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号,星期天,早四点
随着恢复性的锻炼结束后,段宁加大了运动量,负重30公斤拉力跑。
段宁知道这具身体的缺陷在哪里,前世他17岁加入灰背隼,一直到自杀那刻起,他都比黑罗萨从小培养起的顶级杀手少了样东西身体素质。
那些杀手从小就接受严苛、系统化的训练,包括身体各方面都有大师级的专家进行指导。
但是他呢?他17岁之前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去了美国之后在战场上过了七年。
这七年时间里还要经受伤痛的洗礼,老伤未去又添新伤,根本没时间来调理自己的身体。
而现在这具身体虽然耐受力很差,但却没有什么痼疾,缺少的只是系统化的训练。
……
跑步结束后,就是腿部肌肉的锻炼。
腿可以说人身上力量最大、威力也最强的地方,如果不能把腿部充分运用起来,那就是最大的遗憾。
至于锻炼也很简单,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招,就是负重蛙跳。
同跑步相比,蛙跳更能考验一个人的承受力,那种整个身体的重量负荷在小腿和大腿面上的感觉,谁跳谁知道。
反正以段宁的意志力在跳了不到100米的时候,眼前就开始发黑了,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大腿面不停的在颤抖,随时能一头栽倒在地上。
“就两下,再跳两下就结束……”
“到前面垃圾桶就停下来,快了,还有两米……”
“噗通”一声,当超过垃圾桶30米后,段宁没控制好身体,直接头拱地栽在了花池边。
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着,两条腿不自觉的颤抖,汗水大股大股的往下滴落,很快把鬓发下面的水泥地给浸湿了。
“等把秀才干掉后,以后就不用这么拼了。”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段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找了个地方开始跳绳。
在楼宇间隙开始泛红的时候,朝九号楼家的方向走去。
……
纪薇喜欢早上洗冷水澡,这样不仅可以唤醒沉睡过后的倦怠,也让她皮肤越来越紧致。
喘急的水流从莲蓬头上浇落,拍打着身体的每一处;她仰起头,冷水自脸颊、头发上交织成水柱,从脖颈、脊背向下流淌,流过雪丘、沟股、丛林,最后又在脚下汇聚成小溪,排向下水道。
用柔软的毛巾把身体的每一处仔细的擦干净,敷上润肤乳后开始穿衣服。
落地镜里的人儿,身段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姣好的皮肤好像上了蜡一样,呈现出奶白色的晕光。
“呜呜呜”
用中风吹着湿漉漉的头发,很快卧室里传来了纪萌萌不满的抗议声。
“姐,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纪薇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想回答一句,眼睛却无意间看到一抹亮闪闪的黄光。
仔细一看,亮光是梳妆台上两只发夹散发出的,她凝目细看,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把电吹风关闭,走上前拿起发夹看了看,这一看脸立刻冷了下来,拿着两个发夹转身就出了卫浴间。
“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
两个迷迷糊糊被叫起来的小丫头,看了眼纪薇手上的发夹,睡眼惺忪的说:“是段宁给我们买的。”
纪薇脸若冰霜,语气严厉道:“谁允许你们买这种奢侈品的?”
纪薇轻易不发火,但一旦发火,纪萌萌两人还是相当发怵的,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摆着两只小手说:“姐,真不是我们要买的,是段宁偷偷买了送给我们得。”
“又是他?他想干什么啊?”
纪薇柳眉倒竖,喝问了一句,看着两个小脸煞白的妹妹厉声说:“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许问他买东西,尤其是这种奢侈品,听到没有?”
都说富不过三代,这跟教育方式有关。
很多从底层爬起来的老一辈,觉得自己当年吃了太多苦,不能让下一代走自己的老路。于是一切都给他们最好的,以此来弥补自己当年的遗憾。
也正是这种观念,造就了很多富二代无脑炫富、盲目攀比,一直到2017年都屡见不鲜。
纪家老爷子在这一点上的要求就很严格。
你凭自己的本事赚到的钱,你可以买豪宅、买豪车,但你要是拿父辈的钱去买lv、chanel、法拉利去装逼炫富,下场会很凄凉。
纪薇二叔家的儿子,02年的时候干了件蠢事,和人斗富装逼,烧了两千rmb现金。
纪同文知道这件事后,让他二儿子纪熙明亲自押着他去派出所投案自首,拘留了半个月。出来后,纪同文放话说:以后没有他的批准,谁要是敢给他一分钱,后果自负!
整整三年,家里楞是没敢给一分钱。
以小见大,现在就开始买adp,过两年是不是就要买gucci、hermès、卡地亚了?纪薇不能不防微杜渐。
纪小攸泪眼涟涟说:“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让段宁买了。”
纪萌萌眼眶里也噙满泪水,低着头承认了错误。
虽然发夹确实是段宁偷偷买的,但要不是昨天她们在那家高档饰品店外流连忘返,段宁也不会看出她们喜欢那款发饰。
所以归根结底,这件事她们确实有责任。
教训过两个妹妹,纪薇开始穿外套,然后下楼去找段宁算账去了。
……
楼下厨房里,段宁正在平底锅上摊法式薄饼。
纪薇压抑着怒火走了进来,“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讲。”
“稍等片刻。”
说是稍等,但段宁依然不急不缓,右手端着锅在火头上来回晃荡着,让面皮受热均匀;左手的锅铲看到哪里颜色变了,还会轻轻的铲上一下。
“你看这个火头,太大不行,容易把薄饼摊糊,火头太小也不行,中间糊了,两边还是夹生的。所以就要讲究一个火候。”
“你……”
段宁打断她的话:“这个摊饼跟做人差不多,你火气太大了,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但是呢,说的轻了又起不了作用。这就又要讲究个方式方法。”
“你说我说得对吗?”这时饼摊好了,段宁转回头笑问到。
看着他那张平凡的笑脸以及深邃似海般的眼瞳,纪薇嘴唇嗫嚅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行了,你先上楼把那两个小家伙叫起来吃早饭,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段宁的话里好像蕴含了某种魔力般,令纪薇不自觉的转身朝走出了厨房,一直走到楼梯口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想到段宁那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纪薇一下呆立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