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就不会死。
原本小玉把火盆再次点起来之后,那些野鬼也想息事宁人,正准备排队收钱。可火盆再次被打翻,他们立刻凶戾地看向青年,再次围上去。
青年知觉背脊一凉,不由得打个冷颤。
他似乎并没放心上,继续对小玉叫道:“快,陪我的损失,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郝仁却冷笑道:“要我看,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郝仁话音未落,散落在地上的之前忽然凝聚在一起,迅速旋转起来,直扑向青年。
这下青年不敢再嚣张,吓得连都绿了,惨叫道:“有鬼!有鬼啊!唔……”
就在青年大叫时,烧了一半的纸钱直接飞进他的嘴里,让他吃了一嘴的灰,倒在地上拼命挣扎。
青年仗着年轻,野鬼并不敢上他的身,赶紧把嘴里的纸钱扔掉,连滚带爬来到车前开门。可是这时有个鬼挡住了车门,青年这么拉也打不开门。
见打开不开车青年干脆爬起来就跑。
可没跑两步就发现脚动不了了,紧接着被四个鬼抬起来,狠狠扔在车上。
“有鬼,有鬼,救命,救命啊!”
这下青年是真的害怕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在大街上惨叫连连。
班主和方老头被惊动,走过来一看不禁皱眉。方老头直接拿出几张纸符,正要出手,却被郝仁拦下来。
方老头莫名其妙地看着郝仁问:“你可是镇魂使,怎么能看着鬼伤人?”
郝仁却冷哼道:“是他活该,不敬鬼神就算了,还把火盆踢翻。一个大男人却为难小女孩,人品也极差,这点惩罚我看都轻了!”
方老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郝仁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放下手中的纸符。
青年听到郝仁的话,奋力挣脱野鬼之往郝仁面前一跪,哭喊道:“大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回去就烧纸钱,烧很多很多纸钱给这些鬼兄弟们,您就让他们放过我吧!”
郝仁可没这么心慈手软,没搭理青年。
就在这时青年又被几个野鬼抓住,靠在汽车上被猛扇耳光,很快脸都打紫了。
小玉心软,看到青年的惨样替他求情说:“郝仁哥哥,算了吧,他也够惨的了!”
郝仁这才走到青年身边,对他周围的野鬼轻喝道:“退!”
这些野鬼一松开青年,青年立刻爬到郝仁身后寻求庇护。可是他看不到归,一双眼睛惊恐地扫着四周,在郝仁身后动也不敢动一下。
郝仁指着被打翻的火盆说道:“去把火盆建起来,在刚才的地方放好!”
青年撇撇嘴,明显是不敢过去。
小玉心地善良,跑过去把火盆放好,对郝仁笑笑。
郝仁也是无奈,从身后抓住青年扔到火盆旁边,然后拿出一张纸符,折成人形。郝仁拿出漆黑匕首,在青年手指上划一下,然后把青年的血抹在之人上。
“跪下!”
郝仁对青年轻喝,青年早就吓破了胆,赶紧按照郝仁的吩咐跪在火盆旁边。
等青年跪好,郝仁把灵力打在纸人上青年面前一扔,纸人竟然自己站在了地上。然后郝仁口中说道:“凡胎俗子,无意冒犯,还请见谅。诸位给我郝仁一个面子,免得造孽!”
说完郝仁就叫青年磕头。
青年连连磕头,嘴里一个劲念叨:“我知道错了,请诸位鬼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每年我一定给大家烧很多很多纸钱赔罪,求各位鬼爷爷不要怪罪!”
三个响头过后,地上都纸人“呼”地一声燃烧起来飞进火盆,周围烧了一半的纸钱也飘到火盆里,再次燃烧起来。
在别人看来纸钱和纸人好像是自己钻进火盆的,可实际上是被这些鬼拿回去的。
这也证明他们原谅青年了。
青年却不知道这些,看到纸人和之前自己飘起来更是吓的浑身发抖,怪叫一声扑倒在郝仁脚下,抱着郝仁的腿哭喊道:“大师救命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这么死了!”
看到这种没出息的货郝仁就来气,直接一脚踹开青年,没好气地说:“行了,赶紧滚蛋,今晚上别出门了!”
青年一听郝仁这么说,千恩万谢道:“多谢大师,大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唐……”
郝仁猛然伸手打断青年,冷冷盯着他说:“你要是不怕这些鬼缠着你,你就说出自己的名字!”
