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每天醒来,看到面前放大版的奶娃脸,就有种要哭的冲动。
为啥啊!
这小奶娃不是先生的伴生吗,那该跟先生一起睡觉去。
为毛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看她扒在她身上,枕着她扁平的身体,呼噜呼噜睡的口水四溢。
“春芽姐姐,你确定昨天把门关好了?”桃子可怜兮兮看着进门的春芽。
春芽也有些无语,用力点头,“肯定关门了,我还特地检查了三遍。”
“那为什么,她又爬我床呢?”桃子出离愤怒了,捏着奶娃小鼻子,逼她醒来,“你,你为什么又出现了,我昨天明明把你放在宝宝床里了,你是怎么出来的,怎么爬到我这来的?”
张开眼的小奶娃,一脸没睡饱不高兴的样子,看着捏她鼻子的手指,吧唧一口咬了上去,愉快的吸血。
“哇!”桃子惨叫,感觉到手指一抽一抽的疼,泪眼汪汪看向春芽,噘嘴告状,“她咬我,她又咬我了!”
春芽扶额,无语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娃娃,“先生那边最新配方的补血药已经备好了。”
所以说,当初先生说的是真的,她是小奶娃的移动血食,而先生负责把小奶娃的食物,也就是她,每天都换着花样的喂食,喂养壮壮的……方便被吸血!
天爷呐,她好悲催啊,她好可怜啊,求安慰啊!
桃子自怨自艾的捏着枕巾给自己擦……奶娃的口水。
待到小奶娃吸饱放开嘴,桃子捏着小娃的后衣领子,拎起来扔进春芽的怀中,恶狠狠的和小娃对视。
“你,以后再爬我的床,我就把你……把你……打屁股,哼,我打屁股可是很疼的,啪啪的打,你知道了嘛!”
“呀呀,哒哒!”奶娃有模有样的回应她。
“你到底听懂没有啊!”桃子皱眉头。
“哒哒,呀呀,呀哒!”奶娃手舞足蹈,眉毛眼睛一阵乱动。
“哎,算了,当我没说话吧!”桃子仰头躺回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春芽捂嘴轻笑,给奶娃换好衣服,同时把备好的衣服拿来,准备帮桃子穿衣服,“先生说,你今天早上要是还迟到,惩罚翻倍。”
桃子立马睁眼,跳起来,“春芽姐姐,你也学坏了,为啥不早说,已经快到时辰了!”
抓过衣服三五下就穿好了,随意把头发绑个马尾,开门冲了出去。
“呀哒,呜呜,呀哒!”奶娃看到她跑走,着急的伸手去抓,发现自己手短,腿短,抓不到,眼中瞬间酝酿出一泡泪水。
春芽急忙哄她,“你别哭,我们这就去找她,绝对待在能看见她的地方,好不好。”
“呀!”奶娃闻言立刻收起眼泪,一手抓着她衣服,一手指门外,以指挥千军万马之势,大喝一声,“呀哒呀哒!”
药王谷共有五座阁楼,分别以木火土金水命名,可其实这五座阁楼和五行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修建的时候根据顺序来命名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起名字,楚桃生表示,因为第一代药王谷谷主,是个起名白痴。
桃子对此嗤之以鼻,还有比她名字更悲的吗。话说为什么要叫桃子呢,桃子这个名字到底哪里好听了呢,至今没人来给她个说法。
楚桃生坐在药园旁的藤椅上,从一旁桌上的藤盒中拿起一枚白色玉石棋子,落在桌面黑曜石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他抬头看向奔来的桃子,“你迟到了。”
桃子脸色慌张,双手猛摇,指着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没有,你看太阳都没升起来呢!”
楚桃生眉毛微挑,半眯眼睛,“我到是想知道,药王谷什么时候出过太阳?”
“呃!”桃子耸拉下肩膀,看着楚桃生,也不说话,就可怜兮兮看着他。
楚桃生手中折扇一挥,化为一个紫檀木签筒,签筒放在桌上,向她推了推,“抽一根。”
桃子抿嘴,纠结万分的伸出手指,从一堆竹签中,抽出一根,仔细看去,却见竹签上写了四个字,“欺善怕恶?这什么鬼东西,这是啥意思,先生,我没看懂,能再抽一根吗,要不,我去蹲马步吧,或者我把昨天没学会的高山流水再弹奏一遍吧……”
楚桃生接过竹签,微笑看她,不言不语。
桃子自己说着说着就停了,翻个白眼,抢过楚桃生手中的竹签,“先生,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楚桃生低头,从另一个藤盒中拿起一粒黑玉棋子,放入棋盘内,“啪”一声,清脆悦耳。
桃子捏着竹签,皱眉想了想,也不说话,转身离去。
楚桃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良久之后,才对跟来的春芽感叹一声,“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春芽抱着小妖尊走来,“先生所作一切,都是为了小主,她修习的功法晋级太快,若无相应心智伴随,迟早入魔……”
楚桃生接过小奶娃,点点她的小鼻子,逗着她哇呀乱叫,感叹一声,“说是为了怕她入魔,可我却反而用魔修心法磨砺她的心智,要知道,入魔容易,出魔难啊!”
春芽走到楚桃生旁边,屈膝跪坐下来,为他到了一杯茶水,双手递给他,“先生对她肯定有信心。即便是,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会帮小主解脱的。”她低头,声音轻柔,冰冷。
楚桃生似没听到,继续逗弄小妖尊,过了片刻,突然叹口气,“她给起名叫什么?”
春芽一愣,肩膀微抖,“小主给妖尊起名,嗯,闹闹。”
楚桃生愣了愣,愉悦的笑起来,“她这是报复我给她起名叫桃子吗?”
他把小妖尊举起来,与自己平视,“闹闹,嘿嘿,闹闹,你叫闹闹啊!”
“呀呀呀!呀呀呀呀!!”奶娃对他一阵挥拳踢腿,发现自己打不到他,眼珠一转,皱起鼻子,突然张嘴,就喷出来一大口的口水,正好喷了楚桃生一脸。
楚桃生一脸错愕,春芽惊叫一声,急忙拿出帕子给楚桃生,小心翼翼询问,“先,先生,您没事吧?”
楚桃生腾身而起,把奶娃扔给春芽,自己奔内室而去,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回答,“我,没,事!”
没事就怪了!春芽吐吐舌头,抱着小奶娃,好笑拍拍她的背,“你可知道,先生极度洁癖,这世间,能吐他一身口水后,还能没事的,恐怕也就是你吧。”
“呀呀呀,哒哒,呀哒呀哒!”奶娃抓着她衣服,一顿抱屈,可惜没人听的明白,于是她郁猝的低下头,捏着手指玩起来,“呀呀,呀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