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持续播报着。
警方的人正在清理着现场。
记者采访附近车里的车主。
有车主接受采访:“刚才的场面真的太恐怖了,一群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人,手里举着切割机,对着那辆车子就开始切……你看那车子都被切成什么样了?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啊?”
“车上应该就一男一女,幸好男的还挺能打的。”
“那个女人一直没有下车,男人和那些匪徒周旋,幸好警方的人及时赶到了……”
黎雨晴听到这里,眉头不自禁地拧起来,黎小棠一直没有下车?这个小贱人,到底是死是活?有没有被标哥的人掳走?
她继续看着新闻。
警方的人正将地上几个不知是昏是死的人拖上了警车。
黎雨晴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么看上去,黎小棠似乎是又得救了,这个贱人,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同一时间。
狼啸堂。
标哥对着电话咆哮:“一群没用的废物,六十多个人,劫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做不到,我狼啸堂养你们这些废物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劫持不到女人,还惊动了条子,你们的办事能力,还真是越来越强了。”
“堂规里写得清清楚楚,只要遇到条子,一定要及时撤走,不能丢下任何一个活着的兄弟,你们都是怎么做的?现在好了,条子把他们带走了,到时候再审出我们狼啸堂来。”
“放在十年前,我狼啸堂当然不怕条子,但是现在是严打,你个蠢货……”
啪--
突然一声响,标哥吓了一跳,立即循着声源看过去,便看到他的侄女梁胜男一砖头拍在了他身后的桌子上。
标哥立即挂断了电话,对着梁胜男一脸笑容:“丫头回来了?”
“通知开长老会。”梁胜男脸上是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冷沉。
十七岁的年纪,白净的脸庞,一头干练的短发,穿着运动系的衣服,她一双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怒意,两只眼眸里,仿佛翻腾着两条火龙。
“丫头,前几天才刚开过长老会,怎么又要开长老会了?”标哥一脸肥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梁胜男眸光冷凝地看向梁标。
梁标看到这双眼睛,竟然猛地想到死去十年的大哥,他下意识地心虚了一下,打着哈哈笑道:“丫头别生气,我这就安排开长老会。”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开长老会,无非是就他今天让兄弟切割了傅廷修车子这件事情大肆遣责他一番。至于掳黎小棠的事情,他是不会承认的。
梁胜男没有再说话,冷冷地瞟了梁标一眼,径直往侧面议事厅走去。
很快,五个长老便都到了。
他们一个个都穿着练功服,胡子已经花白了。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与时俱进地拿了一个IPD。
看到梁胜男,几个长老象征性地朝她点了点头,便各自坐下来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他们还能指望她带着狼啸堂走出一样康庄大道来?
只有二长老眸子里带着怜惜的神色。
梁胜男七岁的时候,父母就双亡了。
小小的孩子,在狼啸堂这样的地方长大,从来没有别的孩子享有的乐趣,从小到大,除了练武就是练武。
去年满了十六岁,她开始接手狼啸堂的内务。
接手以后,她更是为狼啸堂的兄弟们犯愁。但是没办法,他们这几个长老,加起来两百多岁了都没有办法,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又哪里有什么解决办法?
他倒是有心想要挺她,但是力单势薄,五大长老,就他一个人还看好她。
心里低叹了一声,二长老坐了下来。
梁标也坐下来了,一脸八面玲珑的笑容:“诸位长老,召集大家开长老会是胜男的意思。”
“嗯。”几个长老应了一声。
梁胜男直入主题:“大家都看新闻了吗?”
“正在看。”大长老、三长老齐声说道。
“诸位怎么看?”梁胜男问。
四长老慢悠悠地掀了掀眼皮瞟了梁胜男一眼,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五长老点头附和:“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是匪,总不可能让我们去做光明正大的事情。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得多了,现在又逢严打,被条子发现,被媒体曝料,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嘛。”五长老说。
“所以,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梁胜男神色凝重地说。
梁标立即道:“对,丫头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我们得想办法让狼啸堂回到从前的巅峰时刻。想当年,狼啸堂何等的威风,让人站着,别人不敢坐着,让人趴着,别人不敢蹲着,当年,几大帮谁敢抢狼啸堂的货。淮运那边,我们的盐是走得最多的,那个时候,我们狼啸堂虎虎生威,富得流油……”
梁胜男拧眉打断:“二叔,别说从前的那些事情了。时势论英雄,那种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狼啸堂不能再这样下去。现在狼啸堂有五万兄弟,不说别的,光是每天的生活费,都要入不敷出了。”
“所以,我们必须重操旧业啊!偷也好,抢也好,总要生活下去。”梁标说。
“我赞同!”三长老说道,“现在虽然是法制社会,但是只要我们不弄出人命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生存是第一位,填饱肚子是第一位的,抢一点偷一点也没什么,当年朱元璋不也抢过别人的馒头?”
“是的。”
“我也赞同偷抢,本来我们狼啸堂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丫头,你看……”梁标心里得意,大家都支持他。
梁胜男脸色冷沉,她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开长老会,主要议题是今天二叔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接下来,我们狼啸堂可能会惹上麻烦,大家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什么大事。”五长老说。
“这还不是大事?”梁胜男秀眉紧蹙,神色不悦。
大长老看了梁胜男一眼,说道:“胜男,你年纪轻,又自幼在狼啸堂这样封闭式的地方长大,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