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娇听见这个消息,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家里顶梁柱没了,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可让他们怎么活?
将心比心,即便是赔了金山银山,也换不回这两条命啊!
江帆的心里也很压抑:“我们兄弟们正在众筹,准备以后负责赡养他们。
我昨晚给G的妻子打过电话了,她说她会等G的骨灰回来,然后带着孩子,带着G回老家。
这些年G出了不少任务,留下的钱还算丰厚,足够他们娘儿俩生活。”
洛天娇擦擦眼泪,问:“他们还有什么要求吗?我也会准备一笔钱给他们,但是除了钱,他们还有什么要求吗?”
江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嫂子说,她希望我们把G的骨灰带给她之后,就不要再打扰她,也放过她儿子,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永远跟我们断绝一切关系。”
洛天娇心里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江帆也难受极了,这次任务他本该第一时间陪着倪嘉树一起去的,可是倪嘉树却坚持要他在家里,安抚包恩娜暴躁的情绪,也好好带小昊哲。
清晨知道两位友人过世的消息,包恩娜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很久。
她不止一次要冲到L国,又不止一次被江帆摁住。
洛天娇哑声道:“那就答应她。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但是,还是要查清楚他们母子的状况,多多从暗处帮助他们。”江帆:“嗯。R的奶奶住在养老院,他这次出任务前刚去过养老院。R没有父母,也没有后代,他跟Z的关系挺好,身形也差不多,我们准备做一张R的面具,以后定期去养
老院代替R,照顾老人家。”
洛天娇:“好……”
洛天娇难受啊。
她通完电话,倪子昕刚好回来了。
她扑到了倪子昕的怀里,抱住他,又哭了一场。
倪子昕诧异且心疼:“怎么又哭了?”
她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倪子昕面色凝重,心里也难受:“别哭……”
“我一点都不后悔打了榕音,如果她不是小妤的妈妈,我应该杀了她!”
“……”
“子昕哥哥,你说这家事情,要不要告诉嘉树?等小妤回来,要不要告诉小妤?”
“……”“这件事情现在只有我们两对做父母的知道,榕音被我骂了揍了,傅疏怀肯定会跟她讲道理,等嘉树他们回来,榕音肯定没脸主动去提。那么我们呢?我们要不要告诉嘉树
他们?”
“……”
倪子昕不知道啊,他真的不知道啊。
另一头。
果然如洛天娇想的那般,榕音醒来后,见傅疏怀温柔地再给她擦药,心下感动,又有几分委屈。
她刚要抱怨,傅疏怀就开始细细地给她将许多道理。
听明白之后,榕音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她想辩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女儿外孙都丢了,心里急,萧猛又不接电话,她才想骂骂萧猛发泄一下。
可现实却是她的短信,造成了很不好的后果,还差点害的倪嘉树也死了。
榕音撇撇嘴:“我知道错了。你、你别跟妤儿说呀。”
傅疏怀叹气:“我不会说。但是亲家会不会说,我就不知道了。”
榕音:“……”她想了想,又道:“听说,他们联盟挺厉害的,以前是专门在暗处昂洛杰布解决高难度的任务的,杀人从来不眨眼,万一他们联盟的成员知道是我发短信提醒的萧猛,那…
…我会不会被追杀?”
她表情委屈可怜,仿佛就要被人暗害了。
傅疏怀再次叹气,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呀,现在知道怕了?”
榕音撇撇嘴,不再多言。
她安稳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也幸亏有丈夫一直在身边辅佐她,这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L国。
萧厉南不愧是天之骄子,聪明,谨慎,而且效率及高。
他以最快的速度由萧氏集团副董事长转型为董事长,继承了萧猛留下的一切,并且在L国总统的帮助下于一处教堂为萧猛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原本他外出期间,是倪嘉树救回妻儿的最佳时机。
可是南苑犹如铜墙铁壁,在萧猛葬礼开始的时候,大力警备力量也蜂拥而至,将南苑整个围了起来,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防范倪嘉树。
萧厉南在整个葬礼过程中并没有哭。
面对媒体,他只是冷漠地说:“不论对方是谁,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
而L国方面也表示,萧猛是个企业家、慈善家,他们会全力帮助萧厉南追查真凶,以最严厉的律法惩治对方。
L国律法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裂刑:将头与四肢绑在车上,朝着不同方向疾驰使其分尸,跟很久之前的五马分尸刑罚是一个原理。
因为裂刑残酷,被外界抨击不人道,所以L国已经有半个多世纪没有使用过这种刑罚了。
电视机前,倪嘉树看着这一幕,冷笑:“是么,我等着你!”
姜丝妤带着小暮川在南苑吃吃喝喝,日子平静,却内心煎熬。
自萧厉南出去后,到现在已经30个小时过去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丝妤试着跟管家打听,可是管家一言不发,只是让人按时送饭菜、按时打扫而已。
这天下午,萧厉南回来了。
他刚从墓地回来,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衬裤,整个人明显疲惫不堪,下车前,他看了眼手臂上的黑色布,把它摘下,这才进了主宅。
客厅里,他的床铺还在地板上,干净的很。
茶几上有婴儿玩具,沙发上有一片没用过的尿不湿,微微凌乱却平添几分生活的气息。
他缓步靠近,卧室门打开。
姜丝妤露出一张脸,望着他:“你回来啦?”
萧厉南望着她,一步步过去,在沙发边驻足:“嗯。”
姜丝妤看着他:“你黑眼圈挺重,注意休息。”
“嗯,”萧厉南目光幽幽:“妤儿表妹,我肩膀有点酸,你要不要过来帮我揉揉?”
姜丝妤警惕地看着他:“不了,我不会按摩,你让你手下帮你吧。”萧厉南自顾自在沙发上落座:“听管家说,我不在的这两天,你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是想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