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厉一派春风得意,世间罕见的俊美,面如冠玉,连男人都看呆了。
女人只会对他矜贵逼人的外表,陶醉沉迷。
陆行厉眼风锋利,一个阴沉的眼神过去,便没人再敢有任何心思。
倒是盛安安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转身就走。还好陆行厉人高腿长,两三下就追上她,紧紧牵住她的小手,独霸道:“走这么快做什么?你走丢了,我怎么办?”
还卖惨,不要脸。
盛安安生气瞪他。偏偏她眼尾儿染上粉红,看起来一点也不凶,毫无杀伤力,似娇似嗔。
陆行厉笑了。
盛安安更气。
说好快一点的!
她的手都酸了!
混蛋,男人都是骗人的坏东西!
“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玩,好不好?”陆行厉低声哄着他的小姑娘。
盛安安傲娇的哼了声,眼眸的笑意却溢出了眼眶。
陆行厉爱极了这样的她,那么鲜活灵动,有自己的小脾气和聪慧主见;不像那样柔弱胆小,畏畏瑟瑟。
平心而论,陆行厉在过去的人生中,也和大多数豪门男人一样,对女人只有脸蛋和身材的要求。说白了,女人不过是依附男人的附属品,内在、心灵都是庸俗之谈,假的。最终用途才是真的。
结婚生子,完成必须要的任务。
所以娶一个听话,没有主见的妻子,没什么不好。
很方便,也很无趣。
人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思,陆行厉一直都觉得很无趣,他不想活,但他必须要好好活着,才能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
陆朝元不喜欢舒曼丽,于是陆行厉娶了沈安安,其实娶谁都一样,陆行厉当时心里,没有很渴望的东西。
他渴望的,他做不到。
总不能让陆朝元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是,他遇到她。那么生机勃勃的她,对未来充满憧憬、心里永远存着希望的她,陆行厉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羡慕。
羡慕她规划好的人生,羡慕她对生活的态度,陆行厉也想和她一起展望未来。
他难得有了渴望,现在就活在希望之中。
他已经获得圆满,这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谁会傻得再回去过以前痛苦不堪的日子?
他真的不在乎她究竟是谁,他甚至不想问,他怕问出来,会把她吓着,她肯定以为他疯了,她跑了,他怎么办?
他只想和她好好过生日子,他爱她啊。
陆行厉很爱盛安安。
离开酒店后,他们去附近商圈逛了逛了,吃了当地有名的酒楼,买了漂亮的手信,最让盛安安惊喜的是陆行厉还带她去看京剧脸谱,唱的是霸王别姬。
这让盛安安想起小时候,她跟在盛璋泽身边,混迹在京圈里,听得最多就是京剧。
因此,她认识很多京圈老大佬。
一圈的人都想收她做义女,不过辈分相差太大了,盛璋泽再家大业大也不敢逾越高攀这些大人物,最后郭东台实在很喜欢她,硬是收了她做义孙女。
盛安安看得津津有味的,看完后仍是意犹未尽。她问陆行厉:“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看这个呢?”
“我猜你会喜欢。”陆行厉笑着问,“你喜欢吗?”
“喜欢啊。”盛安安很雀跃,眼眸清辉闪烁,“你应该不喜欢吧?你能看得懂吗?”
陆行厉一个指节敲在盛安安额头上,扬眉道:“敢小看我?我从小就看着长大。”
“真的啊?”盛安安吃惊。
她一直以为陆行厉就是一个粗俗之人,除了长得好看,以及对她很好以外,他还真没什么优点可取。
他的形象和高雅的艺术情操,完全不挂钩。
陆行厉眼眸一斜:“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
盛安安连忙摇头,说:“没有,我在佩服你呢。”
陆行厉又敲了她额头一下,盛安安疼得捂住头。
陆行厉其实不怎么喜欢京剧。
他从小就被逼着看。
谁叫薄绾绾是郭东台的私生女,郭东台又是一个戏痴,陆行厉作为他的外长孙,总是被抓去陶冶艺术情操。
一陪,就陪郭东台看一上午,中间都不带歇息的。
陆行厉早就看腻了,看过几百遍,都能倒背如流了。
但陆行厉觉得盛安安会喜欢,果不其然,她很喜欢。
倒也值了。
他们找了一家馆子吃茶吃点心,聊起了京剧的话题。
两人师出同门,这话题简直撞到一块去了,源源不绝的聊着,都不带知识冷场的,反而越聊越熟悉,心里暗暗诧异,都感觉不对劲,默默的打住话题,拿起杯子喝茶。
两人差一点就忍不住问对方,是不是认识郭东台?
还好,理智拉住了他们。
盛安安吃了一碟四个茶果子,才微微压住心惊。她用手托腮,打量陆行厉。
陆行厉也在看她,修长白净的手转着杯子。
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莫名的笑了,眼中只有彼此。
玩了大半天,到了黄昏时分也差不多要回去了,从这里开车回江城,不过一个半小时车程。在此之前,盛安安拉着陆行厉去了一家花店。
她低头选花。
“你要买花?”陆行厉问。
盛安安回头对他笑笑,“你在门口等着,别打扰我。”
陆行厉没说什么,一向娇惯她,他只是把自己的钱包递给她,让她刷他的钱。
盛安安不太想要,不过想想,她要是不要,他的脾气肯定要僵持许久,还是要了吧,省得麻烦。
她收下他的钱包。
陆行厉就真的在花店外面等着了。
买花本来就是女人喜欢做的事情,男人并不会欣赏。
陆行厉倒是常常送花给盛安安,她喜欢,他才买的。
好半晌,盛安安才从花店里出来。
她伸手,轻轻拍拍男人高挺的背。
“买完了?”陆行厉回头看她笑道。
“送你的。”盛安安把藏在身后的一束花,递给陆行厉。
是一束白玫瑰,总共十六枝,开得清清冽冽,花香馥郁。
玫瑰代表爱情。
陆行厉一怔。
他手指间雪白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他还在发着愣,双眼发直的看着盛安安,有些恐怖。
“拿着啊?”盛安安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