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作者:唐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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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强迫。墨渊顾及神族和鬼族的情谊,并不兵戎相见,只低调地潜进大紫明宫来再将我和令羽虏回去,已算是很卖他面子。然他却很不懂事,竟调了兵将来堵在宫门前,要拿我们。便怪不得墨渊忍无可忍,大开杀戒。
令羽因一直昏睡,未见得那番景致。我瞧着跟前鲜血四溅的头颅们,却甚是心惊。
墨渊素来不曾败过。拎着我和令羽跳出宫门时,我回头一望,只见得擎苍拿了方画戟,站在暗红的一滩血泊中,目眦欲裂。
我一直未曾见到离镜。
墨渊拎着我和令羽从大紫明宫夜奔回昆仑虚,一路无语,令羽仍昏着,便更是无语。
那将是我永世不能忘怀的夜晚,却永世也不愿再记起。
奔回昆仑虚后,墨渊将令羽托给四师兄照看,匆匆领我去了他的丹药房,一个劈手便将我敲昏,锁在了他的炼丹炉里。
我初初醒来时,尚且思忖这许是墨渊的惩罚,警示我未将令羽照顾妥帖,害他伤情多半月,瘦了一圈。
却忽闻天雷轰轰。
彼时才反应过来,这怕是我的天劫。墨渊将我安置在此处,应是让我避劫。
我虽生来仙胎,但要有点前途,路也是要靠自己闯的。从一般神仙飞升成上仙,再从上仙飞升成上神,少则七万年,多则十四万年,历两个劫数。经得过,便寿与天齐;经不过,便就此绝命。
那时候,我跟着墨渊已整整两万年。按理说,推演自己的天劫将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落下来,再提早预演些历劫之法,应不在话下。却因我素来厌恶推演之术,只觉得那些印伽无趣至极,每每墨渊授课时,便积极地打瞌睡,以至学了许久,也不过恍惚能掐算个凡人的命数。即便如此,十次有五六次,也还是不中的。
我深知自己道薄缘浅,以这般修为历那般劫数,却譬如鸡肚子里剖出个咸鸭蛋,委实不可能。
所幸七万年来我混日子混得逍遥。便是顷刻魂飞魄散了,也无甚遗憾。是以对这趟天劫,看得还算淡。只略略晓得就是当下一年了,其他便茫然得很。
我窝在炼丹炉里,呆了好一会儿,才骤然想起,这厢我躲了,却寻哪个来替我。需知天劫之所以为天劫,自然比不得一般劫数,一旦落下来,便必定要应到人身上,才算了事。
轰轰的天雷震得我头脑一片空白,使出浑身的解数想要从炉子里钻出来,却终是不能。我平身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两万年的求艺生涯,活得着实混账。
第二日,大师兄来揭开炉盖子,语重心长道:“十七,昨日师父站在这炉子旁边生生为你受了三道天雷,你以后还是好生学些本事罢。下回飞升上神,却再让师父帮你历劫,就不好了。”
墨渊代我挨了天劫,在我从那炉子里爬出来之前,已闭关修养去了。
我在他洞前跪了三日,一把鼻涕一把泪,巴巴地念:“师父,你是不是伤得很重?你这个伤势还修养不修养得好?徒弟实在是个混账,成天带累你。你万万不能落下病根,你若是有个万一,徒弟只有把自己炖了给你做补汤吃。”
这辈子只有那么一次,哭得如此失态又伤心。
——————————————————-这回附送墨渊师父之歌,琵琶这种乐器实在是很适合师父这种古早又板正的神仙,有耳机的带耳机有音箱的开音箱,向墨明棋妙致敬。在下选了好久才选出来的,歌词如下:如果实在听不了链底下的网址哈《皓水莫负》y/detail.aspx?sid=86820秋夜微风过处,不知何人断肠秋夜无边西风轻起绿波间叹红消翠叶残有谁怜细雨梦回塞上小楼昨夜吹彻玉笙寒极目望长天忆他年忘却世间生死离愁最是难盈盈脉脉一水间情难断沧海桑田铁骑踏破贺兰山巅佳人看乱红飞影斜醉自卧醒又眠梦里不见伊人怪谁把时光轻换碧水将皓月相拥映照残柳清泉手中滴血长剑杀千人饮血而欢战马嘶鼓号齐鸣响彻云端云 不散念惨淡离颜水 长流化相思泪悄然细数落花叹流年看风月无边青鹊几时裁锦字为谁剪歌徘徊舞凌乱红烛短夜长天离人泪空倚栏日落千山霞光万彩云烟淡望断天际无归雁心凄然残骨留却天地苍茫无怨只为保国安随豪情壮志付云烟望顾西风浊酒饮一杯最浅多少泪珠无限很无事竟起秋 风怨踌躇离恨秋夜初寒犹抱半晌琵琶轻叹红笺没天涯远转眼已是千年自逍遥战火不见仍留下皓月碧水映照蝶舞翩迁繁华不过瞬间来去匆匆亦惘然剪不断情恨恩怨风过云散
第六章(1)
那之后,我十分努力,日日在房中参详仙术道法,闲暇便看些前辈神仙们留的典籍。大师兄很是宽慰。
学会一个把式,我便去墨渊洞前耍一番。他虽不知晓,我却求个心安。
一日,我正在后山桃花林参禅打坐。大师兄派了只仙鹤来通报,让我速速去前厅,有客至。
我折了枝桃花。墨渊房中那枝已有些枯败的痕迹。他近来虽闭关,未曾住在房中,我却要将它打整妥帖,他出关时,也就住得舒适。
我将桃花枝拈在手中,先去前厅。
路过中庭,十三十四两位师兄正在枣树底下开赌局,赌的正是前厅那位客人是男是女。我估摸着是四哥白真前来探望。于是掏出颗夜明珠来,也矜持地下了一注。进得前厅,却不想,大师兄口中的客人,堪堪正是许久未见的鬼族二王子离镜。
当是时,他正仪态万方地端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微阖了双目品茶。见我进来,怔了一怔。
墨渊那夜血洗大紫明宫。我甚有条理地推想,离镜这番,莫不是上门讨债来了。他却疾走两步,很亲厚地握住我双手:“阿音,我想明白了,此番我是来与你双宿双飞的。”
桃花枝啪嚓一声掉地上。
十三师兄在门外大声吆喝:“给钱给钱,是女的。”
我很是茫然。想了半天,将衣襟敞开来给他看:“我是个男子,你同你寝殿的夫人们处得也甚好,并不是断袖。”
诚然我不是男子,皮肉下那颗巴掌大的狐狸心也不比男子粗放,乃是女子一般的温柔婉约敏感纤细。但既然当初阿娘同墨渊作了假,我便少不得要维持这番男子的形貌,直至学而有成,顺利出师门。
离镜盯着我平坦的胸部半晌,抹一把鼻血道:“那日从你房中出来后,我思考良多。因害怕自己当真对你有那非分之想,是以整日流连花丛,妄图,妄图用女子来麻痹自己。初初,初初也见得些效果,却不想自你走后,我日也思念夜有思念。阿音,”他忘情地来拥住我,缓缓道:“为了你,便是断一回袖又有何妨?”
我望了一回梁上的桃花木,又细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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