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硬呀?”
女孩子杏眼微睁, 腮肉晕红, 她紧紧贴着龙诤。
Omega的信息素浓度过高,房间弥漫着一股呛鼻浓烈的奶味。
龙诤对她身上的奶味很熟悉了, 尤其当她吮着自己的腺体,气味隔断剂也难以掩盖这气味, 把暴龙腌制得够呛。
作为一个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Alpha, 龙诤厌恶甜食, 捎带着牛奶、乳酪这类的食品,从幼儿园起就列入他的黑名单, 宁愿饿死也不愿意碰上一口。
抵制到什么程度了呢?
初中的时候, Alpha普遍分化, 王帅同学拖了兄弟们的后腿, 迟迟没分化成功。
而眼看着兄弟们长得牛高马大, 自己却跟豆芽菜似的,王帅同学怕自己长不高, 四处遍寻土方, 早中晚拼命灌牛奶, 打个嗝都是刺鼻的奶味。
龙诤嫌弃得很, 从他的同桌搬到了对角线最长的位置, 狠狠打击了一番王帅同学幼小的自尊心。
不仅如此,龙诤看到人就绕着走, 让友谊的小船翻了好几翻。
久而久之,兄弟们也形成习惯,绝不让奶制品玷污龙哥的硬汉心脏。
般弱进入热潮期这四周, 龙诤几乎是天天闻着她那股儿奶味,感觉每一根头发都是甜丝丝的。龙诤从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哪天没闻到他还不习惯呢。
龙诤抓着她的腰,凑近脖颈使劲闻了闻。
没错,除了奶味之外,还有一股玫瑰香水的味道。
而她又蹭了蹭他。
龙诤表情凝固。
眼中风暴逐渐凝聚。
三分钟,般弱被大少爷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
龙诤怒气冲天,摔门出去,又嘭嘭嘭敲响了衡骁的房门。
跟Omega一样,Alpha对信息素同样敏感,特别是同类的信息素,对于天敌的排斥反应让他们记得更清楚。龙诤都不用叫工作人员,靠着信息素就能知道某个讨厌的家伙在什么地方。
“怎么?要打架啊?”
掰头对象懒洋洋吊着眼梢。
“行啊,约你家的小O出来,让她好好欣赏屠龙表演。”
龙诤不耐烦跟他浪费口舌,单刀直入。
“你跟很多的Omega搞过吧?她们热潮期硬了吗?”
仅仅两句话,成功掀飞了情场一哥的天灵盖。
哈?他在说什么狗屎?!
情场一哥的风评被害,气得破口大骂,“龙诤你神经病啊!”
房间里有个热潮期的Omega,龙诤现在很紧张,一激动就动手了,揪住衡骁的衣领,眼睛充血,声音震怒,“你管老子是不是神经病,你先回答老子的问题!到底有没有!”
“你有病就看医生!”
衡骁同样暴躁。
他做A那么多年,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俩Alpha情绪过火,在走廊里险些要干起架来。
龙诤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了,毫不犹豫摔开人,头也不回走掉。
衡骁踢了踢房门,禁不住骂了句操。
龙诤又返回房间,门口杵着一道黑影,她摔在地上,鼻青脸肿,好不可怜。
她抽抽噎噎哭起来,“疼。”
龙诤没狠得下心,又给她松绑。
不到一分钟,她又哼哼唧唧抱上了。
龙诤僵成一座雕像,脸色黑如墨汁。
他暴躁无比打了求助电话。
半个小时后,龙诤耐心即将消磨殆尽,医生来了。
因为他在电话里讲述的情况比较特殊,医院抽调了一名专家和两名助手。
其中助手有一个是Omega女孩子,她征求龙诤的同意后,给般弱来个全身检查。
五分钟后,Omega助手脸红地走出来,“第一特征比较微弱,目前仍是第二特征占据主导地位。”
龙诤上过生理课,听到这样的描述心凉了一截,脖子青筋突起,“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Omega跟Alpha生理构造不同,第一特征天生缺失或者发育不良。
当了十八年直男的龙诤完全不敢想象小O分化成小A的恐怖后果。
即使是女性Alpha,那也是他兄弟啊。
太可怕了。
他会死的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龙诤脸色发白,坠入万丈深渊。
Omega助手被男生凶狠的语气吓了跳。
专家咳嗽一声,“小同学,你先不要激动,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是不是Alpha二次分化有待商榷。你之前说,这位Omega同学进入热潮期之后,是通过狡猾夺取你的信息素而稳定性腺反应,不仅如此,她还进入到了相当严重的乳牙期。”
“或许是种种异常的情况,激发了她身体的防御机制,呈现出一种Alpha特征的假性反应。”
奋斗在omega分化第一线的专家见过了大风大浪,熟练安抚着这个惊慌失措的Alpha,“你也知道,热潮期的Omega信息素分泌失调,身体过于敏感,就容易伪装出一些欺诈现象,保护自己不受侵犯。”
“老子没欺负她!”
职业奶妈实名委屈。
“我奶也喂了,架也不打了,天天围着她转,就这样还得被人埋汰考不上技校,她还想老子怎么样啊?”
