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妹愤愤不平地开始去摆弄那些石头娃娃，李唯顿时神清气爽了。
    他最看不惯那种得过且过，醉生梦死，安于享乐的人了。所以，身为二哥的他有理由教育好小妹。
    此刻
    确认了强夺的最新能力后，也明白了该如何让奇观与自己职业相融合，李唯又检查起了其他收藏。
    审讯四百名罪犯获得的诡物，还有七八件，刚刚拿出来可以石化物质的眼睛也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大部分都跟这眼睛一样鸡肋。只有两件效果还不错，不过危险性也很大，并不能随意动用。
    这里不提也罢，之后找个机会让老板娘去贩卖了便是，或许还能换回一些比较不错的诡秘材料。
    今天已经无法继续吸收卷宗奇观，特定的卷宗类强夺每天一次，也只能暂时延后再说。
    李唯最终把目光放在了那枚在通天塔内获得的哭脸鬼鬼脸上。
    这东西据说记录着哭脸鬼的一段见闻，蕴含着大隐秘，只是想要查看的话，要小心被污染，进而发生异常事件。
    之前李唯是不敢探查的，涉及到哭脸鬼的那个层次，危险性一定很强。
    当初他哪怕只是看着哭脸鬼鬼脸，都感到一种从心底里冒出的凉意。
    但现在......
    数千名罪犯成了他最好的资粮，再看哭脸鬼的鬼脸，已经没有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了。
    所谓哭脸鬼的鬼脸，就是一张人皮脸，由于只是一张人皮，并不能看出这张人皮的原本模样。
    不过这张人皮脸的皮肤，于嘴角左右两侧和鼻子的部位，比其他部位的皮肤偏黄一点。
    并且还不是那种正常的黄，而是烧焦一般的状态。
    这种颜色的皮肤出现在脸上，只能是那种经常抽烟的人才会有，并且还是那种极度嗜烟之人。
    李唯发动胖子的嗅觉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子烟味。
    还是那种大烟杆子中的旱烟味道，不是西洋烟。
    “除了这三块地方，其他的地方，人脸皮肤则有些苍白，似乎是终年不见阳光。”
    “而且这张人皮脸的模样....怎么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李唯皱了皱眉头。
    想了想，他让胖子等人找来了一些泥塑，并让邪宇一，萧笑，范若若，老板娘等人一同过来。
    现在萧笑和赵吏仍旧是待罪之身，李唯从没有停止过对他们的怀疑。
    当然，也只是怀疑。只要这两个家伙不主动闹事，那么李唯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比如现在，萧笑和赵吏都在镇御司监牢之中，没有关押，是自由身。但李唯也不允许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不一会，众人便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李唯这里。
    萧笑和赵吏走在最后。
    当经过小妹和那一堆石头娃娃的时候，二人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却很快又舒展开了。
    对于小妹从一开始的戒备，瞬间化为了忽略。就如同她不存在一般。
    而小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萧笑，撇了撇嘴后，便又看向了赵吏，眼睛陡然间一亮。
    她似乎在赵吏身上，看到了某种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不知李大人叫我们来做什么？”
    萧笑推着轮椅，笑眯眯的看着李唯，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李唯关押而愤怒的样子。
    赵吏不曾说话，只是也用目光，平静如水的看着李唯。
    “让萧大人来，是为了看看这个。”李唯伸手一指桌子上的人皮脸说道。
    “这是.....”
    萧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也没有认出这是什么东西。
    “哭脸鬼鬼脸！或者确切的说，是哭佛的佛面。你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另一旁，原本沉默的赵吏突然眉头一皱，说道。
    “看来赵大人竟然知道这东西啊。”李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竟然是赵吏率先认出了这东西为何物。
    迟疑了一下，李唯随后点了点头，继续道：“没错，这东西确实是哭脸鬼的鬼脸。额...按照你们的说法，也叫哭佛的佛面。”
    “赵大人之前莫不是见过这种人皮鬼脸？”
    李唯好奇的问道。
    赵吏摇了摇头，目光仍旧盯着人皮鬼脸，观察了一会，这才道：“没有，我之前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哭佛的佛面。只是在我这里.......”赵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说道：“这里曾经记录了一些关于哭佛的诡秘信息。其中一项，就专门讲述过这种哭佛的佛面。”
    “这东西...是哭佛每一次死后，残留下来的人性面具。”
    “李大人难道找到了哭佛，并杀死了它？”
    死后的人性面具？
    李唯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解释这人皮鬼脸的来历，而是又问道：“何为死后的人性面具？难不成哭佛还能死很多次不成？”
    听到李唯的问题，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赵吏，按照刚才赵吏所说，似乎哭佛还能死很多次不成？
    赵吏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好半天，似乎在组织语言一般，这才说道：“你们应该听过哭佛的传说吧。它是因果的产物，本是待着笑来，却见证了诸世疾苦，所以变成了哭佛。”
    “这句话有多有错，前半句是对的。哭佛确实是因果产物，更确切的说：它是极致乐与绝望悲的诡秘信息交织成的产物。可以说它的出现，是佛教那帮疯子一手缔造出来的。”
    “因为是因果产物，所以哭佛没有实体。它每一次转生，都需要一具身体。这具身体死亡后，便会褪下这么一个鬼脸面具，里面包含着这具尸体的人性一面，以及一部分关于哭佛的诡秘信息。”
    “所以也被称之为哭佛的人性面具。”
    说到这里，赵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接下来的内容该不该说一般，好半天、他才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按照帝国的观察判断，其实哭佛是无害的。”
    无害的？
    众人一愣，李唯也眯起了眼睛。
    “对，基本上无害。哭佛在转生进入其他身体后，便会完全融入那具身体之中，以人的形态特征为生，而忘却属于哭佛的一面。”
    “只有当他遭遇了死亡之后，属于哭佛的一面才会复苏，最终脱离肉体，蜕变下人性的面具，然后选择再次转生。”
    “哭佛的这种特性，也是帝国不想去处理它的原因之一。”
    “李大人如果杀死了哭佛一次，那也意味着，变相的害死了另一个人！当然，我知道这不是李大人杀死的，所以，能告诉我，您到底在哪里遇到的这张人性面具的吗？”
    赵吏幽幽的问道，他似乎对这个问题，相当的感兴趣。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的泥塑也填充好了，一块块泥巴，被填充到了人皮鬼脸之中。
    下一刻
    泥塑上的鬼脸，浮现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却又异常熟悉的面容！
    老张！
    张之洞！
    火炎村镇御司第一层的校尉！
    李唯和胖子的启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