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只是根据自己对锁妖阵的详细了解，找到了插入北方的阵旗。
    当阵旗出现时，蟠龙忽然有种难以言表的心情。
    想要破坏阵法，就必须寻到阵旗。而每个阵法的复杂程度不同，阵旗的位置也不同。
    九天锁妖阵共有四面阵旗，而且阵旗并非人人都能寻到。
    就好比这半透明阵旗，只有修士才能看见。正常人是看不见的。
    况且能如此迅速的找到第一面阵旗，也意味着眼前的人类的确对阵法有所造诣！
    蟠龙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出声问道：“这……就是阵旗？”
    “如假包换。”秦凡说话的同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因为这里的锁妖阵有所改动，他还真怕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无法探寻。
    现在看来，当初施展阵法之人仅仅是降低了阵法的威力。
    “那既然已经找到阵旗，是不是只有破坏了……我就能……出去？”
    最后的出去两个字，蟠龙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它已经被困在这里整整一千年的时间，这段岁月它无时无刻不想冲破枷锁。
    奈何每次的失败，也令这种躁动越来越低迷。
    当希望再次出现在面前，求生的欲望突然一下子被放大了无数倍。
    甚至已经忘了，眼前的人类在前一秒还曾被他瞧不起。
    “不能。”秦凡的回答很简洁。
    无异于一桶冰冷的凉水，将蟠龙浇了个透心凉。
    “为什么不能？难道不是找到阵旗在将进行破坏，我就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个筑基境的小修士。”
    秦凡双手一摊，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再怎么说，这也是大能强者布置的阵法。就算找到阵旗，以他目前实力也没法破坏。
    这番话，对于蟠龙而言则是更加绝望。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只差一步便能重获自由。最终却倒在了实力之上。
    看着有些迷茫的蟠龙，秦凡忽然扬了扬嘴角道：“其实，也不是全无希望。”
    “什么意思？”蟠龙立刻问道。
    “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交易？”
    秦凡话音刚落，就见蟠龙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虽然我现在只有筑基境，但不代表我以后还是筑基境。我想，你懂我意思吧？”
    秦凡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现在他无法破坏阵旗，但只要给他时间，将来一定能将四面阵旗全部破坏。
    届时，蟠龙便能真正的重获新生。
    只不过在破坏阵旗前，他还有个要求。那便是要眼前的蟠龙，成为姜家的守护灵。
    在灵界，不说各大宗派和帝族。就连小小的村落都有能祭祀的守护灵。
    而这种守护灵，和姜家祖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岂料秦凡刚刚提出要求，便被蟠龙直接拒绝。
    “让我守护你们人类的安危？笑话！”
    蟠龙可是仙兽，更拥有身为妖族乃至龙族的尊严。
    妖族自古便于人族为敌，大大小小的战争发生过无数次。甚至横尸遍野。
    此等不共戴天的世仇，不可能说没就没。
    秦凡皱了皱眉，叹息道：“好吧。既然你拒绝我的提议，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秦凡便打算拉着姜家祖灵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他动身，蟠龙忽然不满道：“你就打算这么走了？明明都应找到阵旗！”
    “是找到了没错，可我又凭什么要帮你？就凭你我间的一面之缘？”
    曾经的秦凡也没少跟龙族战斗过，每次也都打了个昏天黑地。
    龙族生来孤傲，不愿与人族有任何来往这是事实。
    但这同样意味着秦凡对于龙族，也没什么好感。
    本来吧，他就是想还姜家人情。
    指望他们的祖灵是没用的，随便来个武王强者都能轻易镇压。
    可若换成一头仙级的蟠龙。即便无法出世，凭借龙威就足以吓退所有人。
    蟠龙忽然怔住，又有些犹豫到底是要尊严还是自由。
    要尊严，自己很可能会被永生永世困在这里直到死亡。
    要自由，那就必须放弃龙族的高傲，给一群渺小的人类当靠山。
    倒是秦凡不紧不慢的提醒道：“哦对，还有你身上的伤，或许我也能帮你治疗。”
    “你居然还知道我有伤在身？！”
    蟠龙再次惊讶的望向秦凡。
    它体内的确有伤，但不是普通的外伤也不是内伤，而是最为致命的道伤。
    一旦修士体内出现道伤，便相当于今后再也难有突破。
    “想必应该是曾经战斗时留下的道伤。日后待我开始炼丹时，可以顺便帮帮你。”
    如果是之前，蟠龙肯定不会相信秦凡的话。
    但现在不同。秦凡有着对阵法的超高造诣，并且还能第一时间找到阵旗。
    此类人修，根本没必要在它这妖兽面前撒谎。
    “你现在只是筑基境的修士，想要破坏阵旗至少也要踏入化神境。我等不起。”
    仙兽的寿命，和神兽的寿命有着极其悬殊的差距。
    好比五爪金龙有着几十万年可活，而蟠龙却仅仅只有不到万年时光。
    它现在已经六千多岁，相当于步入晚年。
    再等上几百年，就算出去了又有何用？还要抱着对龙族的愧疚苟活一世。
    “这样吧。我门签个十年协议如何？”
    “什么十年协议？”蟠龙较为困惑的问道。
    反之秦凡忽然抬起右手，自空中比划出一道灵气凝聚而成的复杂符篆。
    “协议上明确标记。十年内我会踏入化神帮你重获自由，而你必须守护姜家十年。”
    姜家的事，秦凡其实早就提过。
    可蟠龙却冷笑着看向秦凡，嘲讽道：“十年？你当自己是世间万年难于的奇才？”
    不，就算是万年难遇的奇才，也绝不敢说自己在十年内连续有突破三个大境。
    筑基之后是金丹，金丹之后是元婴，而元婴之后才是化神。
    “协议上写的很清楚，如若有一方办不到，神魂俱灭。你敢跟我赌么？”
    此话一出，蟠龙立刻朝灵气化作的协议望去。
    当看到上方确实有十年内突破化神，并破解九天困妖阵及奔雷劫阵的条约时。
    终于有所动心，同时内心又极度挣扎。
    这协议，说到底对秦凡相当不利。因为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蟠龙看来，无非眨眨眼就能过去。
    可若秦凡没能履行十年协议，空中将会落下九重神雷。
    哪怕是曾踏入剑仙的他，都难以支撑太久。
    不过最令蟠龙感到好奇的，是空中的灵气符篆。
    因为这种协议，只有灵界真正的大能方可缔结。
    目的，也是为了在绝对公平的前提下，束缚双方。
    秦凡见有机会，突然把姜家祖灵抓过来。“至于药和食物，我会让他每天送下来。”
    姜家祖灵也听不懂龙语，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卖了。
    只能呵呵呵的咧嘴傻笑。
    反观蟠龙在听到食物时，眼前猛地一亮，当即回了两个字：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