专家跟助手们纷纷觉得,比起疑似分化欺诈的Omgea,这个Alpha心理问题可能更大,都崩溃了都。
瞧瞧一个热潮期都把孩子逼成什么疯狗样了。
专家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盒特殊抑制剂,取出一支给般弱注射,等人睡着,呼吸平稳,他们同时松了口气。旋即专家把抑制剂交给龙诤,让他遵循每日一管的份量,定时注射。
“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络。”
专家走出门外,“热潮期的Omega比较脆弱,不管如何,希望你能多多照顾。”
Alpha的个头高大,几乎把整个窄小的门框撑满,然而众人莫名有一种注视小可怜的错觉。
龙诤哆嗦着嘴唇,鼓起勇气问了专家。
“如果,老子是说如果,她信息素持续失调,会、会怎么样?”
专家对他报以同情。
“那就好好当哥们吧!”
不!!!
龙诤第二天早上是被吓醒的,冷汗涔涔,脸色惨白,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绿茶小O大摇大摆走进Alpha厕所,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慢悠悠掏出自己的玩意儿。
他妈的比他还大。
龙诤想当着她面儿跳楼。
死不瞑目含恨九泉的那种。
“咦,你醒了?”
噩梦主角从洗手间走出来,嘴里咬着一个黑色发圈儿,双手绕在脑后,扎起马尾。酒店的窗帘还没拉开,从缝隙里照出一线的光,恰好落在她的颈边,牛奶般的白净肌肤更白亮得不像话。
在龙诤视线里,这就是一个软软的、香香的、小小的女孩子。
“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她浑然不知昨晚的兵荒马乱,眯着眼弯弯笑了,“是因为没对我做坏事,所以后悔得肝肠寸断啦?”
他嗓子干涩,“你、你忘记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她歪了歪头。
“记得呀,我信息素失控了,然后诤哥哄着我,让医生给我打针。”她还捞起那截白嫩的胳膊,凑到他面前,“针眼看到没有?好痛哦,你给人家吹吹。”
摆明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龙诤转辗反侧了一晚上,这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他心头火起,恨恨张嘴咬住。
她“啊”了一声,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臂,用那软得出水的语调训斥他。
“你干嘛呀!跟疯狗似的!”
龙诤被骂得闷声不吭。
般弱不理他,收拾起自己散在桌面的资料。
她天生不怯场,面试对她来说毫无压力,但怎么讨得考官欢心又是另一门高深学问了。般弱思索着首府老师可能会出的题目,一个转身,男生直勾勾盯住她的裙子,眼珠子都不带眨的。
龙诤快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折磨疯了,忍了半天,终于飙出了这辈子他最羞耻爆棚的一句话。
“裙子脱了老子检查一下。”
般弱赏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她打得又快又狠,以致于俩人从首府面试完毕回学校后,兄弟们依然能清清楚楚欣赏到龙哥艺术品般的巴掌印。
但他们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龙哥最近就像是吃了一吨的炸/药包,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炸个没完,王帅嘴上没把门,是个踩雷小高手,被龙诤当成沙包揍了好几顿,差点就要友尽了。
王帅哭丧着脸,给般弱打小报告,让她管管她未来男人。
般弱管个屁。
她还委屈呢,说好的信息素管饱,结果这家伙从首府回来,天天躲她,上课扔他小纸条不回,下课跑得跟一股龙卷风似的,她狂追断腿也追不上。
据说龙哥成为了厕所蹲的常客。
她依靠专家给的抑制剂熬了三四天,止是止住了,就是难受得要命,连书也啃不下。
这样下去可不行。
般弱用了点小手段,让老王在办公室留了龙诤一会,自己则是全副武装,蹲守在校门口。
人一出来,她二话不说就盘龙。
龙诤练成了条件反射,刚要捧住她的臀瓣儿,举到半路,又强忍着放下来。
大少爷依然还记得被那种奇怪触感支配的恐惧,脸色转为黑沉,“下来!”
绿茶小O使出她惯用伎俩,哭哭啼啼,骂他混蛋。
“不就是没满足你变态的要求吗你躲我还凶我呜呜呜我不活啦!!!”
“哭个屁老子他妈的太委屈了也不想活了吚吚呜呜!!!”
自己的初恋即将成为自己的同性兄弟,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住这打击?
大少爷的情绪一崩再崩,已经快要抑郁了。
般弱震惊了。
暴龙易感期都过了,怎么还能哭得比她还柔弱可怜啊?
这是抢绿茶的饭碗啊!
于是她放声大哭。
男生嗓门亮,比她嚎得更厉害。
虽然是跨服聊天,但俩人阴差阳错达成了抱头痛哭的相同目标。
校门口的学生们完全呆若木鸡,这是什么年度大戏啊。
最后校园扛把子因为哭到打嗝不得不终止比惨事业,他眼睛通红。
“你跟老子去一个地方,不许拒绝,不然老子揍你!”
这个地方般弱很熟悉,甚至坐在她面前的白大褂她也很熟悉。
来医院干嘛呢?
直男Alpha抓住她的手,掌心出汗,嘴唇哆嗦了一阵,又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
那哭声,特别彷徨,特别无助,特别弱小。
他边哭边打嗝,语气卑微可怜。
“医生,您特别伟大,真的,嗝,求求你,阻止她的变性,嗝,老子,死也接受不了兄弟搞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