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璧凡原本以为这天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不过在下午两点半之后，他接到雷奥哈德的电话。
    “庄先生，两点整的时候，北铁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将北方铁路网，暂停营运一天。并且宣称日后将视情况不定期停止营运以避免意外发生。”在电话里，雷奥哈德沉声说。“新闻出来后，市场已经造成了恐慌。新闻出来后，不到十分钟，他们集团的股价已经下跌了6%。我们是不是加大吸入速度？”
    庄璧凡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说：“先让我考虑一下。”
    他说着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拨通了震旦岛的通讯：“严密监控北铁集团的资金和股票的动向。”
    他一边和震旦岛通话，一边上网查阅资料。
    输入了关键词，果然很快找到北铁集团新闻发布会的的消息。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记者在其中用相当的篇幅转述了帝国交通部的“不愿透露身份”的高级官员的话：“我们交通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撮合双方和解。但由于睿雲网安的不合作，我们的努力已经宣布失败。”
    他看到这些，明白过来这是要将北铁集团的停止营运的责任推到睿雲网安身上。虽然那是实话，但是庄璧凡可不愿意承认。
    虽然说睿雲网安确实限制了马家的企业使用ayby。但是他从未宣之于口。哪怕是地球人都知道那是事实，但他也不会说出来承认。
    他又查看了相应的一些连接。发现社会专家经济专家等等都在声讨睿雲网安。
    “睿雲网安拒绝北铁集团使用ayby，是一种极其错误的做法。那不仅罔顾社会秩序和利益的行为。我们不知道双方有什么恩怨。但作为一家企业，就应该尽必要的社会责任。很明显，睿雲网安并没有这个考虑。”
    “听说过睿雲网安的所有人庄璧凡先生和北铁集团经营者马家之间有私人恩怨，但北铁集团并不是马家的，而是帝国东西交通的关键一环。北铁集团在过去两个月里能在困难的情况下坚持运营，这是一种积极的社会责任感。现在由于担心安全而不得不暂停营运。不得不说，这是对另外一方当事人做出表率。”
    ……
    他看了几篇相似的文章，虽然发表的人不同，但很明显都是早就写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集中地发布出来。
    他又打开交易所的软件，果然看到北铁集团的股票已经跌的非常厉害。刚才雷傲哈德还说跌了6%，现在已经快跌10%了。而卖单堆积了超过一千万手。这相当于整个北铁集团5%以上的股份。
    华夏帝国的股票设有熔断机制，不过波动幅度超过15%才会停板。按照北铁集团股价下跌速度，也许在收市的时候就能跌停。
    雷奥哈德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已经是造成了市场对这支股票的恐慌。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去处理，而是马上收拾了一下，几乎是跑着离开了睿雲网安。在离开的时候他对那几个女员工交待说：“如果有记者来，你们不用管。到时间就下班。”
    等他逃离了睿雲网安，刚上车，他就打电话给雷奥哈德说：“我不想在收市之前，看到市场上还有他们的卖单在。”
    雷奥哈德马上说：“明白。我这就处理。”虽然庄璧凡这次是委托黑里格操作，但实际上操作的却是十数个分布在全世界的机构。他需要时间庄璧凡的要求通知这些机构。
    “我现在正在去你们黑里格的路上。如果我在收市之前赶不到，你可以自行决策尽可能抢先吸入。”他担心马家一旦注意到有人在吸收他们的股票，会加入抢购。
    “明白！”
    庄璧凡挂断电话，想了一下，打通了明子洛的电话。那头等了好一会才接通电话。
    “殿下，我是庄璧凡。现在方便通电话吗？”
    “刚才开会。你有什么事？”
    “是不是，新货币银行的谈判结果出来了？”庄璧凡也时间和他客套。
    明子洛那边沉默了一会，小声说：“我们正在开会研究是不是签署！”
    庄璧凡听这话就明白了。他说：“谢谢殿下！我先挂了。”他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明子洛虽然是太子，对方虽然没有明确告诉他，但实际上既然将谈判文本带回来讨论，那肯定就是要准备通过了。
