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古宅,大厅里,古色古香,盛夏有些闷热,知了的声音此起彼伏,在门前的枣树之上,叫的人心神烦乱,盛夏之热,犹热在一个“闷”字之上。
大厅里,吹动着风扇,呼呼有声,秦鸿雨在她母亲的搀扶下,在一个凳子上坐下。
“妈,才五个月,不要紧的。”秦鸿雨一脸无奈,自己怀上了孩子,好似就变成千金大小姐了一样,动弹不得。
“你这孩子,知道什么?”秦妈妈训斥的道,“孕妇更是要少运动,比磕着碰着了,要多保养身体,你妈妈是过来人,还能不懂这个?”
秦妈妈责备的看了秦鸿雨一眼,闹的秦鸿雨是一脸的无奈。
另外一边,陈飞和苏喻南面对面坐着,陈飞正手执着一枚白色的棋子,在和苏喻南对弈,两人是眉头紧皱,看棋盘上这个模样,厮杀的是难分难解,一时也没人敢打扰二人。
“鸿雨,我给你送去的安胎药,你喝了么?”陈飞头也不抬。
“喝了。”秦鸿雨皱着眉,“那是什么呀,好苦,你不会去找些什么赤脚中医,给我弄来的中药吧。”
陈飞笑了笑,也没回答,那当然不可能是。那实际上就是药王谷入门手册上的一枚药剂,陈飞正要就抄来,给秦鸿雨用了。
“你还会围棋么?”秦鸿雨探头看了一眼,好奇道,“我在大学里,都是选修过,不过我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现在如你一般年纪大小的人,多是爱打游戏吧?”
“恩。”陈飞点了点头,“我其实也不爱下棋,这是从小我太奶奶教的。”
陈飞闲落一子,哒而有声,漫不经心的道,“我其实不喜欢,我太奶奶从小用棍棒逼着我学,说是练围棋,能扩宽一个人的大局观,毕竟,象棋不过是走一步,看七步,但围棋首重以全局看点,心胸越宽广,视野越远阔,围棋越能下的好。”
“说起来,我太奶奶也是这其中一棋道好手呢。”
“这样啊。”秦鸿雨缓缓点头,“这下个围棋,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确实是有这么个说法。”苏喻南一边蹙眉落子,一边道,“这也是世家培养后代的一个基本兴趣陶冶,练其大局观,……,唔,陈飞你这棋,于大局上布局,森然可怖,小局上,还是略逊一筹啊。”
说着,苏喻南落子,已经绞杀了陈飞一片,陈飞从这大体上来看,颇占优势,实际上却也是千疮百孔。
陈飞笑了笑,自己下这个棋,本来也不精通。
“行了,你们二人就到这吧。”亭子下,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苏震山,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而说到这,在院子里顶着烈日,摆开姿势,架着’体悟拳‘的陈洛水和陈灰衣,听闻这话,连忙松了一口气,收了架势。
但看两人这个模样,不论是额头上还是背脊上,全是一层汗水了。
小小年纪,也是辛苦。
“玩去吧。”苏震山一挥手,听到这话,两个孩子才开心的一撒丫子就跑了。
“我说这天,也是越来越闷热了,小月啊,去买些冷饮来,给在座的人分分。”拉着自己领口,煽动着空气的苏震山,一边微喘着气进门,一边如此道。立在一旁的冷月,闻言脚步一动,刚要出去,院子外,陈天南满头大汗,手上拿着一封信,惊慌失措,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大事不好了!”
“郑儒仙下了战书,刚刚收到,信上,郑儒仙说,他要为他哥哥复仇,血洗陈家上下满门!”
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
刚要进门,和刚准备起身出去的苏震山和冷月,齐齐僵住身子,瞳孔一缩,呆住身子,而正要捧杯喝茶的秦鸿雨手掌一抖,跟着抬起头来,花容失色。
陈飞对面的苏喻南,也是骤然抬手,“哒”的一声,手上一枚黑色的棋子无声落下,砸在了棋盘上。
唯独剩下陈飞一人,恍若未闻,把白子稳稳当当,按在了棋盘上,抚掌笑着道,“苏先生,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