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香 作者: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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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离开了欧阳府。崔锦此时对闵恭的心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她觉得闵恭拒绝了阿钰太过残忍,另一方面又松了口气。没有了闵恭这一层阻碍,她与阿钰之间倒是放开得多了。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二牛说:“大姑娘,有人拦住了马车。”
崔锦下意识地便以为是谢五郎,毕竟谢五郎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下数次了。而此时二牛的声音又传来,说:“是一位黑衣郎君。”
阿欣从马车里头探出一看。
她说:“大姑娘,不是贵人的人,似乎是闵家郎君的人。”
崔锦一怔。
打从上回在欧阳府的梅园一别,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闵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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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茶肆里的雅间相见。
她许久没见到闵恭,这次一见只觉他又黑上了许多,不过肤色虽黑,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容貌的俊朗,反而有种特别的韵味。
一点儿也不像谢五郎,他的肤色比她还要白,
闵恭说:“本想与你多说些话的,但今日我是得闲溜出来的。时间不多,我便开门见山与你说。”
瞧他如此郑重,崔锦不由得正襟危坐。
他皱眉道:“欧阳姑娘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并不知她对我有了那样的心思,也不知你与她会因我而闹了情绪。”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不会娶她,你可以放心。”
崔锦轻声说:“你若娶了她,可以少奋斗几年。”
他眸色微深,若有所思地道:“当初在焦山之上,我便与你说过,待我衣锦还乡之时,你若还没嫁人,我便迎娶你为正妻。你给了我青云直上的机会,我亦不会忘恩负义。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崔锦问:“你今日出来便是与我说这事?”
闵恭道:“还有一事。”
他眸色完全沉了下来,问道:“上次一别,你与谢恒可有再次相见?”
崔锦抿唇道:“闵郎此话何意?”
他挑拨着熏炉里的香料,有一缕清香袅袅上升。明明是屋里最不起眼的一脉香,却于无形之中无处不在,令闻者难忘。待反应过来时,它已调皮地钻进鼻间,萦绕在心头。
他忽然笑了:“阿锦,你像极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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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恭先离开了茶肆。
崔锦又在雅间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喝了半盅的五指山雪茶后方起身离开。离开茶肆时,有一黑衣郎君前来,将崔锦的马车请到了谢家别院。
崔锦只觉倒霉。
谢五郎好几日没来寻她,现在一来恰好就在她私会了闵恭之后。谢五郎是个特别霸道的人,一旦晓得她与闵恭私下里见面了,定少不了“欺负”她。
见到谢五郎的时候,她登时有些心虚。
谢五郎说:“过来。”
她挪动了下,自动自觉地坐在他的身边。他伸手取掉她的发簪,一头乌发柔顺地披下。他轻轻地抚摸她乌黑的秀发,说:“我明日要回燕阳了。”
崔锦一怔,心中添了几分喜色。
“你留在洛丰,不许勾三搭四。”
许久没听见崔锦的回答,他皱起眉,说:“嗯?”
崔锦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谢五郎松开她的秀发,顺势揽上她的腰肢。他尤爱崔锦的腰,不盈一握,揽在臂间,幽香盈盈。他的指腹摩挲着腰肢,漫不经心地交待着:“洛丰里我已经打点过,不会有人欺辱你。”
崔锦心中嘀咕,没有你,我一样也能办成。
谢五郎仿佛听到她心中所想,他低笑一声,问:“你是不是以为没了我,其他人一样不敢动你?”
崔锦说:“……没有。”
他微微用力,逼近了她,两人鼻子相对。
“阿锦固然有能耐,在洛丰你尚有立足之力,可晋国却未然。你一旦成为我谢五郎的人,便会有无数人想从你身上下手。”
他低低一笑。
“你似乎不太情愿?”不等崔锦回答,他又道:“崔氏阿锦,你没有拒绝的机会。这天下间愿意成为我的软肋的人众多,然,我谢恒只愿将这个资格赠予你。”
说罢,他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
崔锦在心中叹息。
当真是一遇谢恒误终生,好像一辈子都逃不了了……
谢五郎松开了她,低声道:“你大兄之事无需担心,你在洛丰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闯祸了有我担着,你可以放开手脚行事。我不会拘束于你。”
崔锦问:“恒郎还会来洛丰吗?”
谢五郎说:“开春之后。”
如今十二月中旬,也就是约摸有三个月的时间。她稍微松了口气,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她整理自己的思绪了。
作者有话要说:闵恭:谢谢我死去的爹娘,谢谢大大,谢谢天朝,谢谢cctv,谢谢各种狗血剧电视台,今天我终于可以大声地喊出来,我出场了。
谢五郎:哼。
闵恭:哼,整本书最重要的台词由我说出来了,你就别羡慕了。谢谢大大把这么至关重要的解释书名任务交给我!不过据说大大因为写这一章从早上卡到晚上,所以我勇敢地站出来替大大挡砖头!明天我会催促大大多更的!
☆、第七十五章
崔锦以为谢五郎不在洛丰了,她便能安心了。最起码不会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半路被谢五郎拐了去,也不用胆战心惊地面对谢五郎,更不用时时刻刻想着要如何应付他的霸道。
只不过……
崔锦想错了一点。
她初见谢五郎,得知他目不能视物,甚至因此松了口气,而随即却被打击得无路可退。正因为最初的松懈,以至于后面她开始与谢五郎有了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他这人不能视物,却比能视物的存在感要强上百倍千倍!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一天,她带上阿欣愉快地去了流云商铺,胭脂水粉铺,还有笔墨书画铺,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二天,她又愉快地去了崔家布庄,让刘洪赶快染出新的布匹,待过年的时候,一众贵女前去南山寺烧香时,她可以顺便吸引一下她们的目光,再给自己的荷包添点银子。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三天,她去了洛丰最大的茶肆,点了一盅五指山雪茶,从晌午喝到了傍晚,听茶肆老板请来的说书先生说了数个时辰的话本。她听得津津有味,面上的笑容不曾停歇过。
谢五郎离开洛丰的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崔锦只觉自己像是一只从牢笼里飞出来的鸟儿,快活地在苍穹之下肆意展翅飞扬。而到了第七天的早晨,崔锦陪父母用过早饭后,正准备让二牛备车时,元叟走了过来。
他手中有一封信。
崔锦的眼光掠过,是上等的庐州纸。她心中咯噔地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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