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小声,带了几分心虚的,顺子说道:“我,我也不算是坑人。我那昔日的同乡雀儿打小就被她爹娘给卖了。
她悄悄同我抱怨过,她家小姐的姑母明明就在京城给人当妾。可她家小姐不知道为什么跟着镖局的人到了京城以后,并不愿意去找她的姑母,反倒是想去给人当丫头。
那雀儿想不明白,我以为自个想明白了。还当她家小姐是想也效仿她那个姑母,甚至比她的那姑母心更大。是想借着给人当丫头勾引到更加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一步登天呢。
果然我猜的没错。雀儿的那小姐知道我对这京城熟以后,就骗我说她找不着她姑母了,让我帮着找花楼的人帮着演一出戏……”
把自个在京城,意外的遇上陪同她家小姐一起,私自离家进京城投亲的,小时候的玩伴雀儿之后。
雀儿的那小姐想要攀附权贵,便让他找人帮着演戏。他趁机赚了一笔银子的前后都细细的说了。
顺子哪怕是觉得自己没错,但说到最后。
说到自己临了又是坑了那雀儿主仆一把,自个彻底的跟那雀儿翻了脸。才知道她的那小姐的姑母,竟然也是在个顶顶富贵的人家当妾,他到底还是心虚的不行。
他担心池梨花会生气他在外头做了那样骗人的事,还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担心安盛昌、辛素兰和安婉儿会因着他的所作所为而看不起他。
不过哪怕是这般,他也不敢说谎。免的说了总是会有破绽,被揭出来他骗了他们,只怕是只会让阿姊和安盛昌几个更加失望、厌恶。
说完了,他对着果然满脸担心的看着他。但碍于安盛昌等人还在,并没有说他什么的池梨花讨好的笑。
池梨花抿着嘴,见他笑直接就撇开了头。
顺子的笑马上就停滞了一下,小心的挨过去更加小声的对着她说道:“阿姊,我保证这事就这一回,如今有了钱我们就能在京郊买房了。以后,我正正经经的去找份工赚钱养你。”
“……我不用你养,我靠做荷包能养活自个。往后,你得同我保证再不能做那样的事,也不能再跟那样的混子来往了了。”
想到顺子为了银子,竟是不管不顾的跑去跟花楼的打手打交道。
那些人......不用想就知道,一个个必定都是心狠手黑的。顺子这样做无异于就是在虎口夺食。
顺子不从中赚了那样一大笔钱,她还怕他们起了坏心思,顺子会被他们给坑一把了呢。
不敢想,若是他们再知道顺子自个竟然还留下了那么多的银子,会不会觉着他骗了他们出手揍他?
越想,池梨花就越是忍不住的胆战心惊,打了个哆嗦,流着眼泪的对顺子质问道:“贵人咱们招惹不起,那样的人咱们一样招惹不起。我在这世上就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难道你还想抛下我不管不成?”
“姊,你放心吧,他们不是真的花楼的人。他们虽是混子没错,不过我打听过了,他们还算是有几分信用,不是真的混蛋到底的人。”顺子赶忙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池梨花明显是松了口气。
不过,在安盛昌和辛素兰,甚至是安婉儿看来,池梨花的这口气却明显是松的太早了。
“原来之前那个女子拦了三皇子路的事,背后竟是你搞出来的?”
有些怜悯的看着那顺子,安盛昌摇头叹道:“你这是都要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道呢。这事,你就当那三皇子的人是吃素的不成?
这半道上无缘无故的被个女子拦了,又有所谓花楼的掺和进来。那三皇子哪怕是没有上当,但只要是他还有几分谨慎,就必定会使人查一查这事后头是不是有谁在算计他。
一旦查出来,就算是知道你没算计他什么,他能大度饶过了你。但,你也说了,那女子还有个姑母在这京城做妾。
能够纳妾,还能够任由着她这些年一直都接济娘家人。想来她哪怕不是在有权有势人家的当妾,只怕也是在顶顶富贵的人家当妾了。
既然如此,你后头怎么还敢做出当街逼着那雀儿多给你那几两银子的事情来?你难道不知道那几两的银子拿着,十有八九会引的那对主仆深恨你,回头就让她姑母收拾了你么?
毕竟,哪怕是她那姑母再是一个妾,也是大户人家的妾。想要收拾你们姐弟这样没有一丁点根底的人,那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安盛昌都不带喘气的,面色如常,却是把池梨花和顺子给吓的脸色煞白。
那人,那被拦下的人竟然是个皇子?完了,皇子哪里是他能够招惹的起的?
顺子的脑子里,不由的就是一阵的空白
池梨花担心的却跟顺子不一样,她只想到顺子这是彻底的把雀儿和她家的小姐给得罪狠了,她不由着急的拍了顺子一下气道:“是啊,你前头该拿的银子都拿了,最后又去逼那雀儿干什么?”
“我,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就想着她那主子反正都要搭上贵人了,往后也不愁没有银子花,我能多哄些来也是我的本事。”
顺子低头呐呐的说道:“我就想着反正不管怎样,以后我再不见她们就行了。京城这么大,她们未必再能够找到我。”
“这可未必。你难道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么?真正大户人家的手段,不是你想不见她们就能躲的过去的。”
安盛昌看那顺子:“除非你离开京城远远的,也不回家乡。还得行踪足够隐秘,不然你跟你阿姊往后想要安生的过日子还真是有些悬。
你道我们一家为何多年不回这宅子?还不就也是被个后宅好妇人给逼的?有些大户人家内宅的女子狠毒的很。
尤其是那些喜好攀荣附贵的,心狠的程度你们想都想不出来,若是不信咱们便打个赌如何?”
“……”
“……”
池梨花和顺子都是有些傻眼,面面相觑,然后顺子壮着胆子的问安盛昌:“您,想怎么个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