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瑶的样子,温良才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刚刚还算得意的模样,立刻变的严肃起来。
眸光不着痕迹的从玉瑶身后扫过接着张口道:“玉姑娘这是何意?还是您觉得这盒面脂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温良才倒是想亲自求姑娘指教了。”
玉瑶眼神落在温良才得意的嘴脸上,眼神跟着变的犀利,说道:“指教倒是不敢当,不过……”
话音还未落在,就听见门外传来几声吵嚷跟打闹的声音。
温良才刚刚还得意的面容接着蹙起来,用眼神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小珠子,让他下去查看。
没等小珠子下到二楼,就看到钱掌柜神色慌张的从楼下走上来。
顾不得身边的玉瑶,钱掌柜立刻出声说道:“大,大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钱叔,什么不好了?本少爷可是好得很,有什么事您老尽管说,本少爷自然会给你做主的。”温良才让钱掌柜继续说个清楚。
等他的目光触及到眼前的玉瑶时,顿时被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冷的钝了一下。
她这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良才后背跟着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那中瘙痒的感觉,就像有几十只蚂蚁在背后不断爬。
钱掌柜见温良才好像还不以为意的样子,双眼都急的发红,语气凌乱的说道:“大大少爷,您,您还是快到楼下去看看吧,再不下去,咱们玉颜坊都快被那些小姐夫人的侍卫给砸了。”
一听,温良才苍白着脸色僵住了!
“什么!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居然敢来玉颜坊闹事?我看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咱们后院的护卫难道都只是摆设吗?还不快让他们……”
钱掌柜心中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出言无状,道:“大少爷,那些护卫早就已经被派到门前,只是进来的人,不止是官眷,还有一些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这些人身边都带着家丁护卫,哪里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您还是亲自下去主持大局才好,不然,不然这次咱们玉颜坊,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怎么会突然来了那么多官眷?而且身边还带这么多人来玉颜坊,到底是怎么回事?”温良才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妙,看着钱掌柜眼中露出慌乱的神色。
“大少爷,这事,这事都是因为……”
钱掌柜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身边一直听着他们桃花的玉瑶,嘴里发出几句清冷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溅在青石上发出的声音,清冷,凉薄,让人遍体生寒。
“温大少爷,你这面脂跟我们庄子上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邀月池中的面脂最后可是还要经过加工一下,然后放进一份不容易让人过敏的药物,可是你这份面脂?显然是缺少了一分药物才对,钱掌柜,您说对吗?”温良才顿时感觉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你……”
此时的玉瑶,脸上透着一股犀利的清冷,眸色深沉如夜,卷长的睫毛在眼底沉下一片剪影,凤眸中透出一股幽幽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听清楚玉瑶的话,温良才顿时感觉事情的严重性,还有玉瑶手中拿着的面脂。
狠辣的眼神落在玉瑶身上,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嗜血的煞气。
温良才的目光一下越过玉瑶,直直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那幽冷的光,让冬梅根本不敢直视。
此时的冬梅,心里一直在打鼓,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
她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
不然她又怎么会今天带她们出来,不过是想让她亲自看看这温家的下场。
冬梅踉跄了一全身子都跟着颤抖,脸色苍白中透着铁青。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这才故意在这里下套,等着我主动钻进来,对不对?”温良才怒气横生,如果现在他还不知道这是玉瑶给他设下的局,那他就真的是太蠢了。
此时的温良才发起怒来就像一只被捆在笼子里的猛兽,现在试图横冲直撞将笼子给撞开,来撕咬眼前的玉瑶。
钱掌柜看着还想找玉瑶麻烦的大少爷,心中一片焦灼。
“大少爷,咱们还是先安抚好下面的那群人才是,不然咱们玉颜坊的名声,可真的就丧失殆尽了,以后,以后谁还敢再来咱们玉颜坊?还有官家的人,您快些想些办法才是。”钱掌柜的话这才提醒了温良才。
看着玉瑶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凶狠,狠狠甩开衣袖向着楼下快速离去。
玉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眼神直接落在春桃跟夏荷两人身上,脸上透着一派自得,道:“这样的好戏,不看真是太可惜了,咱们也跟着下去吧。”
春桃跟夏荷自然是高兴的跟着走下楼去,冬梅期期艾艾的跟在身后,低垂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
等玉瑶等人来到二楼,就看到此时的一楼早就已经满目狼藉,地上都是被打碎的面脂的瓶子,还有其他的柜台桌椅。
还有一排凶神恶煞的护卫守在门前,几个戴着面纱的夫人小姐站在一楼的门前,虽然隔着面纱,可依然能从眼神中,让人感受到散发出来的凶光。
“夫人,就是他,他就是这玉颜坊的少东家,温大公子。”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用手指着温良才,接着出声说道。
那女子随着丫鬟的声音,一双星眸直直对上温良才,手中的鞭子顿时脱了手,直接对着他的身上挥过来。
啪――
女子的鞭子就像一条蛇,直接打在温良才身上,将他胸前的衣服给打的裂开。
嗤――
温良才感觉胸前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是温家的大少爷,你怎么能随便出手打人?”
