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特朗总统是一位手腕非常强硬的总统,上台前,曾是左翼联盟的领袖。
他年轻时是个军人,在不久前,更是以患癌症之姿击败了在职的总统。
在就职演说那天,密特朗就曾宣誓,誓要把法国自困境中带出。
这时的法国经济困难重重,失业人数与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
密特朗身材中等,白皮肤,深棕色头发以及黑色的眼眸,身材不高大,却魁梧,有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
“米勒大师。”
“我想哪儿怕没有你的请求,我也一定会这样做!”
只听密特朗沉声说了一句,紧跟着,竟独自走进拿破仑广场,在一处长长的队伍后如普通人般排了下来。
“米勒大师...”伊达尔戈女市长脸色难看,却又不敢阻止这位激进的总统,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您的请求是?”
“姑娘,不知当市长的意愿和总统的意愿相佐时,你是否还能维持那大皇宫内的誓言?”
米勒老人却笑呵呵的摆了摆手,似有所指道。
话罢,老人晃晃悠悠的离去。
威廉姆斯大师面色沉默,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他站在原地顿了顿,许久后长叹一口气跟着离开。
却说在拿破仑广场。
当密特朗总统排在队伍的最后边儿时,只顷刻间,广场上所有等候投票的巴黎市民们全部炸了。
“密特朗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总统先生。”
“没想到您也来了,不知您比较倾向与...”
“密特朗总统?”
“他也来投票了?”
“总统会把票投给谁,应该是威廉姆斯大师吧...”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投票,不应该啊,以他的威望,一定会带动非常多的人跟投!”
......
离得近的市民们兴奋的打着招呼,或直接就询问着意向;离得远的市民则伸着头向队伍尾巴张望,口中小声议论个不停。
这时,广场上,投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密特朗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频频向市民点头,可面对意向的询问时,却摆摆手并不发言。
这时,伊达尔戈女市长与接到消息的名媛、大咖们走近。
他们面对总统时,脸上虽掬着笑意,但却明显的拘谨许多,并不能从容。
几人不敢多说,只站在密特朗身旁,用眼神交流,思考着主意。
另一侧,拿破仑广场边上,珙桐听见市民们的热议,又看见几乎所有人都在向同一个方向伸着脑袋。
有些疑惑,注意听着议论,珙桐好奇的走向人们视线聚集的地方。
珙桐还没走进,远远的就听见了一声颇为亲切的呼喊。
“珙桐设计师!”
闻言,抬头,待看清人影时,珙桐顿时一愣,紧跟着快步向总统处走去。
珙桐眉宇间亦不由显得紧张。
殿堂级大师,如威廉姆斯那般的登堂入室级大师可以从容的与总统交流,他可没那能耐与底气。
“好家伙,这可是总统,掌舵一个国家的存在!”
珙桐心里暗想。
然而,接下来突然出现的一幕却让伊达尔戈女市长以及一众权贵,让满广场注意着的巴黎市民们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色。
只看见,在还有三两步的距离时,密特朗总统竟几步迎了上来,热情的握起了珙桐的手。
如果是曾经其他几任总统,倒还不至于让众人大惊,可这是密特朗!
出了名的强硬派,激进派,密特朗什么时候对人这样热情了?
他是中国的首长吗?他是美利坚的总统吗?
“珙桐设计师,一直听说你的名字,很高兴与你见面。”
“总统先生...”
仿佛像是亲切的好友,两人亲切的交谈。
在密特朗握住珙桐手的刹那,珙桐的票数顿时激增,涨幅速度甚至快赶上了威廉姆斯大师。
“卢浮宫是法国人民的骄傲,代表着法兰西人的希望。”
密特朗正色道:“我希望新生的卢浮宫,能宛如朝阳,代表着将走出困境的法国。”
“我非常看重这一次的大卢浮宫计划。”
“我也曾经构想着扩建后的卢浮宫,会以何种的姿态再一次出现...”