    但现在新货币银行组建的谈判既然还没有公布，那就是正在处于保密阶段。明子洛虽然那是太子，但如果泄露国家秘密这样的行为为人所知，很可能会让他受到议会的弹劾，甚至失去太子这个位置。这个人情他又欠下了。
    他又连接接到几个短信，都是震旦岛发来的，上面显示的数据，北铁集团的一些大股东，还在抛售股票，而且他们的操作都是在打压股价。
    对方的目的，他也大概猜到了。
    先是放出停止营运的消息，让市场对他们的股票失去信心，然后抛售股票引起恐。当市场堆积大量的低价卖单，他们在一口气吸入。之前他们抛售的股票积累了不少的资金，将股票重新聚拢在自己手里之后。再撑一段时间，新货币银行成立。
    帝国西部和欧洲与华夏帝国东部的陆上运输会因为他们的铁路网停止营运而中断。那华夏帝国会因为压力不得不向庄璧凡施压。一旦政府想庄璧凡施压，其他世家肯定也会随之出面——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能随时控制自己的存在出现，但现在ayby就是那样的存在。
    如果整个帝国都对庄璧凡施压的话，庄璧凡未必就会屈服，但是那不合他的利益所在。
    他的目的只是拿下北铁集团，而不是要和华夏帝国政府硬抗，更不想和其他世家对抗。
    马家出招了，他当然要迎战。而这算是他和华夏帝国老牌世家第一次的短兵相接。
    不过如今他在这一战中，处于下风。不是说他一定会输掉，而是他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容易。
    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想要成为北铁集团最大的股东，而是想将整个集团最终私有化。想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要拿到完全控股权，让集团从股市退市。然后逼其他股东退出。
    他最终还是没能赶到股市收市之前来到黑里格。他见到雷奥哈德，雷奥哈德的表情不是很好。
    “庄先生，因为我们今天抢购他们的股份。我们的行动可能已经暴露了。”
    庄璧凡早就预料到会出现那样的情况，问：“那我们现在总共持有多少？”
    “刚核算过，应该占到集团17.9%左右的股份。你知道，后面一段时间里，股价比较稳定，市场持观望的态度，我们并没有能吸入太多的股份。”
    才17.9%，这个比例不能说少，毕竟才没过过久。而且按照这个股份，他现在实际上已经成为北铁集团的第三大股东。只是他原先的计划是要用两到三个月慢慢完成这个计划。现在马家主动出击，让他不的不改变计划和对方明枪明仗。
    “今天吸入多少？”
    “超过六百万手。其余的大多是被他们收回去了。股价也没能达到跌停。”
    庄璧凡点点头说：“照这么说来，市场上还有超过30%的流通股？”
    “理论是那样，但实际上像北铁集团这样的企业来说，持有他们股票的，更多的是一些机构。散户不会太多。”
    “那么说，我们很可能无法达到目的了。”
    雷奥哈德沉默了一下，点点头没有说话。
    机构长期持有股票当然是想要赚钱的，而现在北铁集团的股价肯定要比他们买入时的品均价低。在这样明知亏损的情况下，他们基本不会卖出。
    庄璧凡也知道这一点。他想来一下，说：“那场外交易呢？”
    所谓的场下交易就是不通过证交所和，买卖双方直接以商议价完成交易。用这种方式交易，如果没有合适的溢价，那些股票支持有者是不可能让出股票的。交易价格肯定是要比从股市上收来的高。
    除非，让他们相信，卖掉股票比持对他们更有利。
    他沉默了一会，说：“明天继续全力买入。资金方面有没有问题？”
    “现在我们买入均价是22.45左右，一共买进36亿股左右。资金支出比预算低很多。”因为北铁集团股东抛售了大量股票，北铁的股价三十左右下滑大二十上下波动。
    庄璧凡点头说：“那好。”之前他交给黑里格大概两千多亿，那么算下来至少还有一千多亿。“只要股价不超过25，市场上有多少卖单尽可能买下。”
    雷奥哈德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看来，现在正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买入股票的时候：“一定要限定在25元以下？可是庄先生，如果对方将价格拉升超过这个价格的话，代价并不会很高。”
    但是庄璧凡也有他的想法。事实上，如果他能将股价抬高的话，说不定更容易让马家资金周转不灵。但是，他现在要对付的是马家，但要想完全拿下北铁集团，却不能仅仅考虑马家。
    而且，他现在还不确定和马家关系密切的京兆财团会不会出手。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钱不见得很多。他只能再次向明子洛提出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