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东方白一路向着主城方向前进，一路找一些变异兽练手，遇到一些食品店偶尔还能补充一下补给。
    击杀变异兽的过程中，二人慢慢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原本人类聚居的地区，小区、学校、医院这些地方变异兽一般不多，而且偏弱。
    越是靠近旷野，变异兽越多，种类也越来越多，实力也格外的强大。
    他们二人大概分析了一下原因，有可能是原来的人类聚居地，随着大量人类的消失，变异兽失去了主要食物来源。
    而旷野中原有很多种类的食物，没有肉食还有植物类的食物可以食用，很多变异兽变异之前就是杂食性动物。
    当他们有意识的靠近旷野、农田击杀更多变异兽时，他们也发现了觉醒技的一些限制。
    一大群变异田鼠给他们上了一课，许悠然的盾牌面积有限这是个很大的缺陷，遇到数量过多的变异兽时，通常不能进行全方位的防护。
    他的地刺最多同时出现三根，召唤第四根的时候，第一根就会消失。
    东方白的空气手雷威力不足的缺点也显现了出来，而且数量最多同时不能超过十枚。
    不过东方白强悍的徒手格斗技巧和尖锐的掌剑勉强弥补了这一缺陷，她几乎不能被伤害的皮肤也给自己的安全加了一道保障。
    最重要的是，他们发现觉醒技消耗的不是体力，而是精神力。
    长时间或者频繁多次使用觉醒技，会出现大脑剧烈的疼痛、眩晕的不适感。
    这一大群田鼠给二人造成了巨大的麻烦，田鼠群中有一只体型格外巨大的，浑身闪着淡淡青铜色的田鼠头领格外的凶悍。
    那只大田鼠巨大的牙齿闪烁着青铜色的光芒，不但许悠然的突刺无法伤害到它，甚至还把许悠然的盾牌咬了个缺口。
    二人且战且逃，加之越来越默契的配合勉强算是逃出了那群田鼠的生活范围。
    躲在一栋居民楼三十层的天台，二人稍作休整。
    东方白在许悠然的极力防护下还是被田鼠抓到了几次，不过连皮肤都没划破。许悠然就没那么幸运了，为了更多的保护东方白，他被田鼠咬了几口。
    因为之前也被老鼠咬过，还感染了狂犬病。扛过了狂犬病的爆发，许悠然掌握了觉醒技，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
    可事实证明，他太年轻、太天真，他过于高估自身对病毒的抵抗力了，或者是他的病毒万有引力体质过于强悍了。
    入夜时分，二人正准备寻找当晚的休息地点的时候，他的狂犬病再次发作了。
    这次因为他有所准备，没有再咬拖鞋，而是咬着一团棉布。
    剧烈的痛苦比第一次爆发狂犬病还要严重，被东方白捆绑了四肢的许悠然依旧是默运自然经抵抗痛苦。
    东方白只能紧张的守护着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许悠然要被痛苦击倒，彻底昏迷过去失去意识的刹那，自然经九转运行完成，似乎体内无数无可名状的物质被吸纳至丹田。
    许悠然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出了一身大汗，长出了一口气。
    又扛过去一次病毒爆发，一次比一次痛苦的病毒爆发，让他想起来就浑身颤抖。
    东方白娴熟的帮他解开捆绑，找了湿毛巾帮他擦拭着脸上汗水。
    有些心疼地说：“现在感觉怎么样？扛过去了？”
    许悠然缓了一会，回答道：“应该是扛过去了，比上一次还要痛苦很多、很多。可能是因为又被咬了，看来以后只要被变异兽伤害到，我就会再次发病，我这体质有点坑啊。”
    东方白扶起他，说道：“要不今晚我们就在这栋楼里，找个空房间休息一晚吧。”
    扛过了发病，许悠然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放开东方白的手，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
    “我好像有点新的感觉，跟之前那次感觉差不多，却略有不同。”
    “什么意思？你又觉醒新的技能了？”东方白有些诧异。
    “不是新技能，还是之前那种感觉。不过是更强烈的掌控感，好像是对于土这一类物质的更强烈的操控感。”
    许悠然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秋日清爽的晚风的拂过二人的衣衫，清冷的月光下许悠然的手掌纤长有力。
    “唰”他左手一抬，一面青铜色的大盾闪现在手中。
    “唰、唰、唰”他右手一抬，三根青铜色的突刺出现在侧面的墙壁上。
    许悠然左右端详着大盾和墙上的突刺，之前他的大盾和突刺都是黑乎乎的颜色，现在却变成了闪亮的青铜色。
    “这是进化了？”他有些疑惑，因为这是从未在已知的人类世界出现过的现象。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感染了所有的病毒，那么理论上可以领悟所有的觉醒技。
