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上门的是白头巾王子们。
    这个人群可能是全世界财富与平均淡水资源倒挂最严重的，空有大把钞票，却苦于无水可用。
    即使在2028年的现在，得益于光线漆的推广，能源价格的降低，海水淡化的成本开始随之降低，但每吨成本也在十元以上。
    这个价格用来喝和洗澡不成问题，但要用于工业和农业，这个成本将无法接受。
    而他们现在，正在从资源型国家，转向工业型和科技型国家，对水资源的需求也越发迫切。
    “你好！”
    张长吉握住面前这位王子递过来的手，微微摇了几下。
    好家伙，一身的香水味，冲得他差点栽了个跟头。
    面前的这位王子，刚在南缅国家医院，付费一亿乔纳森元，注射完了长寿药剂，马上就来求见张长吉。
    既然是大主顾上门，张长吉也要给人家点面子，强忍着鼻子的不适，邀请对方一起入座。
    王子开口第一句话，就充分显示了什么叫有钱任性：“张总裁，贵公司一年的淡水过滤膜产能是多少？我们一年需要1000万张。”
    5000亿的生意现在已经吓不到张长吉了，他只是好奇：“你们才多少人口？能用得了这么多吗？
    而且配套的淡水厂，基础建设需要几万亿了吧？还有一年的能源消耗是多少，你们算过吗？
    光靠光线漆，可撑不起这种规模的淡水厂。”
    张长吉的三连问，明显惊到了这位王子。
    他愣了一下：“一万亿吨淡水，很多吗？一个游泳池换一次水，就要上千吨了，我的游泳池都是一个星期换一次水，一年就要几万吨。”
    张长吉捂住额头：“就算你们国家，也不是人人都有游泳池吧？”
    九牧国一年消耗的淡水才几千亿吨，那可是15亿人口，他们才几千万人，又没什么工业农业，一年撑死消耗几百亿吨。
    王子想了想：“我的专家团告诉我，一亩地的水稻，需要的淡水就是三四百吨，我们要先解决自己的粮食问题。”
    张长吉眼珠子一转：“那是露天，而且在你们那里，如果种露天水稻的话，三四百吨水根本就不够，蒸发量太大了。不如咱们先去参观我们刚在南缅建成的垂直农场？”
    狗大户光是主权基金就是几万亿乔纳森元，虽然光线漆的推广，导致了石油价格的低落，但这玩意依然是化学工业上不可替代的原料，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
    现在他们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不多掏一点出来，怎么对得起自己。
    “相比露天种植，垂直农场的水资源利用率，提高了十倍，而且九牧建筑有成熟的施工方案，完备的专用机械。
    现在的建设成本，已经压到了一千元每平米，我们的配套设备，也已经经过多次优化，无论是成本，还是性能，都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很完善的地步。
    最关键的是，只要几栋这样的楼房，就能保证你们的粮食安全，如果你们愿意投资足够的钱，甚至可以解决你们自己的蔬菜和饲料问题。”
    站在垂直农场里面，张长吉对着这位王子侃侃而谈。
    对方也明显很动心。
    他们的国家，第一是缺水，第二是沙漠，这也是他们农业不发达的根本原因，但沙漠里面盖房子是肯定不成问题的。
    “总裁先生，咱们现在先来谈谈价格吧。”
    张长吉要的是钱吗？当然不是。
    “淡水膜和垂直农场，我们只接受以石油以物换物，或者以九牧元结算。”
    张长吉的条件一提出来，王子的脸色就有点变了。
    虽然现在乔纳森元的货币体系已经是摇摇欲坠，但毕竟还在勉强支撑。像石油这种大宗商品，依然是以乔纳森元作为结算单位。
    王子的国家，也是紧跟着乔纳森国身后的小弟，如果他现在敢答应张长吉的条件，说不定就有航母要到他家门口转一圈了。
    张长吉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不在乎。
    “你们建设淡水厂，搞垂直农场，是为了让人民生活更好，而不是为了讨好某个国家。如果你们担心国家安全，我们可以签署国家安全互保条例。”
    这也就是张长吉敢于开这个口，乔纳森国现在依然是全球军事力量最强大的国家，而他的南缅，现在不过是依靠那些机械蜘蛛，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已，海军都还是靠着以前南缅自己的那几条破船。
    王子显然也对他这话没什么信心：“虽然我们承认，你的机械蜘蛛军团陆战无敌，可你的海军力量和空军力量基本上没有，如果万一乔纳森国发疯，我们如何抵抗？要知道，结算体系可是乔纳森国的命根子。他们会发疯的。”
    张长吉扬了扬眉毛：“你忘记了黑名单吗？只要你们和我们签署互保协议，所有对你们发动战争的人，都将会被我们列入黑名单。
    而且我们会派出机械军团，帮你们守卫国土，相信我，有它们在，没有人可以入侵你们的国家。”
    这事太大，王子也不敢做主，沉吟了半天，回答道：“这件事，我要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说句心里话，他们也受够了被乔纳森国一茬茬的割羊毛，不过是无力反抗而已。
    如果张长吉真的能帮助他们跳出这个圈子，他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这背后的风险，也不容忽视。
    货币结算，是乔纳森国制霸全球的法宝，是根基，绝对不允许他人动摇。
    搞不好就是一场灭国之战。
    张长吉的淡水膜虽然很香，但要不要为了这东西，赌上国运，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一边是战争威胁，一边是能让国家大步发展的，充足的水资源，以及能摆脱马仔身份的互保协议。
    张长吉也不以为意，这种生意谈上几年都是常事，他一点都不急。
    送走心情复杂的王子，他接下来要见的，是九牧国总装备部的人。
    他准备搞几艘大船玩玩，但不知道对方会提什么条件，一切都要等见过面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