密特朗沉声道。
广场上,几乎所有人都尽可能的保持着安静,想要听清总统先生的话语。
“我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曾经的卢浮宫已经太古老,以至于不再适用...”
“它已经成了被岁月磨损的,黯淡无光的,旧皇宫...”
珙桐听着,心里在表示赞同,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种话,也只有他密特朗能讲,外人讲了,少不得要被巴黎人给炮轰一顿。
“我想不出任何固体的扩建部分,能够与这古老的跟那皇宫融为一体。”
“我以为,扩建后,总是有瑕疵的,总是不可避免的。”
密特朗总统说道
他的话语被迅速传播,人们反复琢磨着他的描述。
在密特朗身旁,伊达尔戈女市长,以及名媛、绅士们心里顿时一沉。
“任何固体的扩建部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暗指,珙桐设计师那玻璃金字塔才是最适合的方案?”
“总统先生,这是在说,其实威廉姆斯大师的作品比不上玻璃金字塔吗?”
一众市民心里暗暗琢磨。
可不久,他们心里顿时一紧,觉得似乎还真是这样。
卢浮宫经历了近千年的岁月,不管用什么固体材料去和它产生关系,都肯定会生出不协调感。
“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错了!”
密特朗向玻璃金字塔处望着,说道:“这玻璃的金字塔正映衬着古老的宫殿,一块块通透的玻璃缓缓的融入了古老的建筑之中...”
远处,金字塔隐隐倒映着悠久的宫殿,自身的风华被收敛,让卢浮宫生处宁静...
听见密特朗的分析,珙桐也不顾拘束了,咧开了嘴,竟对这面前的这总统生出一抹知己感。
“金字塔是能够在最小的面积里表现最大建筑面积的几何图形,所以它哪儿怕建在广场上,也绝不抢了卢浮宫的风头。”
阳光洒下,照射在珙桐年轻的脸上,他面对着法国的总统,比出了个大拇指:“我可不认为,卢浮宫需要的是比它更古老的存在!”
清亮的声音,铿锵的结论如一声惊雷,以最快的速度被口口相传。
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珙桐这样一句话语,反复念道:“卢浮宫不需要比它更古老的存在!”
所有人心里震撼,只觉得,这一话语似乎改变了他们长久以来的观念。
他们一直以悠久的历史为骄傲,一直以卢浮宫的历史而自豪。
在考虑扩建时,他们和所有的设计师们一样,都是在想着怎么才能让卢浮宫更加彰显欧洲的璀璨的古典文明。
包括设计师在内,似乎所有人都在想着,如何让卢浮宫更加古老!
他们从没想过,卢浮宫不需要比它更古老的存在!
古典主义...
巴洛克主义...
折衷主义...
这些欧洲古老的流派只因着这一个观念就给被排除!
一个隐隐的,可怕的想法,开始浮现在众人的心间。
“珙桐设计师!”
只听,密特朗总统哈哈笑着,随后声音格外的洪亮:“你比我们法国人,更懂卢浮宫!”
‘轰!’
没有质疑,不想反驳,这句话,就是众人想到,却不敢想的话语!
全场死一样的寂静。
片刻后,人群里,有人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心里在琢磨,当他们眼睛的余光瞥到了广场外的一伙年轻人时,心里突然一紧。
向周边同伴小声诉说,指向场外。
越来越多的巴黎市民们有了印象,他们想起来了,前日,那些年轻人们掬着珙桐设计师落魄的照片,大声的向他们诉说,说,只有珙桐设计师才最懂卢浮宫!
那时,他们对此嗤之以鼻。
你一个外国人,敢在巴黎说最懂卢浮宫,不是可笑吗?
他们不信,只当是个笑话!
可眼下,众人心惊,觉得愧疚。
他们看向珙桐,此刻,那个年轻人正与他们的总统相视大笑。
众人沉默对视,下一秒,票数开始逆转,怀着愧疚的心里,以惊人的速度逆转!
ps:不好意思,今天暂时就一更,今天在外边儿忙了一天,八点多才回来。差的更新,会补齐的。