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这些人一个个举着枪,却鸦雀无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走进一旁的病房里,接着,破窗。
“你们抓我孩子干什么??”陈飞在身后咆哮的道。
可惜,这些人已经没有人再会回应了。
“嘭”,“嘭”,“嘭”,一道又一道破窗的声音,这些人从三楼上直接跳下,毫发无损,再健步如飞,跑远了,最后整齐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直到这会,陈飞才觉得一股虚弱感,一直从背脊涌上来。
看着这满地的狼藉,陈飞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内心的疲惫。
为什么,为什么?
他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啊。
妹妹不见了,父亲不见了,青娥不在身边,现在,就连我身边最后一个孩子,也要抓走吗?
陈飞用力的捏紧了拳头,只觉得内心一阵深深的疲惫感和无力感。
刚才的自己,为什么没敢开枪?
背后冷月这些人,没一个敢吱声的,只能悄悄的看着陈飞,而陈飞索性也不再理会他们,拖着一个疲惫的身子,走进了产房,而这些人赶紧一挥手,去从地上搀扶起这些人,再收拾这个医院的血迹。
争取在第二天,有人到这里来查的时候,什么也查不出来。
把秦鸿雨从地上,抱到了床上,不一会秦鸿雨一个激灵,也就醒过来了,“陈飞,我孩子呢!”
陈飞看着她,许久,再摇了摇头。
秦鸿雨嚎啕大哭一声,死死的抓着陈飞的后背,哀嚎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我的清儿还给我!”
陈飞一言不发,只能伸手,轻轻的拍着秦鸿雨的后背,无声的这么安慰着。
秦鸿雨就扑在陈飞的怀里哭,一直哭,哭到累了为止。
但陈飞,又何尝不是呢?
今天这个晚上,陈飞不但分不清这些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甚至还弄不清,他们抓走陈文清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威胁自己吗?想来不至于,如果只是为了抓自己一个软肋,刚才自己已经在他们面前了,他们为什么什么也不说?
陈飞再仔细想了想,可是抓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又能有什么用呢?
陈飞只觉得一时困惑到了极点,无数个疑问浮上心头,但陈飞怎么也捋不清。
也许是因为方外之地,一些奇特的手段?
陈飞仔细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些很远古的世家里,多少会有一些陈飞不明白的手段在里面,但这个,似乎有只能去问一问苏震山了。
陈飞在产房里安坐,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秦鸿雨的后背,整个人纹丝不动。
而秦鸿雨倒在陈飞的怀里,在那哭泣,一直哭。
哭到声音渐渐小了,微弱了,最后一丝动静也无了。
大概好几个小时后,天都快蒙蒙亮了,产房门外,那些忙碌的人影,拖地的身影才渐渐退下,冷月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探进来了一个脑袋。
陈飞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秦鸿雨,秦鸿雨已经睡着了,但是脸颊上,依旧是挂着泪水。
看来今天一天,生孩子的疲惫,孩子出生的喜悦,和被人抢走的崩溃,这些重叠在一起,让秦鸿雨实在是太累,太心力憔悴了。
以至于到现在,已经安睡了过去。
陈飞一句话也没说,把秦鸿雨轻轻的放平了身子,放在了床上,这才走了出去。
看着陈飞走出这个产房,才走出,冷月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汇报了起来,“少爷,我们兄弟守在门口的,一共六十四个人,经过查验,大部分是一拳就倒下了,也就是说,今天来的这些人,清一色全部是高手,而华夏能拿出这个实力来的人,本身就不太多。”
“然后,张凌峰重伤,也只是挨了一拳,那领头的人当中有宗师,这也毫无疑问了。”
“华夏有宗师存在,还和少爷您有仇的人,那就更少了。”
冷月小心翼翼的看了陈飞一眼,接着道,“昨天那些人中,我们六十四个人,死了三个,对面也死了那一个,半边身子被炸烂的。”
“我们已经录下了他的面孔,准备去调查这个人的身份吗。”
晨曦已经渐渐露出,安详的大地上,万物复苏,如深夜里,最后的黎明破晓。
陈飞慢慢的再一次点起了一根烟,看着医院的窗外。
于是,冷月也跟着一起看了过去。
“是红尘组织,阴阳会,还是归葬门的人到了,还是韦家?……”陈飞喃喃,把这些名字一个接着一个的念了过去。
“不像,都不像。”
“冷月啊,我要你去查一件事。”陈飞手腕一抖,烟灰明灭之间,光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