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这一老一少明显没打算放过他的样子，秦凡的表情也变得愈发深沉。
    他先是打量着两人，随后朝方脸中年解释道：“前辈，我这次前来只是为了能够见一个朋友。和他说几句话，我就回去。”
    “见朋友需要专门从外院追到内院？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通过两院之间的漏洞擅闯进来？”
    得知外院和内院之间还有漏洞时，秦凡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
    如果早知道这点，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还要再去借通行证，再被俩看门老头一阵奚落后去闯隧道关卡。
    不过来都来了，秦凡也懒得再继续抱怨。
    干脆直接朝方脸中年抱拳解释道：“好吧，晚辈其实是通过隧道进来的，而且晚辈手里还有内院的通行证。”
    此话一出，方脸中年脸上那嘲讽之意明显更盛。
    隧道三大关卡他可是清楚得很，和之前内院那些学生如出一辙，同样不相信秦凡真的能凭自己的实力闯进来。
    还有轩辕天，更是冷笑着看向秦凡。
    “如若前辈不信的话，大可直接询问仙老和鬼老，相信他们能够给您答案。”
    仙老和鬼老指的正是镇守在通道入口处的两个糟老头子。
    秦凡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二老偶尔会呼喊对方的称呼。
    而且秦凡也成功以此震慑住方脸中年，反过来疑声问道：“你居然知道仙前辈和鬼前辈？”
    这下方脸中年不得不重新观察秦凡，并露出犹豫的表情。
    要知道二老已经千年没有离开过隧道入口。
    别所外院学生，就算是偶尔会前往隧道进行测验的内院学生都很少有知道二老身份的。
    所以秦凡能直接喊出来，证明确实与二老接触过。
    沉默片刻，方脸中年忽然冷笑道：“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
    秦凡无语的盯着方脸中年。
    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会对自己的认知如此自信。还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如果真想分散其注意力的话，也不会选择如此可笑的方法。
    就在方脸中年准备直接将秦凡带往惩戒部门问罪时，战天意的房间却被轻轻打开。
    随后，就见战天意颇为疑惑的扫了眼轩辕天和方脸中年。
    只是视线渐渐转移到秦凡身上时，忽然变得异常恼火！
    没错，战天意在看向秦凡的表情是愤怒的。恨不得直接将其生吞活剥。
    毕竟他可是等了秦凡整整一个月。
    不，准确说是在等待秦凡上来的同时，没日没夜的疯狂修炼。
    现在他成功将修为提升至渡劫巅峰境，再加上和秦凡在星空学院相见，也就顺理成章的能够进行决斗。
    却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决斗，变成了陪一个陌生女生参观星空内院。
    这怎能不让他生气？当即释放出渡劫巅峰境的修为，冲向了秦凡。
    然而半路却被方脸中年拦住。“天意，你和这小子之间……？”
    “卞堂主，这是晚辈和他之间的恩怨。还请您不要插手。”
    “这……”
    方脸中年迟疑了数秒，最终不得不点头道：“好吧。既然是神子的决定，我自然不会出面打扰。”
    说完就见方脸中年直接带上不甘心的轩辕天，转而消失在了原地。
    就算他再怎么厌恶秦凡，想要将其当场抹杀。也绝不可能去轻易得罪神子。
    因为星空学院有条不成文的规矩。
    但凡被选中成为神子，将拥有莫大的权力和下一任院长的继承权。
    由此看来，巴结还来及，谁又愿意去得罪下一任院长？
    如果真就不喜欢，大多都会选择避而远之。
    见碍事的家伙离开，战天意竟直接将体内爆发出来的修为和杀意缓缓收敛。
    看得出，刚才那番表情确实是装的。
    战天意收回了释放出去的杀意，冷漠的扫了眼秦凡。
    秦凡则嘿嘿笑道：“还以为你真的打算杀了我。”
    “刚才确实有一瞬间想杀了你。不过我知道，自己还没有能立刻抹杀你的能力。”
    “恩？还在灵界时，为啥没看出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秦凡的调侃，令战天意很不舒服。
    就见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沉声问道：“说吧，你这次擅闯内院究竟有何目的。”
    像刚才遇到方脸中年这件事，战天意也只能帮一次。
    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怕是真的会被直接带往惩戒部门。而那里简直就是星空内院的地狱。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昨天李思雨被谁欺负了。”
    “无聊。”
    战天意原本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以为秦凡闯进来是为了接受他的决斗。
    却没想到最后的希望，也已化作失望。
    无聊二字，足以说明战天意此刻的心情。
    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轻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想要与我决斗，我会亲自找你赴约。”
    说完，战天意当即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秦凡又怎会轻易放他回去？一个健步拦在其身前，扬眉问道：“只是告诉我昨天的真相而已，没那么困难吧？”
    可就算秦凡问再多遍，战天意还是一样的态度。
    正是这种态度令秦凡隐约猜到了什么。
    可能欺负李思雨的家伙，身份不简单。
    大概是被问烦了，战天意就有些不耐烦的沉声道：“就算告诉你有用么？凭你现在的实力，去了也顶多是个炮灰罢了。”
    这话，居然是从孤傲的战天意口中说出？
    说实话，此刻的战天意和当初在灵界初次相遇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孤傲的性格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略显忌惮的眼神。
    而要知道，战天意从始至终都没说出那人的名字就已经怕成这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欺负李思雨的家伙，就连战天意都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踏入散仙境，那时我们再一决胜负。”
    战天意离开了，但并非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朝秦凡身后的方向缓缓消失不见。
    岂料秦凡并未打算作罢，而是闪身拦住战天意面前不紧不慢的笑问道：“我这人向来不怕事，所以你可以放心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