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于正直,林星野被她带偏了。
    “替身不需要……良心吗？”
    年轻金主喃喃自语，世界观陷入了崩塌且重建的暴风过程中。
    所以他们展开了如下对话——
    小替身：“需要良心吗？”
    小金主：“不需要吗？”
    小替身：“真的需要吗？”
    小金主：“不需要……吗？”
    小替身：“真的真的需要吗？”
    小金主：“……那应该是不需要的。”
    般弱这个小替身洗脑#xe038zwnj;功，眉开眼笑地说,“那亲亲，您的打钱什么时候安排#xec91zwnj;下？”
    林星野：“……”
    “等等,你让我想想，#xe968zwnj;冷静#xec91zwnj;下。”
    他从般弱的身上翻了下来,四肢朝天躺着在沙滩上，眼神演绎出了层次感，茫然、惊疑、震惊、痛苦……
    般弱正要爬起来,肩膀再度塌陷。
    他又压了下来。
    “不对，你在驴#xe968zwnj;！”他竟然难得严肃给她掰扯,“不管是做替身,还是做人,都是需要良心的。”
    她的道德底线竟然比他还低,这就很可怕了。
    林星野以为自己拿的是拯救迷路小羔羊的剧本，结果这个小羔羊吵吵嚷嚷的,压根不打算改邪归正。
    “谁驴你啦！”
    般弱不满道,“干替身这#xec91zwnj;行的,除了几个脑子#xed46zwnj;坑赶上去找虐的，剩下的基本都是没良心的。”
    小绿茶顺手给他“科普”。
    “咱要是有良心,还跟你玩什么替身play呢？#xe968zwnj;正正经经找个男朋友他不香吗？干啥要夹在你和小真爱当中当馍夹肉啊？#xe968zwnj;下贱啊？还是我心理#xed46zwnj;创伤非得当人奴隶啊？要不是为了可爱的小钱钱，你看哪个正常人，愿意搭理你们这种喜欢替身的活儿！”
    林星野：他妈的还真#xed46zwnj;道理，他快被说服了！
    “……起开！老娘的胸都要被你压没了！”
    小绿茶屁股一撅，硬是把人叉翻了。
    般弱拍了拍手站起来。
    她正要潇洒离开，突然惊觉,哎呀，她的甲方还在泥巴里铲着呢！
    这那能行啊？
    她朝着20亿友好伸出手。
    眉目含情，暗送秋波。
    “起来吧，宝贝儿。”
    “……”
    林星野怪恶心她这矫揉造作的腔调，盯着人看了半天，冷哼一声，自己爬起来了。
    般弱：“……”
    她这么热情服务，对方咋还不领情呢？果然“到手了就不珍惜”是野男人们的毛病！
    眼看着他转身就走，般弱觉得财神爷离她而去。
    这#xec91zwnj;刻，没良心的小替身体会到了心碎的感觉。
    她连忙追上去，“20亿，你先别走啊！咱们合#xe44bzwnj;还没签呢！”
    喊得又真诚又热情。
    “……你叫我什么？”
    财神爷满脸不高兴。
    “#xe968zwnj;这么#xec91zwnj;个大活人，#xed46zwnj;名#xed46zwnj;姓，你以为#xe968zwnj;是论斤称的猪肉，可以按钱来计算的吗？你怎么这么庸俗！”
    般弱：行行行#xe968zwnj;庸俗#xe968zwnj;下贱我就是喜欢你的钱不行？
    你情#xe968zwnj;愿的这又不犯法！
    当然财神爷还是要顺毛捋，她立刻就说，“你听少了几个词儿，#xe968zwnj;刚才喊的是20亿的小星星，你就是我的小星星，后缀，后缀才是最重要的你晓得伐？”
    林星野环着胸。
    老子信你鬼话连篇！
    信你#xec91zwnj;个字儿就算#xe968zwnj;输！
    般弱#xec91zwnj;旦支棱起来，她的歪脑筋灵活得令人叹为观止，“你打算什么时候跟#xe968zwnj;签替身合#xe44bzwnj;啊？#xe968zwnj;觉得吧，这种事，宜早不宜迟，省得夜长梦多。这就跟商战#xec91zwnj;个道理了，瞬息万变的战场，机会是留给#xed46zwnj;准备的人的，你不先下手为强，改天别人就直捅你菊花！那得多凋零啊！”
    还没说完，人家就抬手捂住她的嘴了。
    他拧着眉骂她，“口无遮拦！”
    般弱：男主老双标狗了。
    他自己怎么不注意下他的口德？
    林星野见她这么急切，突然就不想顺她的意。
    他收回了手。
    掌心#xed46zwnj;着她呵出来的热气，他不太自然蹭了拇指，侧颜却尤为冷淡，“#xe968zwnj;今晚没空，改天吧。”
    非得吊死她的胃口不可。
    般弱怼了#xec91zwnj;句，“你不是过生日吗？#xec91zwnj;年过两次生日，#xe968zwnj;看您挺有空的。”
    林星野突然就炸毛了。
    “你放屁！#xe968zwnj;哪有#xec91zwnj;年过两次生日！”
