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听从盛安安的要求,试了许多身衣服,每一身衣服她都是很喜欢的,但是她没好意思说,因为她偷看了价格牌上的金额,衣服都好贵的。
好几百到好几千不等。
虽然沈越给了她不少钱,可是施宁不舍得花。
“还有这一套,你再进去穿出来给我看看。”盛安安又给施宁塞了一身衣服,笑意盈盈道。
施宁呆呆的“哦”了一声,抱着衣服又进去试穿的。
这时,她听到‘滴’的一声响,神经瞬间绷紧了起来。
这个声音很小,只有施宁自己听得到。她迅速拿出一个蓝牙耳机,全神贯注偷听里面的内容。
是一通电话,不知道是在跟谁通话。
施宁屏住呼吸去听。
盛安安见施宁许久还没出来,就去敲了敲更衣室的门:“施宁,好了吗?”
“哦,快好了,衣服有点难穿。”施宁手忙脚乱的回道。
盛安安沉吟一下,问:“要我进来帮你吗?”
“不用了。我再研究一下。”施宁立马拒绝。她用手机录了音,又把蓝牙耳机摘了下来,藏在衣服的暗格里。
过了好一会儿,施宁才收拾好从更衣室里出来,她一脸尴尬笑道:“这衣服好难穿啊,我不太会弄。”
盛安安颔首,则说:“那就不要这一身吧。”
“嗯。”施宁同意,又小声说:“随便买几身更换就好了,衣服不用太多,够穿就行。”
“你不用省,沈越给你的钱,都够买下这家店了。”盛安安笑吟吟的看施宁,然后决定道:“剩下的,我送给你好了,我觉得你穿起来好看,不买可惜了。”
施宁只能接受盛安安的好意。
两个女孩子逛街逛累了,就找了一家露天的西餐厅坐下来吃点东西,歇一下脚。
施宁不太会用刀叉,盛安安就将自己切好的那份和施宁互换:“给你。”
施宁抬头,只觉得午后的阳光很耀眼,暖暖的,热热的,盛安安就沐浴在阳光之下,乌发泛起金辉,墨色的眸子点缀了淡淡的光圈,就连笑容也是温柔婉丽的。
施宁心中难受,很是想哭。
嘴里的安格斯牛肉,味如嚼蜡。
盛安安也没什么胃口,施宁一直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不动声色问道:“我替你找到李辉后,你有想过要报仇吗?”
“我、我不知道。”施宁很迷茫。
因为,李辉已经死了。
盛安安挑眉,看着施宁的脸,问:“你想找回你的姐姐吗?”
施宁摇头,说:“她走了就走了,反正留下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又何必去找回她,她自己一个人会过得更好。”
“可是,有可能她也想找回你呢?你们不是姐妹吗?”盛安安声音温柔平和道。
施宁没说话,很沉默。
过了半晌,她才道:“她当初抛下我,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始终是你的亲人,如果找不到李辉,找到她也是可以的。”盛安安提出道,“也许沈越会去找。”
施宁呼吸一错,就没怎么再说过话了。
这顿饭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
从两三句对话中,盛安安摸到了一些虚实。施宁对李辉,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仇恨,至少施宁很平静。反而她不想找回另外一个亲人,她的抗拒很明显。
是恨这个姐姐当初抛下她自己跑了,还是另有隐情?
盛安安静静凝眸:“施宁到底是谁的人,她有什么目的?”
施宁说:“沈小姐,我吃不太惯这些牛肉。”
“别吃了,我也觉得不好吃。”盛安安笑笑道。
“要不,我打包带回去?”施宁节约习惯了,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盛安安忍不住低头笑,说施宁可爱:“你这性格有点像沈越,很实在。”
施宁听她夸奖,还挺羞涩的。
离开西餐厅后,她们又逛了一下,买了一点女孩子用的东西,然后准备回去。陆行厉已经开好车过来,等她们了。
这时,施宁突然提出自己坐车回去。
“你可以吗?”盛安安不放心。
“可以的。”施宁很坚持,“我不想总麻烦你们,我知道怎么打计程车,而且我有手机,有什么问题我会打电话给沈越哥哥的,你和陆先生就放心走吧。”
盛安安颔首,道好。
然后,她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好的。”施宁很配合。
她微笑的站在车外挥挥手,目送盛安安和陆行厉离开后,她转身,又返回购物中心,一边快步走进女厕,一边戴上耳机窃听。
锁好厕所单间的门后,施宁坐在马桶盖上,仔细窃听耳机里的对话。
是的,施宁在陆行厉的车上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通过唐茵,施宁知道陆行厉和盛安安都是很谨慎的人,警惕性极高,所以这个窃听器,施宁没有装在车里面,而是贴在黑色的车身外面。
这是一个非常精致微小的小东西,贴在最不起眼的车顶上,陆行厉和盛安安必然很难察觉。
而且,通过驾驶的车速,这个贴在车身外的窃听器,会在二十分钟后脱落,最后掉在马路上,无声无息的一点痕迹都没有,陆行厉和盛安安根本来不及察觉。
施宁全都推算好了。
她曾经被特殊训练过,虽然别的什么都不会,但是侦察与反侦察能力却很优秀。
耳机里,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陆行厉和盛安安的对话,因为窃听器装在车外面,听辨程度不太清晰,掺杂了很多噪音。
施宁一边仔细听,一边用手机录音。
模模糊糊的能听到陆行厉说的话:“她还是一直在看着你。”
“她?她是指我吗?”施宁心里想。
盛安安回道:“我觉得她是谢怀瑾派来的,谢怀瑾认为我知道盛安安在哪里。他想通过我找到盛安安。”
“是啊,盛安安在哪里,说啊!”施宁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听接下来的话。她隐约听到陆行厉说了一个地方,什么地下室之类的。
施宁实在听不清楚了,杂音太多,都盖过了陆行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