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外衣被解,见屋外的寒风吹拂,他一只手阖上门,另一只手掌握住她小手。
少女娇小身躯却贴过来,鼻尖在他身上轻嗅,察觉他身上草木气味和冷冽交杂。
“公子又偷偷去城外的树林练剑了?”
“嗯。”
白萝跟随在他身边,小手任由他握着。
在心里嘀咕,反派真是把装病弱演绎到极致,就连府中下人都常常担心主子身体不好,管家还擅自让婢女炖各种药膳。
最后,那些药膳都到了她肚子里。
沈肆总是笑,“那时你就是偷吃了药膳才化形成人,药膳里有酒,你躲在我榻上的衾被里醉得不省人事,我还以为你是谁塞给我的通房丫鬟,差点...把你丢出去。”
她小脸凝肃着听,突然觉得不对劲,“你那时既认不出我,以为我是通...我是通房!你骗妖!最后还不是没把我丢出去!”
她越说越难过,“你当时一定是对陌生的...躺在你榻上的少女动了下流心思!”
少年对她的哀伤微怔,她在气自己没把她丢出去?他不由觉得好笑。
启唇道:“没将你丢出去,是因你当时迷迷糊糊睁眼,叫了我一声‘哥哥’。”
“听到声音,便确认,原来一丝不挂的人竟是你这只小狐妖。”
“......”她脑袋发烫,像从纤细颈部到头顶都着了火,呼吸跟着有些急促。
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软糯嗓音含糊地问:“当时你还像个小和尚似的,我...看到我...是不是差点让你破戒了?”
沈肆平静注视着他,听她语罢,他耳际微红,挪开视线淡淡道:“没有。”
屋内的炭盆燃着,气氛莫名地温热。
少女听到那两个字,莫名有些失落,从他掌心抽回小手,嘀咕:“又骗妖...”
“当时若不是也看上了我的美色,怎么可能等我扑到怀里,就同意我留下了?”
她正背着少年挪动脚步,垂着小脑袋不悦地自言自语。
身体倏然被一只长臂揽回去。
她背脊贴在沈肆的怀抱中,察觉到他将下颌抵在她肩上。
略微滚烫的气息吹拂着她耳垂,她脸上刚褪下的热意又被点燃了般,呼吸微滞。
耳边抵入他发沉的声音,“站在风雪里,念了一夜经书才未破戒。”
如诱哄般的语气,带着莫名的撩拨,让少女心里的气恼散去,却又羞赧到不知所措,她咽了咽口水。
小手覆上他环住她的修长手掌,她小脸格外认真,“其实戒色也挺好。”
“是啊。”他也认真地低笑。
环住她的手掌却收紧,染了几分晦暗的凤眸盯着她侧脸看,如看透她般,低下头,薄唇与她耳际的肌肤贴得更近。
她缩着脖子,身体轻轻颤栗了一下。
不敢回头看他,只好垂着脑袋转身,抱住他的脖子嘟囔了声,转移话题。
“听说公子明日要去宫宴,我也好想瞧瞧皇宫到底长什么样...”
少年垂下鸦羽般的睫翼,眸中柔意退却了几分,揉着她的脑袋。
“明日哪都不许去,乖乖在府中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