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小米洋洋洒洒的说完后,却听不到对方的答复,姜小米有点懵:“张医生,您还在听吗?”
对方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我姓冯,不姓张。”
姜小米囧的要死,赶紧解释:“对不对不,我把你跟仁爱医院的搞混了。”
原本以为能糊弄过来,没想到冯医生竟然较真了:“仁爱医院的那个,姓赵。”
姜小米:“不……不好意思,我……我刚完孩子,一孕傻三年,对不。”
冯医生叹了口气:“算了,大家都那么熟悉了。娄先生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姜小米握着电话,心急如焚:“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跟我当年不太一样,我是全部都忘记了,没有厚此薄彼,他好像只单单忘记了我,哦对,还有孩子。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难道娄爷是选择性失忆?”
姜小米瞬间为自己感到不公:“凭什么呀?凭什么谁都不选,偏偏选我?”
冯医生安抚道:“人脑是很复杂的,忘了谁,记得谁,也不是自个儿能决定的。您不应该计较这些。”
姜小米也觉得确实不应该。当务之急,还是以娄天钦的病为主。
姜小米挂了电话后,顺势朝阿城看过去:“你刚才想说什么?”
阿城想了想:“我觉得少爷不像失忆了。”
姜小米没声好气的问道:“你打哪看出来的?”
阿城道:“如果少爷真的失忆了,他怎么会记得烈哥,记得我呢?”
阿城这番话,无异于在姜小米心窝子里捅刀子,她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挑来了。
“鬼知道!”
阿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少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什么也别说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阿城隐约感觉到姜小米要憋大招了,但是又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种大招。
“少奶奶,您刚刚打电话给医生,是准备调人过来给少爷看病吗?”
“不然呢?喊他过来玩?”姜小米翻了个白眼过去。
阿城心口一紧:“少爷同意吗?”
姜小米不忿道:“干嘛要让他同意?我失忆的时候,他有经过我同意吗?还不是上来……”
后面的话,姜小米没好意思往外说。
阿城面露难色:“少奶奶您误会了,万一少爷不配合咱咋办?”
姜小米看向阿城:“我觉得你这话有点问题,他不配合,难道我就不治了?”
阿城:“……额,我这不是怕少爷生气吗?”
姜小米冷笑:“都TM失忆,我还管他生不生气?笑话了。”
阿城不禁为娄天钦捏了一把汗。
老夫人果然没有说错,在没有外敌的时候,这两人尽赶着窝里斗了。
过了片刻,阿城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冒出一句:“少奶奶,如果,我是说如果,少爷真的治不好,您……您会不会跟他离婚?”
姜小米一怔:“我干嘛要离婚?”
“那就好。”
阿城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又听姜小米咄咄逼人道:“我凭什么离婚,失忆了不啊?失忆就可以抛妻弃子啊?”
阿城连忙道:“那万一少爷要跟您离婚呢?”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娄天钦想跟她离婚,她是否也像这样坚持到底,死活不离。
姜小米闻言,愣了几秒后,突然把头转向车窗玻璃,阿城以为她在考虑,没想到,车窗玻璃上却映着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庞。
阿城慌了:“少奶奶,少奶奶你别哭啊,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姜小米抹去眼泪,心平气和道;“跟你没关系。”
这个时候,阿城就特别的想念王浩,如果浩哥要是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安抚好少奶奶,而他还没说几句,就把少奶奶整哭了。
威廉跟凯恩在后面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们都在心里想了同样的一件事——有这么一号人在,娄天钦跟姜小米没离婚,真是奇迹。
待姜小米将情绪平复好之后,她一字一句道:“说的简单,离婚是那么容易离得?当年我什么都不懂,他让我净身出户我是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呵呵,他要敢跟我提离婚试试,我TM能让他留件裤衩在身上,我就跟他姓。”
阿城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来了:“少奶奶,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姜小米摆了摆手:“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怎么做。”
在处理感情这方面,姜小米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在婚姻里受了委屈后,多数会埋怨自己为什么会嫁给这么个玩意儿;姜小米不是,她才不要自己后悔嫁了个什么玩意儿,她要让对方明白,你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另一辆车上,经过一番缠斗之后,双方都累的够呛,因为空间狭小,两人又都属于人高马大类型的,根本撒不开手脚。
这时,拉冬电话响了,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喂?”
打电话来的是拉斐尔,他见听筒那边的气粗如牛的呼吸声,不禁一愣:“你干什么呢?”
拉冬捏了捏发酸的腮帮子,波澜不惊道:“没事。您有事吗?”
拉斐尔刚才被打了个岔,愣了几秒后,突然想来自己的目的是兴师问罪的:“马上滚回来。”
啪嗒,拉斐尔把电话挂了。
拉冬握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忽然冷静下来。
他已经能猜到拉斐尔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了,估计又是找他算账的。
拉冬似有若无的苦笑,将电话塞进裤兜,整理了下被扯乱的衣服,重新坐好:“一会儿我要回普洛斯庄园,你去哪儿。”
娄天钦慢条斯理的抚平身上的褶皱:“你父亲现在在哪儿?”
拉冬立刻警惕来:“干嘛?”
娄天钦目不斜视道:“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他谈谈。”
拉冬抬手,用拇指擦了擦嘴角,意味不明道:“确实应该谈一谈,比方说,你殴打他儿子的这件事。”
娄天钦将领带归置到喉结下方,带着几分挑衅的睨他一眼:“拉冬殿下,是准备跟你父亲告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