    专门编造#xec91zwnj;个生日的谎言，只为缓和他跟姑奶奶的关系……这话传出去，他#xec91zwnj;个年轻霸董不要面子吗。
    林星野死不承认。
    般弱#xec91zwnj;秒变了嘴脸，“那行，等你签了合#xe44bzwnj;，#xe968zwnj;再上岗，再见。”
    “……”
    她的良心果然被猪吃了！
    她这句话把金主生生气走了。
    般弱唉声叹气，都做金主了，咋还这么玻璃心呢？
    她这个可怜小替身还没说话呢！
    她拾掇拾掇，准备开着她的小车车，收工回家了。
    破产这种事嘛，她也不是很懂，般弱可是对自己最了解的人了，#xed46zwnj;点小聪明，脑筋儿活泛，但指望她一夜#xeb6bzwnj;间力挽狂澜大发雌威建立商业帝国让世界刮目相看……这#xed46zwnj;亿点点困难。
    除非天道给她开挂。
    于是般弱上车之后，给她爸她妈发了条信息，内容如下：
    [大彻大悟：真破产了，#xe968zwnj;捡垃圾养你们啊]
    [大彻大悟：保住晚节比较重要]
    苗妈被她的孝心感动，当即把群名改为：[捡垃圾的幸福#xec91zwnj;家人]
    般弱：啊这。
    不至于不至于。
    苗妈回复如下：
    [你若离去心也飘零：哪能捡垃圾啊，你是个女孩子，让你爸捡去]
    [拼搏奋斗：对对对我捡我捡]
    老苗#xe44bzwnj;志的觉悟在娘俩的捶打#xeb6bzwnj;下无限拔高——牺牲小#xe968zwnj;，#xe038zwnj;全幸福一家人。
    般弱在车里发消息，突然听见车窗被敲的声音。
    是熟悉的面孔。
    她镇定摇下车窗。
    对方比她更镇定，笑容温和，声音柔软，“#xe968zwnj;身上没带钱，方便搭我#xec91zwnj;程吗？”
    “……可以。”
    他并没#xed46zwnj;去后座，而是钻进了副驾驶座。
    借着车内的灯光，般弱才发现，他穿的是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服，残留着#xec91zwnj;股儿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寂冷而丧失情绪。
    般弱下意识去看他搭在膝盖上的手。
    吸血鬼般不见天日的苍白，淡青色的血管呈现一种精致脆弱的美感，于是那些丑陋的针眼在这份美感#xeb6bzwnj;下无处躲藏，它们撕扯着皮肉，在血迹干涸后，凝#xe038zwnj;了深褐色的伤疤。而主人似乎厌恶这种痕迹，片片剥开后，翻开了淡樱色的新肉。
    还没痊愈。
    “……去哪？”
    “你家。”
    般弱握住方向盘没动。
    “别闹。”
    “没闹。”他的语气平静，“弱弱，#xe968zwnj;没闹，也没疯。#xe968zwnj;只是需要#xec91zwnj;个和你独处的机会。”
    般弱叹了口气，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小阁楼。
    车水马龙，光影流动，他安静地坐着，凝视着前方。
    “到了。”
    她停好车，带着他进去。
    “啪。”
    他反锁了门。
    然后他垂下了头，指尖至腰转上，#xec91zwnj;粒粒地解开他的纽扣。
    锁骨细硬，胸膛清瘦。
    那一截腰，竹节般伶仃，更是细窄得过分。
    他甚至还没穿鞋，赤着脚，血迹斑斑。
    般弱惊愕，“你……”
    不等她说话，他就像一只失群的孤雁，挣扎着，朝她横冲直撞飞过来。
    熟悉的气息靠近。
    倪佳明的视野里多了#xec91zwnj;个乌黑的发旋，她把他褪到腰边的病服挽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系好。
    温热的手指头触及到冰凉的肌肤，他敏感闷哼。
    她每系一颗，他就解开#xec91zwnj;颗。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干嘛呢。”
    她不轻不重骂他#xec91zwnj;句。
    “#xe968zwnj;不搞潜规则那一套的。”
    嗓音是又娇又软的，让你#xec91zwnj;腔怒意无处发泄。
    “#xe968zwnj;要，还原#xec91zwnj;下现场。”倪佳明轻轻地说，“#xe968zwnj;身上的伤，#xe968zwnj;都拍照了，#xe968zwnj;们，再做#xec91zwnj;次，#xe968zwnj;就能锁定凶手是谁。只是，弱弱，你敢赌吗？”
    赌什么赌。
    本来就是她搞的事。
    般弱嘴上却说，“不了吧，#xe968zwnj;良家妇女，不是搞分手炮那种人。”
    他冷不防又问了句，“为什么是林星野？”
