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疯子，哪来什么神明，你们是鞋教吗？
    楚瑶想开口，却开不了口。
    无形力量锁住嘴巴，让她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六阶，是人类的极限。无数先辈证实，人类本身，无法突破这个极限。而这世界，存在着真正的神明，唯有依靠神明，人类才能找到出路。”
    楚元的声音多了几分飘忽，“外人不知，实际上我们楚家，早已领先世俗数十年，走在了人类的最前端。”
    “仅差最后一步，我们便可得到神明认可，打破人体桎梏，登顶最高峰。”
    你们是一帮疯子。
    信什么神明……脑子有病。
    献祭仪式让楚瑶联想到那次明村庄异境中发生的事情。
    村民们进行献祭，最后唤出那只恐怖巨狼。
    “人类的唯一出路，就是投入神明怀抱。神性秘典，便是神祇给我等的方向。”
    众人向四周分散，几乎站在房屋边缘。
    楚元手一翻，一个篮球大小的光团出现在他掌心。
    这种气息似乎在周宸身上感受到过。
    光团从他掌心脱离，缓缓飘到楚瑶身前。
    然后阵法纹路从边缘一点点亮起，向中心蔓延。
    几秒后，整个阵法亮起，散发出白炽色光芒。
    除了楚元和楚瑶外，所有人闭上眼睛。
    一丝丝不可见的能量飘向阵法中心，楚元双臂张开，口中念念有词，仔细听去，只感觉发音杂乱无序，好似胡言乱语。
    低吟耳语在耳畔响起，突然间，阵法光芒大作，白色光柱冲天而起，在这夜幕下极为耀眼。
    在这光柱之中，楚瑶身体不受控的悬浮而起，光柱冲刷身躯，不疼不痒，这股能量压制在精神层次，在被笼罩的一瞬间，她双目上翻，失去焦距。
    大脑停歇，无法思考，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我主。
    向您献上神性秘典，以及楚家罪人。
    请您宽恕我楚家，为我们带来神降。”
    世有神明，并非宗教一类的神明，也不似神话小说中那种异想天开的什么天仙地仙，大罗金仙，准圣圣人，这些纯属是杜撰。
    神明，就是神明。
    楚元也不知如何形容。
    祂们高高在上，漠然俯视着人间。
    只要看到祂的第一眼，你就会明白——这，就是神明。
    ……
    “吾主，回应了。”
    楚元心底升起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光柱越来越亮，直径足有两米多粗并且还在不断扩张。
    轰！
    也就是在这时，一柄木剑从天而降，刺破屋檐，直接扎在光柱前。
    紧接着，人影下坠，轰隆一声响彻天地的震颤，整栋房屋碎裂成细小碎片，众人在狂涌而来的剑气下，纷纷被击飞出去。
    楚元反应最快，千钧一发之际催动右手指尖戒指状诡物，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光幕将剑气挡下。
    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戒指很快出现一道裂纹，几秒后裂纹增大，彻底碎裂开来。
    碎裂之前，它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这可是……绝级诡物。”
    仅次于禁级的强大诡物。
    一招，仅仅一招。
    还没完，楚元看过去。
    一名青年把剑拔起抗于肩上，手一伸，径直从光柱中把那光团抓出来。
    “住手！”楚元还来不及做其他动作，只见周宸把光团拿到嘴边，张开嘴，咔擦一下。
    吧唧吧唧。
    “很香的味道，很香，真的很香。”
    一口下去，光团缺了一个大口子。
    无数能量想要从口子中逃离，又被他束缚住。
    咔擦。
    又是一口。
    两三口之后，光团只剩下原先一半大小。
    “竖子尔敢！！！”
    楚元目呲欲裂，手一展，如勾月一样的弯刃出现在手中。
    “死！”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黑石武馆门口。
    “周馆主可是学员又出了问题？”
    祁无江不咸不淡问道。
    周宸没有说话，静静感受自己在楚瑶身体里留下的信仰之力。
    在移动，移动速度极快，位于自己东方，二者间距离也很远。
    能听到那边的声音……
    他集中精神。
    “还……顺利，快到了……”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他精神越发集中，终于，听到了一个人名：“空长老”。
    睁开眼，他直接问道，“空长老，你听说过吗？”
    “空长老？”祁无江挑眉。
    这么一问，他还真有些印象，“我只知道楚家有一个空长老。”
    “楚家，没错，也只能是楚家了。”
    从感知上来说，马冯晨几人确实不像说谎，但证据摆在这里，周宸只能认为对方很会撒谎，能瞒过自己感知。
    现在再看，分明是楚家在背后搞鬼！
    “祁馆主，今日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你我都被摆了一道。”
    “难不成是楚家做的？”祁无江嘲讽一笑。
    “多半是了。”
    “那周馆主觉得如何？你带着学员来势汹汹，挑衅我黑石武馆，现在又推给楚家，当我们黑石武馆好拿捏？”
    “你要清楚一件事，根据监控来看，你的教官的确动手打人。或许这是楚家暗中操控，但我们学员已受的伤是实实在在的。”
    周宸收起剑，“不是我挑衅你们，我只想我学员讨个公道罢了。”
    “讨个公道？周馆主现在觉得这事是楚家做的，周馆主可敢去楚家讨个公道。”
    祁无江冷笑。
    “楚家，有何不敢？”周宸与其对视一眼。
    被人打上门，自己这边还不怎么占理，一个新冒出来的六星武馆口出狂言要灭掉自家武馆。
    祁无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听到这话，火气反倒是消了下去。
    势力间竞争再正常不过，然而人总是对强者，无畏者有所敬意。
    “周馆主莫不是打算带学员去质问楚家？”
    “质问？”
    周宸不再这里浪费时间，大手一挥，带着学员向外走去。
    “等着吧，今日之后，再无楚家。”
    真敢说啊。
    为了几名学员，打上楚家？
    该说你是英勇无畏，还是脑子不正常？
    不管如何，换作自己，祁无江万不可能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学员打上楚家，多半找到楚家问几句，然后了事。
    “周馆主，你若真敢打上楚家活着出来，日后见面，我当敬你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