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斯腾心情郁闷。
董斯年的话,分明是在看扁自己。
偏偏他无法反驳。
他确实是一事无成,又样样不精通。
董斯腾干脆就不接话,把董斯年当做透明。
到了睡觉时,他在厕所磨蹭了许久才乌龟般爬上了董斯年的床。准确来说,是董斯年霸占了他的床。
这套房子,本就是他在江城读大学时买下来的居住的。
董斯年现在是鸠占鹊巢,要不是董斯腾打不过他,他早就把董斯年给撵出去了,现在也不用每到晚上就心惊胆战的。
董斯腾不是没想过在网上报警。
虽然董斯年没收了他的手机,和身份证件,但并没有断他网和一切娱乐。通过互联网,董斯腾还是能找到逃脱的办法的。
他甚至还能把董斯年这个小变态给送进警局里。
但是,董斯腾不能这么做。
董斯年毕竟是他弟弟。
他做不到那么心狠手辣,把自己的弟弟送进去。再说,他一个男人打电话求救警察,难不成要说自己被另一个男人囚禁了吗?
这听上去,和被强剑了没什么分别。
董斯腾是一个大男人,有自己的尊严,他不想被外人知道自己被董斯年强剑了。
加上心软和昔日兄弟情的成分,很多因素都在阻碍了董斯腾的选择。
他依然犹豫,希望董斯年能有一天清醒回来,不要再错下去。
“快过来睡啊,哥。”董斯年拍拍床旁边的位置,对董斯腾笑道。
他摘下斯文的金丝眼镜,笑吟吟的样子,在董斯腾看来就像一个斯文败类。
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董斯年是一个人渣呢?
他还以为董斯年是一个优秀又尊敬哥哥的好弟弟呢,他真他妈瞎了眼了!
董斯腾磨磨蹭蹭的走过去,不情不愿的爬上床。他没和董斯年靠得太近,拽着被子就往床边睡去,这副警惕捍卫贞操的样子,就只差睡到地上了。
董斯腾不是没想过睡地上。
他睡过一次了,第二天老腰就直接受不了了,没能倔强几次,就被自己金贵的身体给打败了。
他吃不了苦。
自从赖美宝去世之后,他就没有再吃过苦,在董家,佣人哪怕再不把他当一回事,也不敢对他真的怎么样。
董斯腾一直不缺衣不缺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霎时间让他在冷硬的地上睡觉,他是真适应不了。
他也知道自己很没用,董斯年却很惯着他,用惯有的诱哄,哄他到床上睡,甚至还告诉他,金贵一点也没关系,他养着宠着,董斯腾无需想不开去找苦吃。
这话,就跟哄女人一样!
董斯腾气闷!
董斯年看他生气包的样子,不由宠溺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睡那么远做什么,不怕掉下床?”
董斯腾一声不吭的,仍是睡在床边上。
掉下床就掉下床,总比被董斯年占便宜好。
“哥,睡过来一点,我冷。”董斯年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沉沉的,好像一根羽毛拂过董斯腾的耳朵,痒痒的。
董斯腾不禁转头,看一眼董斯年。
暖色的灯光下,董斯年的一张脸比女人还要柔美,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从深处透出一股子诡谲的邪气。
董斯腾心头一怔。
紧接着,董斯年就俯下头,吻住他的嘴角。
又吸又吮的。
董斯腾脑袋一麻,四肢百骸像是被董斯年镇住一样,动弹不已,心跳如打雷,涩涩的,疼得慌。
“你有反应了。”董斯年舔着董斯腾的嘴角,笑道。
这话,让董斯腾如遭电击。
他瞪大眼睛,一副骇人的表情,身体僵硬,而后在董斯年愉悦的笑容下,慢慢回神,他猛地推开董斯年,说:“你有病是不是!”
董斯腾用大嗓子,掩饰自己被蛊惑的情绪。
太邪门了!
董斯年就像个女人一样,妖得像条毒蛇,他一不小心就中了董斯年的蛊惑。
“可是,你明明也对我有感觉啊,为什么不承认?”董紧盯着他问,“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女人一样?”
“你他妈才是女人!”董斯腾气得抓起枕头去砸这疯子,“你长成这样子,半夜看见你,都会误以为你是女人!”
被骂作像女人,这跟被骂像娘娘腔是一样的,董斯年却丝毫不见生气。
他反而笑着问董斯腾:“那你喜欢我吗?”
董斯腾立马绷着脸,说:“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可以把我当成女人啊,我无所谓的。”董斯年是真的无所谓,只要能得到董斯腾的心,就算让他做一个小白脸,也是可以的。
他能伸能屈,就看董斯腾喜欢哪种类型。
“你是男的,是我弟弟!”董斯腾没好气恼火道。
饶是董斯年长得再阴柔漂亮,也始终是一个活脱脱的男人!
董斯腾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带没带把,自己能自欺欺人吗?
再说,他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岂不是更伤自尊!
“我不是你弟弟。”董斯年想伸手摸董斯腾的脸,却被董斯腾给嫌弃的躲开了。他也不生气,笑笑说道:“当然,如果你喜欢床上兄弟play,我也可以配合你。”
他又大方又暧昧,黑眸像钩子一样盯着董斯腾,钩得董斯腾浑身疼痛。
这次,董斯腾没再冲动骂人。
他骂来骂去就那几句,根本就说不过董斯年。
他也不太会骂人。
董斯腾深呼吸,缓和了语气,试图和董斯年谈一下心:“斯年,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我的取向,就是女人。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正常男人,我就只喜欢女人。”
“可我,只喜欢你。”董斯年看着他,执着道。
“我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他看着董斯腾的眼睛说,“我可以只忠心你一个人,除了你,谁都不看,这还不够吗?”
这份绝对忠诚的真心,还比不上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吗?
董斯腾用力转过头,躲避董斯年深情的目光,说:“我不要你忠心我,你只要继续当我的弟弟,尊重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