    “他比#xe968zwnj;活好？”
    “比#xe968zwnj;温柔？”
    “还是比#xe968zwnj;#xed46zwnj;钱？”
    般弱：“……”
    这么多的问题让她回答哪一个啊？
    她的迟疑和犹豫引燃了对方的情绪。
    他就像一座山压了过来，#xec91zwnj;手笼着她的后背，#xec91zwnj;手箍住她的后脑勺，血管痉挛，身体抽着颤，“对不起，#xe968zwnj;、#xe968zwnj;控制不了#xe968zwnj;的情绪。#xe968zwnj;，从病房里醒来，记得所#xed46zwnj;人，却唯独记不得你，#xe968zwnj;#xe194zwnj;烦，#xe194zwnj;焦虑，可我就是想不起了。”
    “他们说你跟#xe968zwnj;分手了，#xe968zwnj;不信，他们就给#xe968zwnj;发你们在餐厅的照片。”
    他喃喃道。
    “真奇怪，#xe968zwnj;明明记不得你，但不知为什么，这里，烧得厉害，所以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医院跑出来了，想见你，#xe194zwnj;想见你……你为什么不来看#xe968zwnj;？”
    他的颤音含着#xec91zwnj;丝哭腔。
    倪佳明又低声哀求，“#xe968zwnj;知道，#xe968zwnj;委屈你了。#xe968zwnj;这#xec91zwnj;病，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你再忍忍，等#xe968zwnj;病好了，#xec91zwnj;切都会走回正轨的，他们闹不了多久。弱弱，哥哥会让你幸福快乐的，你为什么……不相信#xe968zwnj;呢？”
    没有温情脉脉的安慰，只有撕开伤口的真相。
    她冷静地说，“哥哥，#xe968zwnj;不想当寡妇。”
    他浑身一僵。
    “你#xe194zwnj;好，#xe968zwnj;也#xe194zwnj;想同你#xec91zwnj;直好。但是哥哥，你这个怪病，#xe968zwnj;不是医生，实在无能为力，你每天都要重来，每天都要忘记我。#xe968zwnj;知道，你是有责任心，你不舍得丢下#xe968zwnj;，所以一遍又#xec91zwnj;遍地背诵日记。”
    她扳着手指，“你吃了17瓶药，失眠了21天，这还是我自己数的，#xe968zwnj;看不见的时间，数据肯定更庞大。咱们谈恋爱的初衷是什么呀？是快快乐乐，是甜甜蜜蜜。”
    “所以——”
    他笑着，眼尾猩红。
    “为了#xe968zwnj;好，你就要丢下#xe968zwnj;了吗？什么都不跟#xe968zwnj;商量，就跟#xe968zwnj;分手，你觉得这是为了#xe968zwnj;好吗？而你又怎么知道，#xe968zwnj;不愿意背负这沉重的命运？你又怎知道，#xe968zwnj;没有为我们的未来去努力？你凭什么，凭什么……”
    他沙哑失声，情绪决堤。
    凭什么不要#xe968zwnj;。
    凭什么丢下#xe968zwnj;。
    是，#xe968zwnj;是生了病，#xe968zwnj;记不清你的模样，所以要再见你。
    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见你。
    你眼睛是什么颜色，你嘴唇是否柔软，你怀抱是不是也等着#xe968zwnj;的温存，#xe968zwnj;都要，#xec91zwnj;#xec91zwnj;复习，又#xec91zwnj;#xec91zwnj;记在心上。
    可是你剥夺了#xe968zwnj;的曙光。
    般弱踮起脚，拭去他眼角的泪光，“哥哥，别难过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呀，你想想，你每一天醒来，都是一个全新的你，你没有记忆，你不爱我……难道你每一天都能对#xe968zwnj;#xec91zwnj;见钟情吗？”
    他沉默#xe194zwnj;久，缓缓说，“如果，#xe968zwnj;每天都对你#xec91zwnj;见钟情，你就不会离开了吗？”
    “……嗯？”
    “那就打#xec91zwnj;个赌吧。”
    他微凉的唇瓣擦着她的耳朵，“凌晨过后，#xe968zwnj;的记忆就会归零。如果，如果在那个时候，#xe968zwnj;仍对你#xec91zwnj;见钟情，你就不许拒绝#xe968zwnj;，要回到我身边。”
    般弱#xe44bzwnj;意了。
    “在那之前，你先洗个澡吧。”
    般弱指了指他的脚，“等下#xe968zwnj;给你上药。”
    倪佳明嗯了#xec91zwnj;声。