    可是现在出现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感染了同样的病毒，发作同样的疾病，他的觉醒技竟然可以进化。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只要不停的感染同一种病毒，发作同一种疾病，他的觉醒技可以一直进化下去？这种进化有没有终点？
    他挥舞了一下大盾，重量没什么变化。他又拿大盾砸向了一块水泥，“嘭”地一声，水泥块砸的粉碎，大盾只有一点点划痕。看来坚固程度应该是加强了很多。
    他的青铜色突刺应该也得到了大幅加强，攻击力应该更上了一个台阶。
    这种进化，让他想到很多。正常人类对于同一种病毒通常是会产生抗体和免疫力的，也就是说感染过肺炎病毒的人，几乎不会再次感染肺炎病毒。
    为什么我可以连续感染狂犬病病毒？还是说现在病毒都发生了变异，所有人都可以感染同一种病毒？感染了同一种病毒，为什么会导致觉醒技进化？
    无数的谜团在他心里，他默默长叹一声。“为什么我这个系统，没有说明书？一切都要我自己摸索。”
    他看向一旁的东方白，说道：“我能感染同一种病毒，觉醒技还能进化，你觉得奇怪吗？”
    “世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何况你只是更加强大了，我们生存下去的几率更高了，这是好事啊。”
    东方白是个很懂事，很明白事理，也很体贴的女孩。有些时候许悠然甚至觉得她的情商，比自己的认识的所有人都高。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先天免疫力缺陷的人，却从没有一个好像我这样的先天免疫力缺失的人。那些病人是免疫力有缺陷，而我是完全没有免疫力。”说到这里，许悠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要是你再被鸽子啄伤一次，感染一下肺炎病毒，觉醒技会不会也发生变化呢？”许悠然有些疑问。
    东方白思考了一下，“我猜首先我应该很难再被感染，因为我可能已经有了病毒抗体。再有就是被感染了会发病，很痛苦。虽然我可以承受，但是不一定会出现进化。”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下楼，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破坏了门锁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普通住宅，可能病毒爆发时，家里就没人，所以房间里除了积满了灰尘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脏东西。
    二人简单打扫了一下，两间卧室，正好一人一间。之前的主人好像是一对夫妻，柜子里还有干净的衣物。
    卫生间的热水器竟然还可以洗澡，最让人惊喜的就是冰箱竟然一直在工作，他们在冰箱里找到几瓶勇闯天涯啤酒。
    好几天没有洗漱的二人，赶紧开始换班清洗。洗了澡，擦干净身体。
    许悠然静静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曾经孱弱的身体已经慢慢开始强壮起来，虽然还是很瘦，但是已经隐约可见精悍的肌肉线条。
    刀削斧劈的消瘦脸庞，与那些当红流量小生比起来也不差多少。眉毛好似两柄利剑，斜飞入鬓，好似星空般深邃的眼神，绝对是诱惑女人的大杀器。
    刚刚剪掉一年多没修剪过的头发，刮掉乱七八糟的胡子，短短的圆寸发型，显得他格外的英气勃勃。
    他一边套上房子男主人的衣服，一边对着镜子微笑着说：“恭喜你，小伙子，你还活着！”
    他拉开浴室门走出来时，坐在沙发上呆呆出神的东方白看得一愣。
    这一年来大家忙于逃命，能安全的洗个澡都很难得，更别提修饰个人形象了。
    收拾的清清爽爽、帅气十足的许悠然一走出卫生间，竟然让东方白脸色微微一红。
    幸好他们怕吸引变异兽没有打开客厅的灯，黑暗中看不到东方白微红的脸。
    她为了掩饰尴尬，一把抓起沙发上房子女主人的衣物，就冲进了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传来淋浴的水声，许悠然从冰箱拿了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冰爽的勇闯天涯。
    “呼”一阵透心凉的清爽，让他轻轻吐了口气。
    一年前的许悠然是个病秧子，家里又没了经济来源，能找到徐欣这种品相中上的女友已经是高攀了。
    东方白这种校花级别的尤物，更是不敢妄想。
    可现在这美好的月色下，浴室中透出点点昏黄的灯光，如此佳人正在沐浴。
    许悠然却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舒适，好似在等待妻子出浴的丈夫，慢慢喝着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