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两个人正说着间,从道观之外,隐约有簌簌风声,接着,就是一股杀意弥漫了开来。
明明早已过了初春微凉,甚至迎来了微夏的炽热,但这一刻,整个道观里却也随之骤然冰冷了下来。
院子里的老槐树寂静了一下,接着,树叶就随之簌簌落下!
再接着,就是一静。
蒋子行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一只手按着这个桌子,站了起来,“师傅稍坐。”说罢,蒋子行大步流星,走到了院子的正中央,负手而立。
“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蒋先生,好雅兴,为何一人喝酒,也不叫上我们?”
一阵风铃般悦耳的声音后,一起一跃,两道人影从这个道观的大门后一跃而出,直接就落在了这个院子里,盎然而立,这是一大一小,对比鲜明的两个人,光是这一看,就叫蒋子行面色凝重。
老道士已经年迈,行动不便,看到这个阵仗,只是转过身来,望向了这院子里的两个不速之客,花白的胡须微微一颤,脸上并无什么言语。
而蒋子行的面色,一时就显得异常之凝重了起来。
两位,蕴藏期!!
强敌来袭!
“敢问,二位是?”蒋子行一抱拳,沉声的道。
进门的两人,身材高大的是一个男人,真真是一头蛮牛,虎背熊腰,两米出头的个子,极具压迫力,膀臂粗宽,腰大十围,皮肤如岩石,铜筋铁骨。
这会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昂首而立,巍然不动。
身上气息,唯有肃杀,沉默寡言。
而这个男人, 俨然还是以身侧那穿着红衣的女人为首。
这红衣女人,身高一米六,穿丝衣薄,露出一双修长的雪白长腿,白的腻人,莺莺燕燕之间,整个人看上去是烟视媚行,放荡无比。
腰间隐约两把短剑,却闪烁着森然的味道来。
“我?我红尘教火字堂堂主,你可以叫我‘火艳夫人’李滟。”
“而这位,是土字堂堂主,墨刚。”
“我们二人奉命,特来取你首级。”
说到最后一句话,妖娆女子的脸上,俨然是一丝笑意也无了。
蒋子行心头沉重至极,先是抽出了森然的长剑,‘黑水’,昂然护在了老道士的面前,事到如今,他如何还不知道,自己露了马脚,这些人尾随而来,誓要取自己性命了。
在攻破药王谷之前,这些红尘教的人,居然是想着先剪灭自己。
只恨,自己的消息还没有先传递出去。
“师傅,你先走。”
深吸一口气后,蒋子行冷静的道,酒意虽然被一激之下,清醒了三分,但这个酒意,到底还在,蒋子行的状态还不在巅峰。
闻言,那早已年逾九十,浑身须发雪白的老道士,只是颤颤巍巍,摇了摇头。
“子行啊,放手一搏吧。”
“老头子我,今年九十七,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天生万物,不过是生死有命罢了。”
“我今日就坐在这,哪也不去。”
老道士往这个凳子上一坐,纹丝不动,面色木然的道。
蒋子行握紧手上的黑水,掌心稍稍渗出汗水来,终究是不再言语了。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今天场上这个形势,他也看的分明,与老道士走不走无关,而在于他必须要赢。
否则,老道士走脱了,也是死。
“墨刚,杀了他。”李滟脸色一沉,寒意的道。
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壮汉,还是冲刺向蒋子行了,这一冲刺过来,蒋子行心头不由得震撼,这壮汉移动起来,由慢到快,这粗壮如塔山一样的身子,双脚落在这个道观的地面上,居然是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并且龟裂开裂开来。
整个人向着自己冲来,宛如一座大山!
这泰山压顶之势,叫任何一个人都为之胆寒。
到了近前,一拳扬起,砸下!!
爆发之力,可怕的一拳!
蒋子行心头大骇之际,居然不敢硬抗,身子一个起纵,堪堪躲过了这一拳,手上黑水飞出,于半空之中,划开了一道流光。
一刀,斩向了这个红尘教土字堂堂主的脖子。
一刀下去,“当”的一声,刹那就是火光四溅。
蒋子行抽刀一看,这个墨刚的脖子上,居然只有皮肤上一道浅浅的白痕!
竟是毫发无伤!
蒋子行手掌一颤,甚至感到了一丝如砍在了精铁上的震颤感,手掌都为之发麻,蒋子行几乎是惊骇欲死,“你是金刚山的人!!”
想他蒋子行,一代蕴藏期高手,刀劈慕容北极的分身,和杀鸡屠狗一样。
又有上品法器,黑水剑在手,如此一剑,看在了这个墨刚的脖子上,居然只有一道浅痕,这对蒋子行的打击,非同一般的沉重。
这个男人一身肉体的横练功夫,已经到了超凡入圣的层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