对于话还没说就出手的女子,玉瑶眼角却跟着抽搐了几下。
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彪悍,连话都没说出来,就先动起手来,不过那干净利落的手段,玉瑶还真感觉,这女子挺对她胃口的,至少比那些扭捏的女人要强百倍。
只见那女子将鞭子收起来,声音清冷如空虚中发出的幽兰,道:“本姑娘打的就是你,作为这玉颜坊的少东家,这玉颜坊的面脂出错,自然由你来承担,现在咱们来说说这件事你到底要如何处置吧。”
温良才的身子一冷,没想到这面脂真的出错了。
这个该死的玉瑶,果真是奸诈如狐,没想到她早就已经等着在这里算计自己。
也都怪自己不小心,居然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给丢到脑后去了,那面脂拿到手后,居然没想过找人来试用一下,就直接拿到玉颜坊的铺子里来卖出去,现在好了,果然出事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贱人,那个女人她果然是狡猾,这件事他可是早就秘密找人来做的,她才刚回来没多久,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呢?
此时温良才自然不会承认,接着道:“这位姑娘,我们玉颜坊能有什么错?整个盛京城的人都清楚,我们玉颜坊可是祖传的秘方,更是不曾出过错,我想定然是这其中有所误会,还请姑娘将事情搞清楚了,万不能污蔑了咱们玉颜坊。”
“温良才,你以为本姑娘闲的没事做,专门来找你们铺子麻烦吗?你可知道,这次你们玉颜坊新出的面脂到底有多毒?居然连大夫看过都没多大用,你居然还敢在这里说我污蔑。”女子手中握住的鞭子,被捏的咔咔响响,恨不得再在温良才脸上留下一道痕迹,幸好被随后赶到的一名身穿蓝衣的公子给及时拉住了。
“艳儿,别闹了,这件事有大哥帮你找回公道,你还是先回去吧。”这名蓝衣的男子,面容俊逸,身上透着一股卓雅的风姿。
一身蓝色的长袍,衣襟与袖口处都用极细的银丝绣着沧海蓝图的模样。
腰间配着镂空的图案,再饰以通体碧玉的竹节玉佩,看起来格外的风姿绰约,潇洒不羁。
“大哥,我才不要回去,今天这事,我定要亲自找回公道,这玉颜坊果然是浪得虚名,一盒面脂就要好几十两银子,却生生差点毁了我的面容,这次我定不饶他。”说话就像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噼里啪啦打一顿诉说。
“这位姑娘,我想你是搞错了吧?我们铺子真是是祖上的基业,又怎么会出现毁容的事,定是你吃错了什么东西,所以要硬赖在我们玉颜坊的身上。”温良才挥着手中的折扇,眼中含着轻蔑,脸上闪着倨傲。
这两个人,虽然衣着不俗,可他们却格外的面生,应该是不知名的小人物,所以他根本就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再说,刚刚那名女子,居然话都没说就直接动手显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为,所以温良才更是没将两人放在心上。
“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说本宫……本姑娘污蔑?现在本姑娘就让你看个清楚。”
话音刚落,就看到刚刚动手的女人将脸上的面纱给扯下来。
嗤――
等看清楚眼前人的脸,顿时传来一些抽吸声,连温良才都没想到,居然会一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