这样，再不让你离开。”
    说到这里，捧起她的双颊，与她对视着，红唇微微张开，露出珠玉般的贝齿，忽而凑上前，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唇间闪着盈盈光彩，柳如烟微微怔忪，几乎忘了呼吸。
    她眨眨眼，把心头的悸动压下去，却还牢记着自己的目的。
    “你明知道我答应跟你见面，并非真的想见你，而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根玉色的手指压了上来。
    “嘘，不要说出来，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但结果是，你来见我了。
    若是能与你见上一面，且是你心甘情愿地要见我，即便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
    柳如烟闻言，心里升起一丝愧意，正要说什么，却又听他话锋一转。
    “但是，你一直知道的，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比你狠多了，且从不做亏本买卖。”
    柳如烟刚刚升腾起的温热，又瞬间覆了一层冰，神情也变得警惕。
    “你要如何才能答应？”
    柳沉舟指尖轻绕她的发丝，送到鼻尖轻嗅一口，唇角带着微微冰凉的浅笑。
    可即便是冷笑，也让人无法讨厌，仿佛一种脉脉含情的温柔缱绻。
    “烟儿，你记住了，往后想要求我办事，求一次，代价便会高一次。
    第一次求我，那便接吻好了，若是还有下一次，那便陪我睡一觉。
    若是还有下一次的下一次，那便嫁给我吧，若是……”
    明明是一张带笑的脸，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人怎能如此淡定地说出如此过分的话！
    柳如烟心里的缱绻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蹭蹭往上冒的怒火。
    “你想的美！”
    柳沉舟死死地盯着她，长睫下的目光带着一点极为隐蔽的嘲讽意味。
    “你不愿意？”
    柳如烟还未回话，他忽然压下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她，不留一丝余地。
    柳如烟措手不及，尚未反应过来，双眸已经瞠到最大。
    柳沉舟却趁着她发愣的间隙，在那水润柔软的唇瓣上辗转，极尽温柔。
    啪——
    柳如烟心头一跳，手上用力，直接将他推开，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柳沉舟的脸偏到一侧，舌尖顶着红肿的面皮，上下滑动。
    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她殷红似要滴血的小脸，嘴角忽而诡异一勾，又把她的头压了下来。
    柳如烟紧咬牙关，不让他得逞。
    柳沉舟眼底含笑。
    柳如烟又气又急，张开牙齿，狠狠一咬，血腥气瞬间蔓延开来。
    柳沉舟的嘴角流出血来，越发把唇染的艳红。
    他的双目赤红，像暗夜里的狼，死死地盯着她，又把另一侧的脸凑过来。
    “来，这边也扇一下，这样……”
    啪——
    他的话还未说完，柳如烟果真抬手又在另一侧脸颊上扇了一下。
    空气突然有些寂静。
    柳如烟满脸通红，嘴巴一张一阖，像只缺氧的青蛙，大大的杏眼里含着滚动的泪花，委屈又愤怒地看着他。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柳沉舟蓦然大笑起来，笑的无法自抑，眼角湿亮一片。
    “你问我？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烟儿，我可能是病了，自己身处地狱，也想把你拉进来。
    那里特别冷，若是有你陪着，或许会暖和点。”
    柳如烟心尖一痛，却还是强迫自己不再看他，从他身上翻身坐起，落荒而逃。
    将要走出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吻都吻了，答应你的事，定会办到。”
    他的嗓音极为优美，似水银轻轻碰撞，可偏偏说出的话，让人痛的锥心刺骨。
    柳如烟再不停顿，拉开门，疾步走了出去。
    冬雪看到她出来，只往里面盯了一眼，便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
    柳如烟心乱如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有他的地方。
    她头上戴着兜帽，心急如焚，走的极快，一时不察，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对不起。”
    柳如烟几乎是下意识道歉，扶住那人纤瘦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拽起。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慌乱地挣脱她，甚至没有与她对视，便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柳如烟眉头紧锁，站在原地。
    冬雪终于追上了她，顺着她的视线往回看。
    “咦，刚刚那位姑娘看着好生熟悉。”
    柳如烟刚把人扶起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兜帽下的脸，虽然只瞥了一眼。
    没错，是赵秋兰。
    当日在宝珠绣坊因为购买花词裙而发生的事情，她听娉婷两人说了，后来又见过几次赵秋兰，自然知道她的样貌。
    前几日又听独孤雪娇说了倚红楼拍卖金丝雀的事，知道赵秋兰被她救了回去，如今就待在西郊大营里。
    可她为何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