青年一听,赶紧捂住嘴,小心翼翼打开车门。发现车门能够打开了,一下跳上去,开着车狂奔而去。
“呵呵!”
班主对这种事情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完全没放在心上,还笑道:“郝仁还是老样子,对鬼永远比对人好!”
郝仁却苦笑道:“我也想对人好,可我对人好的时候,人却想要害我。反倒是这些鬼,只要我不招惹它们,它们就绝不会害我。甚至我只是帮了个小忙,鬼就有可能记一辈子。人呢?你帮他一百次都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班主听完和方老头相视一笑道:“哈哈,这小子当道士当的都快成哲学家了!”
小玉不同意了,站起来说:“郝仁哥哥这叫正义感爆棚,我觉得郝仁哥哥说的很对!”
郝仁和方小凡把所有的火盆点燃之后,鬼门关打开的时间就快到了。因为地府孤魂众多,郝仁不得不在戏台四周布下一些小型阵法,免得出现意外,伤了戏班里的人。
而郝仁和方老头就负责在戏台左右看守着,方小凡就来往于各个火盆之间,保证火盆里不会熄灭。
郝仁刚来到戏台旁边,之前还在戏台后面排队的游魂野鬼脸色一变,迅速离开这条街,只留下一些提前从地府上来的孤魂。
而这时候的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也就是子时。
郝仁和方老头谁也不敢松懈,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游魂野鬼之所以会跑,是因为感受到了鬼差的气息。
游魂野鬼可能不够强大,但它们最怕的绝对不是道士,而是鬼差。
果不其然,时间刚到子时,整条街就好像笼罩在了雾气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雾气中隐隐看到人头耸动,黑压压一片,数都数不清。
戏班班主看不到鬼,但他经验老道,看到雾气立刻敲了一声锣。
因为周围都是鬼,戏班里的人除了唱戏之外不能随便说话,免得被别有用心的鬼记住声音。而唱戏不要紧,因为唱戏的时候,声音和平常差距太大。
就在所有孤魂挤在戏台前时,郝仁看到在庞大的孤魂队伍两侧有很多鬼差,而带头的就是黑白无常。
这让郝仁有些吃惊,不由得看向戏台另外一边的方老头。
方老头显然也很惊讶,同时也和郝仁一样感到困惑。
黑白无常在地府中可是高级领导,可以说和判断是一个级别的,仅次于十殿阎罗。以往鬼门关大开从来没见过他们两个,这次忽然带队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豫剧特有的笑声,戏台上的包公出场,这场戏也正式开始。
郝仁在戏台四周查看一下,确保阵法有效之后来到白无常身边,开玩笑说:“这几个意思?地府公务员很紧缺吗?居然要你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带队!”
白无常总是一脸笑容,和郝仁也算是老熟人了,也调侃道:“对呀,地府确认,要不你赶紧死,我推荐你做鬼差!”
“去!”
郝仁没好气地白了白无常一眼说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白无常却嘿嘿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别把生死看这么重嘛!”
“你都死上万年了,你是不在乎!”
郝仁一脸鄙夷地说着,眼珠转了转,又问道:“地府到底出什么事了?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你自己都……”
白无常原本脱口而出,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道:“没事儿,真没事儿!”
为了分散郝仁的注意力,白无常故意对戏台上大喝一声:“好,唱得好!”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见刚才戏台上唱了什么。
就凭白无常这反应,郝仁就断定地府是出事了。之前镇魂社上古冤魂从封印里逃脱,地府居然无动于衷,就已经让郝仁怀疑了。
后来又有鬼王大耗鬼力送手下来人间还阳潜伏,这时违反地府法则的事情,十殿阎罗居然没有制止,也让郝仁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白无常的反应又这么可疑,怎么看地府都出了大事。
就在郝仁向白无常打听的时候,方老头也没闲着,也在黑无常那边套话。可是很明显方老头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倒是在回到戏台旁边的时候,郝仁发现这些孤魂也有问题。
在孤魂中有几个腰杆挺得笔直,根本就不像在地府受尽苦难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的感觉。
而在地府中能有这种气质的应该只有鬼兵。
这就更让郝仁不解了,好好的,鬼兵为什么要混进孤魂当中?
“诸位,这戏好不好看?”
一段戏唱完,戏班的当家花旦忽然来到戏台上,对着戏台前面媚态万千地说道。
郝仁和方老头都是一愣,这个花旦按理说是看不见鬼的,那她是在跟谁说话?难道这是为了壮胆吗?可是以往的时候也没这个环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