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顾老太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撅了过去。
    “娘？！”
    “娘，你怎么了？”
    “快，快把她扶到一边去。”
    “护士，怎么样了？红红那里怎么说，医生有什么建议吗？”顾建军脸色沉下来。
    顾老太被抬到一边，叫了医生过去看，其他人继续守在这里。
    “顾红红难产了，现在出血量很大，很危险，医生问你们，保大还是保小？请你们尽快考虑，然后签字。”护士拿了手术同意书过来。
    嗡～
    这话就像是一道雷，劈在她们的头顶，王志明和他娘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护士，我，我们……”
    “保大！”顾建军沉声说道，她的妹妹，不需要别人做决定，一定要保大。
    王志明哽咽好，也连连点头，“保大保大，我们保大。”
    “是是是，保大。”王志明的爹娘和顾家其他人连忙说道。
    “那快签字吧，别耽搁了。”
    王志明抖着手把字签了。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关上，他娘终于没忍住，靠在墙上滑了下去，呜呜呜的捂着脸哭起来。
    “砰——”
    顾建军一拳揍了过去，落在王志明的脸上，他往后一仰，就倒在地上，鼻子瞬间来血。
    “志明，志明……”
    他父母也顾不得伤心了，连忙扶起他。
    “老二！”长根一惊，顾建国三人立刻过来拉顾建军。
    他甩开手，冷笑了一声，“王志明，如果红红醒来要和你离婚，那里就麻溜的给我滚蛋！”
    “离婚？不，我不离婚，不离婚……”王志明摇着头说道。
    他父母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脸色很难看。
    顾笙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了点数。
    看来姑姑摔跤的事情，和王家人脱不开关系。
    “姐，这个水……”顾玖见没人注意她们，悄悄拉了一下顾笙的袖子。
    指着她们来时自己特意装的水。
    对于这个水，姐妹两个都心照不宣。
    顾笙眉头微蹙，“等我想想办法。”
    不等到她想出办法，顾翠翠两口子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她们刚才在忙着，走不开，现在听到情况严重，急吼吼的就赶了过来。
    “二嫂，红红她……”顾翠翠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情况确实不太好，你别太担心，不过，我们选择了保大，红红应该不会有事的。”夏秋月扶了她一把，实话实说。
    “对了，娘呢？我听说娘也来了。”顾翠翠暂时提着心，看了一圈没看到她娘。
    “她刚才撅过去了，压那边。”
    “哎哟～这……”
    “王志明，若是红红有事，你给我等着。”顾翠翠着急的转了几圈，眼眶发红。
    手术室门口渐渐安静下来。
    气氛更加让人心慌。
    终于，一点四十五分，在顾红红进了手术室四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门打开，医生和护士出来，大家涌上去。
    “医生……”
    “护士……”
    “安静一下，顾红红暂时保住了命，孩子也还活着，只是……大人和孩子的情况都不太好，你们要有心里准备，特别是孩子，她本来就是早产，不好养……”
    “在手术室里，病人醒来了，知道你们签字保大，她坚持保小，很幸运，两个都暂时没事，但接下来，你们家属要好好费心了。”医生交代了很多。
    众人连连点头，生怕错过了哪一个字。
    王志明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自己媳妇怎么样，只看到冷冰冰的仪器。
    顾红红坚持保小，王志明的娘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爹张了张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很干涩。
    顾红红被推出来后，还是昏迷的，双眼紧闭，嘴唇干裂发白，看着就可怜。
    顾笙眼睛一转，在医生交代沾湿一下她的嘴唇时，她自告奋勇的上前。
    据理力争，终于获得了这个权利，眼疾手快的把水壶里的水倒了一杯出来，然后拿着棉签沾水，偷偷滴了两滴在她嘴里。
    完成任务后，她又挪到另一边躺着的小团子那里，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家伙裹在里面。
    顾笙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顾红红身上，动作十分迅速的拿了棉签，又滴了两滴水在小家伙的嘴里。
    做完后，她快速抬头。
    正好夏秋月这时出声叫她，“笙笙，姑姑已经没事了，小玖阿宝你们三个赶紧去上学，还有时间，来得及。”
    现在差不多两点，学校是两点半上课。
    从医院到学校，有四十分钟的路程，但三人是骑车，会更快。
    “知道了妈，那我们先走了，爷爷再见，爸爸再见。”
    陆今棠和小玖也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三人就出了医院。
    顾笙落后陆今棠一步，给顾玖使眼色，示意自己成功了。
    顾玖松了口气。
    对她这么好的姑姑，可千万不能有事。
    下午放学，陆今棠又把两姐妹送到医院，股红红已经醒来了。
    顾老太守在窗边抹眼泪。
    除此之外，只有王志明的娘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姑。”姐妹俩进来，就趴在顾红红的病床上。
    如出一辙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顾红红白着脸笑了一下，“下学啦？饿不饿，姑姑抽屉里有鸡蛋糕。”
    “小姑，我们不饿，您别说话，你多休息。”
    “小姑没事。”顾红红摇头。
    “你们看过妹妹了吗？”她偏头，看向床边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团子。
    眼里露出母亲看孩子的眼神。
    “中午就看过了，小妹妹很好看。”姐妹花纯粹是说瞎话。
    别说早产的小孩子，就是足月生产的婴儿，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顾老太很不待见俩姐妹，但看到她们关心自己闺女，也没有说难听的话。
    两姐妹陪了顾红红十多分钟，看她精神不济，就回去了。
    天色也晚了，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她们就不添乱了。
    “去我家，我做饭。”陆今棠推着自行车说道。
    两姐妹蔫蔫的点头。
    “你们想吃什么？”
    “都可以。”两姐妹没有挑剔。
    “对了，姐，我们要不要往医院里送饭啊？”顾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