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九川来得比较晚,他和傅依依一起来到,给盛安安带来一份特别的礼物。
是沈越的礼物。
自那日机场一别,盛安安再也没有沈越的消息,但是她知道沈越过得很好,有人会保护他的安全,她无需担心。
沈越给她写了一份信,字迹工整端正,信里的内容很温暖,沈越还是那个沈越,尽管迷茫,却依然翩翩温润,君子如兰。
盛安安想到沈越,就有些想哭。
她用力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席九川告诉她:“他原本想要回来亲自祝福你,不过有点来不及了,所以把礼物托付给我的人,让他们带回来。”
盛安安抬眸,对视席九川。
她的眼睛水光泠泠,好像会说话,席九川有一瞬间闪神,他知道盛安安想问什么,说道:“傅老不放心沈越一个人在国外,让我派人跟紧他,我的人一直在他身边,你放心,他没有事。假以时日,沈越想通后会回来的。”
他们都相信沈越会回来。
盛安安终于放下牵挂,露出浅笑。
她偶尔会害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当初她把真相告诉沈越,冒然颠覆了沈越二十几年的人生,究竟是帮他还是害了他?
也许,沈越继续当沈家的孩子,会比较轻松吧。
还好,沈越比她想象中坚强,他没有迷失自我。
“你告诉他,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他回来。”盛安安轻声道,纤长羽睫下,是如花似玉的小脸,恬静纯美。
席九川静静望着她,有一种难言的冲动。
这种冲动落入盛安安眼里,她心中一怔。
她想:“席九川是认出我了吗?认出我是盛安安?他以前,也用这种眼神看我,奇怪深沉,没有恶意,但很深奥。”
不等盛安安细想,席九川忽而莞尔笑道:“这话可不能让陆行厉听到,否则,他肯定要吃醋。”
盛安安笑笑,心中仍有疑问。
席九川朝她扬起下巴,示意看身后。
盛安安一转头,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气息清冽张扬,不必抬头,盛安安就知道是谁,她伸手抱他,小脸轻蹭他衣襟,这领带还是她给他打的。
“谁送的?”陆行厉低声。
“沈越送的。”盛安安笑道。
陆行厉颔首,没说话,他不太喜欢沈越。
盛安安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对玉琢耳环。
盛安安没有打耳洞,这对耳环并不适合她戴,陆行厉恶劣勾唇,突然心情又好了,他指出道:“你看他一点也不了解你,这东西没用,送了也白送。”
盛安安瞪他。
“要不,我替你还给他算了!”陆行厉道。
盛安安白了他一眼,还能不知道他的坏主意,“你懂什么,这耳环一看就有些年份了,哪还能戴耳上,只能用于收藏。”
陆行厉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收藏。
他要拿去鉴定价值,盛安安拍开他的手,不让他碰。
盛安安道:“礼物贵在诚意,不贵在价值,就沈越这份心意,就值得我好好收藏。”
于是陆行厉更不喜欢沈越。
他将头低了下去,突然吻住盛安安红滟滟的小嘴,不满她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
盛安安脖颈微扬回吻他。
随即,她意识到这里是公众场合,马上推开乱来的陆行厉,席九川还在他们面前呢!
这人,太会教坏她了,害她失态!
盛安安低低垂下头,雪白脖颈弯出纤美的弧度,她紧咬红唇,尴尬得不好意思看席九川。
陆行厉温柔笑着摸摸盛安安的头,让席九川进去说话,陆朝元找他。
席九川颔首:“我那份礼物,稍后再给你们送上,邵老在这里,我怕他要骂人。”
邵子仁出了名俭省朴素,席九川送给陆行厉和盛安安的结婚大礼,贵得上天,非常华丽,要是让邵子仁看到,指定要责备这些后生们,太挥霍奢靡。
事实上,他们这些后生有绝对浑厚的经济实力,过奢靡的生活。
只是邵子仁是长辈,德高望重,席九川愿意尊敬他。
“随你。”陆行厉拍了下席九川的肩膀,然后牵起盛安安的手,准备把她带在自己身边,进去和长辈们说话。
这时,有人送礼过来,指定要送给盛安安,由警卫送进来。
为了保密郭东台的身份,盛安安和陆行厉的婚礼虽然没有邀请其他外人,但是送礼的朋友,还是可以托人送进来。
是宁生的礼物。
古董界的少东家,托了关系要给盛安安送礼。
还有顾凯和林嘉时送来的礼物,连马玲玲也送来了一份贺礼。
数不胜数,全是祝福盛安安的心意,光是这些就堆了好多礼物。
盛安安就像众星捧月的公主,交友极广,又被受到宠爱。
“你怎么有那么多朋友?”陆行厉又是吃味又是欣慰。吃味她除了他自己,还认识很多人,欣慰就算有一天他不在,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那怎么办?”盛安安纤柔的下颌微扬,骄傲道:“我人缘比你好啊。”
陆行厉轻轻摸她的脸,爱极她傲娇矜贵的模样,他坦言:“我吃醋了。”
盛安安捂嘴偷笑,这点事,他也要吃醋?
幼稚鬼!
可是怎么办,认真坦率的陆行厉,好帅啊!
“那礼物分你一半好吗?”盛安安哄他。
“谁稀罕这些?”陆行厉俊颜微黑,捏捏盛安安的脸,说她调皮,“我要什么,你不知道?我要你全心全意想着我,不准分走一点心思!”
只看他,只有他!
盛安安就说他好霸道。
她弯眸笑容软软。
陆行厉深深垂眸看她,他是认真的!
独霸她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
站在阴影角落里的盛霆北,笔挺的后背微微倚着墙,他摘下高挺鼻梁上的厚重眼镜,视线如箭的望向大厅中央的盛安安,和陆行厉。
将他们的亲密样子全看在眼底。
他死死盯着看,平静虚伪的面孔下,情绪一点点外露,狂躁汹涌!
蓦然间,陆行厉敏锐蹙眉,抬眸深沉的审视,盛安安回头去看时,那里已空无一人。
她心中茫然,总觉得有人一直在偷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