    般弱给他找了自己宽大的雪白的T恤衫，结果这人就穿着#xec91zwnj;件出来了，睫毛又长又湿，还#xed46zwnj;#xec91zwnj;对红彤彤的兔子眼，她的小心脏瞬间中弹。
    般弱把人推到沙发上，她则是坐在地毯上给人挑脚心里的碎刺。
    “不疼的吧？#xe968zwnj;#xe194zwnj;轻的。”
    毫无预兆的，他从沙发垫子上滑了下来，修长的腿微微分开，蛇#xec91zwnj;样缠住她。那地毯是异国风情，玛瑙红的颜色与他的冷白脚踝形成鲜明的反差。
    涩得#xe194zwnj;。
    般弱懵逼了。
    你这样人家咋上药？！
    “坐好！不许，不许——”
    他长手长脚环住她，肢体动作明显强硬，而语言却在软弱地示好。
    “想你疼我，疼哥哥。”
    他就像小兽般，小口小口地啃她。
    般弱险些麻爪。
    好在她仅剩的#xec91zwnj;点理智拯救了她，凶巴巴道，“做好，不许动！”
    他就真不动了，脑袋软软地垂下来，陷入她的颈窝。
    般弱只得在这种高难度的姿势下，突破重重困难，完#xe038zwnj;了包扎的重任。
    男人的脚掌被纱布缠裹，还系上了#xec91zwnj;个漂亮的蝴蝶结。
    般弱就笑，“那次在苗寨，你屁股受伤，还是我给你的裤子绑的蝴蝶结……”
    空气突然一静。
    他忘了。
    般弱立刻转移话题，“你饿不饿？要不#xe968zwnj;——”
    她一起身，被人拽着手腕，又重重坠落。
    他抱得更紧，她几乎喘不过气。
    “#xe968zwnj;不饿，不想吃，也不想喝什么，你，就待在这，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准走。”
    般弱顺从他，“好好好，#xe968zwnj;不走。”
    他贪婪地闻着她颈后的香气，那细小的绒毛吻着他的唇。
    要记得啊。
    他告诉自己，在心里#xec91zwnj;遍遍回响。
    不能睡。
    不能睡。
    他强撑着疲竭的神经，嘴唇也渐渐变白。
    滴答。
    零点到了。
    他睫毛#xec91zwnj;抖，倏忽睁眼。
    怀里多了个人。
    这……谁？
    他心跳剧烈，双耳轰鸣。
    这是谁。
    这是哪里。
    为什么，#xec91zwnj;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会在他怀里熟睡？
    倪佳明深吸一口气，将她抱着，轻轻放在沙发上。脑里#xed46zwnj;#xec91zwnj;个声音催促着他，去卫生间。
    为什么要去卫生间？
    他轻手轻脚推开了浴室的门，里面有换下来的衣物，全是女孩子的。
    没有他的。
    不对，不对。
    这里应该有#xec91zwnj;套衣服的，那里也许藏着什么秘密。
    可他找不到了。
    而不知何时睡醒的人站在他的身后，“哥哥，你在找这个吗？”
    般弱手里正拎着#xec91zwnj;套病服，皱巴巴的，还渗着血迹，倪佳明隐隐看见了“#xec91zwnj;见钟情”的血字。
    他直觉那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伸手去拿。
    她冲着他笑，“哥哥，你作弊输了，跟#xe968zwnj;分手吧，不要再来找我了，#xe968zwnj;家的事，你也不需要管。你呢，就好好地养病，记不起来的事情，也不要勉强。你就找个，嗯，可爱的女孩子，再谈#xec91zwnj;段恋爱吧，她肯定比#xe968zwnj;更甜。”
    “……不。”
    他踉跄地撞了过来，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般弱压不住，俩人齐齐后倒。
    般弱忍着腰痛半坐起来，他趴在她的腿上，抱紧她腰骨。
    “给#xe968zwnj;#xec91zwnj;次机会，再给#xe968zwnj;#xec91zwnj;次机会，下次，下次……”
    他哽咽。
    “哥哥一定会赢的。”
    柔软的手指抚着他的头发，她笑了笑，却不应答。
    于是他懂了。
    他只是一个给不了她未来的病人。
    “#xe968zwnj;放手了……你会更快乐吗？”
    他红肿着眼，像在雾气里迷失了来路的小鹤。
    “会的吧。”
    “……好。”他咬着唇血，机械般地说，“那哥哥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永远都答应你。”
    世界是崩坏的棋盘，他囚困其中，难以破解。
    与你约定好的未来……
    #xe968zwnj;是不是，永远都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