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体会过陆青龙事无巨细的一面,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陆青龙能选择好几个方案来完成。
而最叫威廉佩服的是,陆青龙十分擅长预判,并在洞察到一切之后,站在终点等着别人。
有时候,威廉会在心里假设,幸亏陆青龙只是助理,他如果是杀手,那简直太恐怖了。
在接到任务的时候,说不定连对方躺倒的位置,他都能给安排好。
“习惯可以改,不是吗?”朴勋笑道。
他可以重用陆青龙,但同时也能承担失去他的风险。
没有陆青龙,恒盛地产,照样生机勃勃,日进斗金。
威廉听愣住了。突然觉得,朴勋好像比陆青龙还要恐怖。
如同朴勋刚刚所说,习惯是可以改的。
自陆青龙离开到现在,朴勋的生活节奏没有改变,工作的效率也跟往常一样,丝毫看不出因为陆青龙的离开,而产生任何不适应。
一个连习惯都能随意改变的人,难道不够恐怖吗?
……
普洛斯庄园
入夜,巨大的宴会厅,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板,白色桌布上的金银器皿闪闪发光。
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空间,那似有若无的美妙音乐如一股无形的烟雾在蔓延着。
拉冬坐在最前端,他将香槟举过头顶,隔空敬了一杯。
被邀请来的贵族们在享用过精致的晚餐后,各自聚成一团,为接下来的舞会做准备,而朴勋却悄然的来到相对安静的花园,趁机躲了会儿清净。
他本身就不爱喜欢这种人多的场所,只是因为受邀请,不得不来。
月光下,朴勋注视着面前的吊篮椅,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的推动着,仿佛那上面坐着人。
晚风徐徐,朴勋握住冰冷的绳索,吊篮椅停止摆动。
因为有人来了。
朴勋转身,雾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惊讶,作为今晚的主角,拉冬本应该在宴会上,怎么会突然跑到这边来了?
“普洛斯殿下。”
拉冬闲庭散步的走来:“你不喜欢今天的气氛?”
朴勋礼貌道:“当然不是。”
拉冬隐晦的笑了笑,然后道:“刚才我出来的时候,有几位美丽的女士向我打听有关你的消息。”
朴勋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道:“这是我的荣幸。”
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得到美人儿的青睐,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最高的褒奖。
拉冬已经发现好几次了。
朴勋仿佛对一切都表现的兴致盎然,实际上,他的这份兴致却界限感十足。
“她们都是普洛斯家族的掌上明珠,难道你一个都不喜欢?”
朴勋低笑来:“殿下,别跟我开玩笑了。”
拉冬仿佛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猜到归猜到,可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那只狗仔,就那么叫人着迷吗?”
朴勋神色一凛,眼底突然迸射出的芒刺,让拉冬觉得自己好像冒犯到了某种禁忌一般。
“殿下,这种玩笑并不怎么有趣。”
拉冬唏嘘来:“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我想对你应该有点用。”
朴勋道:“什么消息?”
“娄天钦好像要跟那只狗仔离婚了,因为你。”拉冬伸出手指,朝朴勋戳了戳。
朴勋拧眉:“什么?”
拉冬将他今天在娄天钦那儿的所见所谓向朴勋复述过之后道:“对你来讲,应该是好消息吧。”
真的是这样吗?
朴勋轻笑。如果娄天钦真的因为今早的报纸向姜小米发难,那么他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几年前的事,现在才有反应。
面对拉冬三番两次的试探,朴勋四两拨千斤的回敬道:“对殿下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拉冬眼眸一缩,仿佛被人看穿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但随后,朴勋话锋一转,给了拉冬一个体面的台阶:“据我所知,殿下似乎对姜小米也很有兴趣。”
拉冬闻言,表情一松,阴阳怪气道:“那是当然。”
两人心照不宣,却又相互保留。
“可惜殿下已经没有机会了。”朴勋道。
德芙在宴会上看不到拉冬,她来到花园,恰好撞见拉冬跟朴勋在一,原本德芙是准备通知拉冬舞会已经开始了,可是她却听见拉冬亲口承认,他对姜小米有兴趣的事。
德芙如遭雷击般的在原地晃了晃,大脑一片空白。
内心宛如被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点点的凌迟,痛不欲生。
……
银三角
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变幻莫测的天气,在一场雨过后,闷热的天气稍微多了一丝凉意。
陆青龙将杯子朝空伸过去,立刻有身着草裙的美人儿替他倒满。
在这个地方,冰镇啤酒是大家的最爱,陆青龙昨天刚到,为了迎接他,红将军特意准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派对。
“有喜欢的吗?”红将军搂着儿子的肩膀,夹着香烟的手,逐一的在那群狂欢的草裙美人们身上略过。
银三角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本土人很少有皮肤白皙的,可是,眼前这些穿着草裙的女人,各个肤白貌美。
陆青龙轻笑:“爸,我又不是来相亲的。”
天下父母都一样,谁不想自己的子女尽快开枝散叶,饶是红将军这种人,也盼着陆青龙能有自己的家庭。
“如果不满意,我再给你换一批。”红将军说着,就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臂。
不一会儿,又一批新鲜的面孔登台,她们全都穿着清凉的草裙,养眼又奔放。
陆青龙斯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为了不扫兴,他漫不经心的端详着,忽然,他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似的,猛然从座位上站来,径直的朝人群走去,这反常的举动令红将军颇为意外。
陆青龙挤入人群,一把将背对着他的女孩扳过来,初女孩还挺纳闷,是谁这么粗鲁,发现是陆青龙,顿时换上了讨好的样子:“少爷……”
陆青龙骤然冷下来的表情让人看到都害怕,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真正吸引陆青龙的,却是那一头纯天然的亚麻色卷发。
他以为是姜小米。
不过,在确定不是的那一刻,他一边庆幸,一边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