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时候,盛安安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这三天里,陆行厉无时无刻盯着她,他对其他事情避而不谈,也不说什么时候让她自由,他似乎要一心一意囚禁她,直到她受不了为止。
他在等她妥协。
只是盛安安不知道,陆行厉要的妥协,和她想的是否一样。
如果是,他们注定要谈崩。
今天还是一样,天没亮盛安安就醒了,陆行厉似乎不用怎么睡觉,他总是要紧紧盯住她才能安心。他不说话,她也不想说话,他们就这样在床上安静无言的躺着。
盛安安试图屏蔽心中的烦躁,起来拿起枕边的书翻看。
这本《小王子》她都翻烂了,按理说早就看完了,可是她始终静不下心,一行字要反复看好久,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陆行厉从身后,双手拥住她。
盛安安回头,软软的唇,擦过他的下巴,他猛然就低头凑近,含住她的唇瓣,细细缠绵。他没有更进一步,明明他很渴望,渴望到身体紧绷,但是盛安安不让他碰,他果真就很听话,没敢再碰她。
只是每天醒来,他都要向她索吻。
哪怕吻完后,他要去洗冷水澡,也甘之如饴。
盛安安搞不懂他怎么想的,他现在洗完澡连毛巾都不围了,就这么光着身体让她看,他一个大男人确实不害臊,而且他是她老公,露给她看也没什么。
但盛安安就是觉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用男色,诱惑她!
她忍不住烦躁,拿起床边的枕头去扔他。
陆行厉轻而易举就挡下来,把枕头放回原处,然后按倒盛安安亲吻。
“滚开!”盛安安左右闪躲,用脚踢他。
“我刚洗完澡,别踢我了。”陆行厉哑声压住她的小腿,他的手掌心很热,一点也不像刚刚冲过冷水的感觉。
盛安安身子一僵,果真就不敢乱动了。
陆行厉薄唇微勾,得逞般的舒舒服服压着她亲吻,直到稍稍止渴才松开,他不敢再继续,怕高估自己的定力。
他在她面前,一向定力薄弱。
“你怎么像狗一样?”盛安安擦了擦脸颊,然后泄愤似的把脸蹭到他身上,他没穿衣服,白嫩的脸颊就直接蹭到他皮肤上。
他的肤质幽深,干燥炙热的,有他清冽的气息。
盛安安羞恼不已,又张嘴咬了他。陆行厉胳膊上,有浅浅深深的咬痕,都是盛安安咬的,他也不怕疼,还说这小牙印可爱。
他乐意让她咬,出血的时候还甚至兴奋。
盛安安真的彻底拿他没招。
陆行厉低笑,手指轻捏她粉嫩的面颊,道:“你也可以舔我,我什么都能让你做。”
盛安安真想打他的脸,偏偏心里又不舍得。她怒道:“谁要做这种事,你以后不准再舔我!”
陆行厉笑着没说话,只是宠溺的看她,目光熠熠。
盛安安一怔,仿佛时光倒流,他们又回到之前小打小闹,却依然相亲相爱的时候。他总爱戏弄她,惹她生气后,又连忙哄她开心,乐此不疲的如此重复。
偶尔盛安安会评价陆行厉这个人,天生反骨犯贱,他都只是笑笑,抱着她的头亲吻,在她耳边含笑道:“我们是一物降一物。”
是啊。
盛安安降了陆行厉。
陆行厉掏心掏肺的爱着她宠着她,他的生命已经跟她紧密在一起,不可切割。
盛安安突然感到心酸。
她失落的垂下眼帘,陆行厉倏然抱她入怀:“别哭。”
“嗯。”盛安安眨眨酸涩的眼睛,沙哑道:“我没想哭。”
盛安安是不爱哭的人,她很坚强,陆行厉正因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就被摧毁,她会好起来的。
伤心和痛苦只是一时,他们都会好起来的。
盛安安推开陆行厉下床,刚打开门,还没迈出去,陆行厉就阴森森叫住她:“你去哪!”
他反应很大,盛安安回头轻轻瞥他一眼,冷淡道:“喝水。”
陆行厉自知自己反应过激,但他面容一凛,不容置喙道:“我陪你。”
盛安安蹙眉:“你先把衣服穿了!”
“那你站着等我!”陆行厉非常强势,独霸得不讲道理,他不允许盛安安擅自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哪怕只是下个楼都不行!
盛安安脸色微白。
陆行厉好歹是穿了条长裤,他似乎急了,也没穿上衣,就匆匆忙忙的从衣帽间回来找盛安安,看她仍是乖乖在等他,他才顺了口气。
他牵起她的手下楼。
“我是囚犯吗?”盛安安轻声问他,这个问题,她第二次问他。
“胡说什么。”陆行厉笑道,“你是我的公主。”
盛安安不这样认为。
尽管陆行厉待她极好,事无巨细的娇养她,比当初盛霆北还要细心许多。
但他依然关着她。
陆行厉煮了一杯豆浆,又热了几个包子,让盛安安先垫垫肚子。自从失去自由后,盛安安的胃口一直不佳,也幸亏陆行厉不辞劳苦的给她煮饭,恨不得一天十顿喂养她,盛安安只是精神憔悴,人则没怎么瘦,反而还尚有盈余,脸色也红润健康。
陆行厉没有虐待或者折磨她,反而花尽心思,努力让她多吃一点。
盛安安接过豆浆,默默喝了口,之后吃了两个包子就没胃口再吃了,陆行厉也不勉强,他打开了电视,正好是晨间新闻。
这几天盛安安一直有关注新闻台,没有关于舒曼丽的新闻,果然舒曼丽还是脱身了。
到现在,陆行厉都没有说清楚他为什么要保舒曼丽。
盛安安不相信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明明知道舒曼丽在骗他,他还要救舒曼丽,为什么?
六点整,送菜的人准时来了,陆行厉穿好衣服才去开门,把食材和蔬菜拿到厨房,准备开始做早饭。
七点整,准时开饭。
他们就像以前在家里的习惯一样,吃过早饭,盛安安去练琴,陆行厉通常会在旁边倾听,又或者处理公务,只是情况又切实的不一样,于是他们只能用沉默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